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西摇头道:“那不一样……”
红月急了:“宸西,你到底走不走啊?”
顾宸西没有回答红月的话,只是看着晏南风,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们未必能找到酆阳,如果再这么耽误下去,只怕连他们都走不了。要是顾宸西就这么跟他们走了,那留酆阳一个人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但如果留在这里的人是顾宸西,或许他们还不会把他怎么着,起码他们还要靠顾宸西来帮他们找到宝藏。但他又怎么能把顾宸西一个人丢下不管?他此次冒险进宫,不就是为了要救顾宸西出去吗?只有救出顾宸西,那么两国之战才能避免。
顾宸西又叹了口气,道:“红月姑娘,还不放了公主?”
红月没有理会顾宸西,冷冷地问阮溪,道:“酆阳公主到底在哪里?”
阮溪突然挥剑朝红月劈去,红月脸色一变,顾宸西立即上前拉住阮溪的手:“阮溪,我说了,我不走!”
阮溪挣脱顾宸西的手,恨恨地说道:“你还指望我会相信你?”
顾宸西无奈地说道:“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阮溪银牙一咬:“我要你死!”
话音刚落,顾宸西便听见了晏南风和红月的一声惊呼。
一阵冰冷的寒意,自腹部,瞬间蔓遍的全身。
冷得让他直发颤。
旋即,便是一种剧痛,像是被什么刺穿身体一般的痛。
最后,便看见了鲜红的血,溅上了阮溪那洁白的衣裳。
嫣红如绽放的花朵。
那自然便是他自己的血。
阮溪手中的寒冰剑,刺中了他,而他的血,溅上了阮溪的衣裳。
顾宸西怔住了,阮溪更是惊骇得花容失色,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寒冰剑,又看了看顾宸西,鲜红的血,正沿着他的腹部,一直往下淌……
阮溪惊叫着,两眼一黑,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顾宸西忽觉一阵昏眩,晏南风已经抢身上前,扶住了他。
“宸西……”红月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宸西……”
晏南风抱起顾宸西,急道:“红月姑娘,快,快走!”
阮溪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有刺客!快来人啊!护驾!有刺客!”
红月挥手便劈倒了阮溪,而此时,宫殿外的侍卫已经被惊动了。红月道:“快!晏南风,你先走,我把他们引开。”
晏南风抱着顾宸西,当即从窗户跃了出去。
红月则架起阮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群侍卫只看见红月架着阮溪公主飞奔而去,嚷嚷着一起追了过去,却没有人知道顾宸西已经被人带走了。
皇宫里的侍卫已经被惊动了,愈殇他们自然也不敢再多加耽搁,人虽然还没找到也只得马上离开。
晏南风虽然带着顾宸西,却是第一个离开皇宫回到永安王府的,顾宸西伤得很重,那一剑,正好刺中了他的腹部,虽然晏南风已经点了住了他的穴道,红月也有金创药给他,但是,血,还是止不住地流,愈雪他们还没有回来,晏南风急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酆阳没有救出来,顾宸西又受了伤,还伤得那么重。
晏南风握着顾宸西的手,焦急万分地说道:“宸西,你等等,愈雪很快就会回来了……”
“酆阳……”顾宸西喃喃地说道:“她,她……”
晏南风忙道:“你别担心,酆阳没事的,愈雪他们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你……”顾宸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不由得捂着了腹部的伤,痛苦地呻吟着。
晏南风急坏了:“宸西,你别说话,你好好躺着,愈雪她很快就回来了。”
“酆阳……”顾宸西睁开眼,看着晏南风,几近哀求地说道:“你,你替我照顾她……”
“不行!”晏南风握紧顾宸西的手,几乎吼叫起来:“你不能丢下她不管的……顾宸西,为了酆阳,就当是为了酆阳,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顾宸西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晏南风连夜出城回到了军营里,第二天,一早,晏南风就带兵开始攻城了。
二十五大军,全围聚在东城门攻城。
撞门!搭人梯!死了一批人,第二批马上接着攻上去。
他就不信,二十五大军,还攻不下这么一座城池!
守城的将领开始有些害怕了!
他看到晏南风所率领的军队这么不要命的在攻城,他不由得不怕。
看到那一个个倒下去的人,他更是有些晕眩了。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带兵,但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人。
那将领站在城墙上,喊道:“天河将军,你别在让你手下的将士来送命了!你们攻不上来的!”
晏南风放声大笑,道:“既然攻不上去,你怕什么?”
那将领虽然怕得要死,却还是说道:“谁说我怕,我什么时候怕了?”
“不怕?”晏南风大笑不止:“不怕你喊什么?你管我们死多少人!”
“你,你……”那将领道:“你就算能攻下城,又怎样?你算过没有?要陪上多少条人命才能将这座城池攻下!”
晏南风恨恨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
“晏南风!你不就是想要她吗?”永和太子终于出来了!
他穿着龙袍,站在城墙上,恨恨地看着晏南风,他身后,那个被绑着的女子,不正是酆阳吗?她明显的憔悴了。
不知道永和太子会怎么对她?
晏南风看着都觉得心痛,他想要对酆阳说几句话,可呆呆地看着她,最后,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永和太子狠狠地说道:“晏南风,你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吧?”
晏南风几乎为之气结。
原来,背后的那个人是永和太子!
晏南风当即冲着城墙上的将士高声道:“你们看清楚没有?你们在为谁卖命?这个人谋害了你们的君王,欺骗了你们,你们还在为他卖命?”
众将士乍一见到身穿龙袍的永和太子,早已心存怀疑了,再听见晏南风这么说,更是不由得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