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月和子影将火生了起来,火光照亮了谷内的一小方天地,驱走了黑暗的阴森和恐怖。
“冷月,你和我们一块去洗漱了。”忘尘拿着洗漱的东西和衣物,望着黑乎乎的地方,耳边传来谷外呼呼的风声,心里怦怦地直发凉。
“就是!扶我一起去!”无双附和着,红眸在火光下显得更妖艳。不明所以的人,比较认为这家伙才是个大妖怪。
“叔叔,全身痒呼!一起去!”云扬抱着冷月的小腿,拖着他往有水声的方向走去。
“把东西给我吧,你不是也想去!”雷小月淡笑着,接过冷月手里他摸黑采回来的能食用的植物。忘尘,无双和云扬早就想去了,带着护身保镖小冰小魄原地转圈圈磨蹭了好久,依然不敢去。有水的地方其实也不远,约三丈的距离,就在一块大岩石的背后,一个小小的水潭子,稍微探头就能见着马车,火堆和人影。都说“恶从胆边生”,这几个胆小鬼。
子影淡淡一笑,她刚才去取水,那地方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有小冰小魄在,毒虫什么的,早就闻风而逃了。
“切——!”冷月一手捞起行动不便的无双一手提着云扬,往小水潭走去。忘尘抱着东西提着唯一仅有的灯笼急步跟上。
片刻之后,就听到他们几个传来的嘻闹声,引得飞雪既羡慕又更加难以忍耐,浑身痒呼不对劲。若不是嫂子说先做好吃的,她一早就去霸占水潭了。
“好凉快,真舒服!”忘尘舒服的万分感叹。
“哦——!”云扬惊呼的咯咯笑声,以及水花四溅的声音。
“云扬——!”两声暴吼。
“你们小心点!别泼中我的右腿,它还不能沾水啦!”无双咕哝的埋怨声中不难听出他的好心情。
这几个人洗个澡都那么夸张。雷小月直摇头,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当天际的晨光渐渐亮起,雷小月一行人度过了这十天以来最舒服的一个晚上。干净清爽,凉快舒畅,连做梦都觉得浑身毛孔舒服。
“这个就是‘焰之红’?看起来不怎么地。”忘尘看着那一小片不起眼的野花,想不到它居然能救他的命。
“对症的药才是良药,你管它好不好看。”冷月喜滋滋地挖着“焰之红”。小凌说了,给他半天的时间采集这里能入药的药草。过了晌午就要起程了。“别傻愣着,快帮忙!”
“知道了!”忘尘叹气地蹲下来挖着药草,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干活儿了。
大大小小甩着自以为傲的大尾巴,欢快地啃着草,管它们是不是珍稀的药草。看顺眼的就吃进肚子里。引来冷月的怒目相视,被它们直接无视掉了。
早晨的山谷内显得平静而美丽,云扬,飞雪,无双难得地在谷内溜达着,追着草丛中的虫子四处跑,不时发出阵阵的大笑声。
“昨晚还怕得要命,今早就生龙活虎了。”黑色的夜幕下,一切似乎都让人感到恐惧,这是千古永恒不变的道理。其实在夜色之下,所有的东西都与白天无异。
子影抱着风干的衣物回来,听到凌姐的咕哝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凌姐何时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冷月,你懂不懂得‘适可而止’这一词?都挖光了,后来者想要的话,上哪寻去?”雷小月见冷月挖了二十多株还不打算罢手,赶紧出声阻止,这人是想毁灭物种吗?“再说,你其它的珍稀草药还打不打算要了,马车可装不下。”
“小凌,这里有很多我没见过的药草耶!”冷月眉飞色舞地献宝,他早早的再去溜达了一圈,这里有许多无双父亲手札里的药草,也有手札上没有而他以前在医书上看过的,还有一些他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他打算带一些回去看看药性。
“药草?说不定是毒草呢!”雷小月白了冷月一眼,他对草药到了“痴狂”的地步。“一样采两三株,再看看有没有种子之类的,带种子回去就好。”就算带了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毕竟这里的植物对气候的特殊性要求太高。
“知道了!”冷月高兴地随口应道。
“真是受不了他!”雷小月摇头。马车里那些罕有的动物干尸就有三个大箱子,据冷月说药铺子里都没有。现在又让他寻着了“炽热大地”特有的植物,也难怪他爱不释手。再看看吧!马车装不下的话,就得想法子卸掉其它可以重新再买的东西。
结果可想而知,暗格之类的早就塞不下了,连马车顶都用油布包着一堆药草,再用绳子绑稳。众人面面相觑,叹为观止,真是会空间利用。
“娘,马车里都是草药的味道。”云扬皱着小鼻梁,不满地嘟囔着。
“忍忍吧!等晒上两三天干了,味道就没那浓了。”雷小月摸着小家伙的头,她也没辙。每个人的私物没被清理出马车,已经算是万幸了。像那些占位置的炊具仅独留一个小锅和七份碗筷(冷月数着人头留的)。御寒的大件衣物,被冷月清理了好几件。虽然大半是他自个的。连其中的一条棉被都难逃一劫,被留在了这儿。若不是食物和水是必需品,估计也让冷月给扔了。
唉——!众人叹气。马车里的空间让物品占了一半的位置,连无双都得坐着,无法舒服地躺下。
忘尘,飞雪和云扬缩脚坐着,愁眉苦脸。马车里没了冷月和子影的位置,他们二人各占据了雷小月赶车的左右两边。又不是赶集,满载而归。
最不满的是那俩马儿,喷着粗气,嘶鸣了老半天,最后明了闹腾无果,才垂头丧气地慢吞吞起程。
雷小月一行人直接从“炽热大地”里调头北上。相对于刚进来的时候惊险万分,出去的沿途可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毕竟心境不一样了,还有对“炽热大地”里头该有的凶险也了解了一二。未知的凶险让人心生不安,会无限度的想象夸大,待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会有一种原来如此啊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