接手将军府的大小事务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还有司徒芊羽的不肯放手,童老夫人的私心,好在飞扬也不在意这事,这一日午后阳光甚好,暖暖的,飞扬让采儿拿了睡榻放在院内,泡一壶好茶,挑了本书,享受着这个静谧的午后。
没多久,院内突然出现的小家伙打破了这一刻,杨玥口水外流的笑着,抱着飞扬的小腿呵呵的痴笑,采儿怎么弄她都不肯撒手,飞扬无奈,亲自动手,杨玥乖顺的松了手,侧着脑袋,对着飞扬灿烂的一笑。
“平日里,这丫头可怕生,怎么今日?”采儿不解。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杨玥,飞扬忍不住皱眉,想起她孤儿的身世,对杨玥忍不住的怜惜起来,“没妈的孩子,是个草。”飞扬叹息一声,“采儿,准备热水,给小家伙洗洗。”
“是。”采儿的身世也很坎坷,对杨玥也忍不住心生怜悯。
当飞扬退去杨玥的衣服时,看见她身上隐隐可见的淤青,再一次握住杨玥的手,替她把脉,上次她探了下觉得杨玥身体没有问题,这次更加能确定。
采儿将热水倒进浴桶,走出屏帐,“少夫人,可以洗了。”
飞扬想了想,“不洗了,帮她把衣服穿好,送她回去吧。”
“天啊。”采儿看到杨玥身上的淤青,忍不住惊呼,“她……她……”
“送回去,别多嘴。”飞扬交待道。
采儿不忍心,“少夫人,她好可怜。咱们帮帮她吧。”杨玥一脸天真,吮着大拇指。
“送回去。其他事再说。”飞扬再三叮嘱,“莫多嘴。”
采儿知道飞扬的意思,点头,替杨玥穿好了衣服,就抱着她出去了。
入夜,童靖翊还未归,飞扬穿上夜行衣,借着今晚乌云遮月,做了回梁上君子,杨玥的屋内,奶妈正在细心的替杨玥换衣服,那双眼看着杨玥满是慈爱,不像是会对她下毒手的。
正在飞扬想着谁是那心狠之人,司徒芊羽出现了,一袭绿衣,素雅清淡,符合她一贯风格,推开门,秦妈见到司徒芊羽,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尽收飞扬眼底。
“表,表,小,姐。”秦妈将身子挡在了杨玥前。
“今天臭丫头乖不乖?”司徒芊羽一脸嫌恶的看着杨玥,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狐狸精的孩子,要不是这女人,她早就是将军夫人。
秦妈见司徒芊羽的眼神不善,连忙回答,“小姐今天很乖,哪都没去,就在院子里玩了会。”
“是吗?”司徒芊羽不相信的反问着。
“是,是。”秦妈连连点头,“我怎么敢骗表小姐。”
“谅你也不敢。”司徒芊羽推开秦妈,“你挡什么?”用力的捏着杨玥那张酷似她母亲的脸,小小的杨玥不会说话,被捏疼了,只知道哭喊。
司徒芊羽对着她的手臂又捏又掐,“哭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满是嫌恶。
秦妈在一旁着急的劝着,“表小姐,小,小,jie身上的淤青还没散去,你这样……”
司徒芊羽收手,笑得妖娆,看着她纤长的手指,“我这样,怎么了?”手一扬,对着秦妈就是一巴掌。“我告诉你,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司徒芊羽说完,踏着婀娜的步子离开。秦妈见她离开,抱着杨玥哭诉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是秦妈没用……”
看到此处,飞扬离开,正要回屋,却被回府的童靖翊撞见,“谁?”
飞扬惊,连忙施展轻功,童靖翊紧追求后,怎么耍也耍不掉,飞扬无奈,冲入街区,隐身在屋子的阴影处躲过童靖翊的追踪。
回到屋内,采儿担忧的问,“公主怎么去那么久?”
“被将军发现了。”
“啊?”采儿惊呼一下,发现不对,连忙降低声音,“没事吧?”
“没事,被我躲过去了。”
“那……小,小jie的事,查到什么了吗?”采儿很同情杨玥,贵为将军千金,却是一个痴儿,还遭虐待。
“这事,我觉得咱们还是别插手了。”毕竟是童府的家事,若是佣人下手的还好说,这司徒芊羽……飞扬不想过多的搀和到童府的家事中。
“少夫人……”采儿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忍心吗?”采儿已经猜到了些许,“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了娘亲,父亲又常年在外顾不上她,一个痴儿已经很可怜了,还被人毒打。”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泪。
“我能做什么?这是人家家事。”这杨玥若不出她所料,应该不痴不傻,只是无人教她说话走路,或者说有人特意不教,一面拿她作为筹码,一面又毒打她。
采儿低头看着鞋尖,小声嘀咕,“你不是将军夫人,人家家事,不也是你家的事。”
“说什么?”
“公主,你是咱们旻国最有爱的曦光公主了,你时常教皓王爷要爱民如子,此时,正是您的子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哟。”飞扬抬眼看着采儿,“什么时候学会了顶撞本宫了。”
采儿连忙行礼,“采儿不敢,只是看着她,想起了小时候。”
“好啦,”飞扬最见不得这样子的采儿,“我会见机行事,能帮就帮。”杨玥这丫头,是挺可怜的。这司徒芊羽倒是厉害,这儿久,居然没让人发现她恶毒的一面。
翌日
“少夫人,有客来访。”一丫鬟前来通报。
飞扬好奇,会是谁来了呢?踏进会客厅,见到一女子坐在厅内,“何人要见我?”
王冰冰眼神不安,站起来行礼,“妾身王冰冰,参见公主。”冰冰不解,她只是来见见玥儿,怎么公主会前来?
“王冰冰?”飞扬示意她起身,“坐吧。”飞扬不解,她来干嘛?示威吗?
两人互视不语,冰冰被看的有些尴尬。
秦妈带着杨玥步入大厅,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二小姐。”
“秦妈,快把玥儿抱来我看看。”冰冰示意贴身丫鬟秋萍拿出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交给秦妈,“秦妈,这是我替玥儿做的冬衣。”
“二小姐,有心了。”秦妈看了眼飞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飞扬将秦妈的动作看在眼内,冷哼一声,这秦妈怕她同司徒芊羽一般伤害杨玥吗?
“冰冰,又来看玥玥?”刚进大厅的司徒芊羽熟稔的和冰冰打着招呼,“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嫂子,光曦公主。”
冰冰站起来再次给飞扬行礼,“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
“听闻公主还未嫁给表哥时,和言丞相关系亲密,想来你们俩早就相识。”司徒芊羽热情的笑着,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意图。
冰冰的手冰凉,想起之前言子齐的粗暴,全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她忍不住的偷偷的往飞扬处又多看了几眼。
飞扬冷哼吓的冰冰连忙收回打量的眼神,飞扬站了起来,“看来冰冰是来看望玥玥的,却不知怎么会有人通知,说我有客到?”
司徒芊羽的眼神有一丝慌张,她没料到,飞扬会当她面说这些。
飞扬再次冷哼,“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对我使花花肠子,”飞扬走到司徒芊羽身旁,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