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冷王休妾
看着面前这样两个女子，陈妈妈心中暗自觉得这两人说不定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倘若日后真出了事，自己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这样想着，陈妈妈觉得白紫颖的提议很好，最起码，自己不吃亏，甚至避免了日后发生什么难以承担的后果，她笑了：“好。我答应你们。你们两个，只卖艺，不卖身。”
“还要答应我们，无论是否见客，我们两个都要在一起，并且，由我们来挑客人。”玉儿接着说话。
陈妈妈一愣。有些为难。
白紫颖见她如此，又说：“当然，我们会和妈妈好好商量的。反正，肯定不会让你亏本的，如何？”
陈妈妈迟疑了：“这来这里的客人并不是每个都好打发的。以你们两个的姿色和才华，只怕没多久就会成名，许多达官贵胄也会来，到时候，如果你们一个也不愿意看，我可没法一个个打发的。”
“这就要看陈妈妈的本事了不是吗？”玉儿笑了，深深地看了眼陈妈妈：“陈妈妈，如果你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之前的保证，凭什么替你卖力？”
听了玉儿的话，陈妈妈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只要不让我亏本，我尽可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敲门，白紫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了，笑了：“速度还挺快，饿死了！玉儿，快来吃饭！”
冷王府里的大厅之上，尚风远坐在座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名妾室，面色沉静，让人看不清表情，却本能地心中生畏。
如慧夫人，夏芬夫人，如月夫人三个人跪在地上，都重重地低着头，谁都不敢吭声说话。尤其是夏芬夫人和如月夫人，她们尤其紧张害怕，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手帕都快被双手绞破了。倒是如慧夫人看起来镇定了许多，还一副坦然的表情。很安静。
尚风远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另外三位夫人，他对身后的流云说道：“流云，说说，你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流云的手上还缠着绷带，却依旧紧紧地握着剑，一听到尚风远叫自己，很快站了出来，单膝跪地，低头回答：“回王爷，根据我查到的线索，雇佣回门堂的人就是我们府中的夫人，我和尚管家经过排查，最终确定，雇佣杀手的人就在地上跪着的三位夫人中。”
一听到流云的话，夏芬夫人和如月夫人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两张好看的面容立即花容失色，一点不见往日的娇艳如花。嘴唇发干的她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表现已经全数落到了厅中这些人的眼中，把自己暴露无疑了。
尚风远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人的举动，但是，他的目光却不被她们所吸引，而是落在了跪在她们中间的如慧夫人，看着她那张有些错愕，但随即又坦然的脸，沉默不语。
双双夫人性子是几个夫人中最活的，听到流云的话，很是震惊，脱口而出：“怎么会？公主殿下那么可爱，人又可亲。平日里和我们大家也处得很好，怎么有人想要害她呢？”
雪蕊夫人看着这一幕，一双眼睛里有些担忧，有些害怕，最后抿起了唇，索性不说话。她轻轻地拉了拉双双夫人的袖子，说道：“双双，别多话。”
文清夫人则向来是个冷漠的，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淡淡地喝着茶，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
尚风远看着那三位夫人，又开口说话了：“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说实话，可以考虑从轻处置。”
听到尚风远的这话，按捺不住的夏芬夫人和如月夫人心有所动，很想就这样招了，可是又一想，其他人都没招，如果自己招了，岂不是担了所有人的罪，委屈了自己？这样一想，又都拼死撑着没吭声。
“怎么，不说话吗？”尚风远分别打量了她们的脸色，而后，伸手拿起了身边几上的茶碗，喝了口茶。
“王……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尚风远的话语平静，却让人心里打起了纷乱的鼓，夏芬夫人忍受不了这样胆战心惊脊背发凉的感觉，一下子就跪着上前，抱住尚风远的腿，说道：“王爷，原谅妾身吧！”
与此同时，如月夫人也一时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身边的丫鬟见了，赶紧扶住她，眼见事情败露，只得对尚风远说道：“王爷，王爷，饶了夫人吧，夫人是无辜的，她也是太爱王爷了才会这样做！”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双双夫人低声呢喃，转头看了眼身边坐着的雪蕊夫人：“公主只是在我们府里暂住些日子，虽然调皮了些，也没刁难她们什么啊，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待她？”
雪蕊夫人似乎知道理由，可是，却没有说明，只是眼眸中尽是悲伤，她垂下了头，沉默不语。她们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其实，她何尝没有这样的感受呢？只是她的爱是那样的卑微，卑微到不敢放在日光下让人看到，所以没有那样做，如果她不卑微的话，或许她也会如她们那样做的。
双双夫人还不理解，见雪蕊夫人不回答，索性直接问夏芬夫人：“夏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什么叫爱王爷才这样做？”
听到了双双的问，夏芬夫人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一抹可悲的神色：“林双双，自从嫁入府中后，我就觉得你这人傻。可你再傻，面对感情，也该有所敏感吧？可是，你如今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听到夏芬夫人的话，双双夫人先是一愣，细想了一下，有所领悟，却是惊奇不已：“原来是这样！……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看着那两人，呆呆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如月夫人醒觉了过来，她靠在婢女的怀里，看着坐在那边冷面如霜的尚风远，眼角滑下泪来：“王爷，事到如今，妾身也不指望您会饶恕妾身了。妾身只想问王爷一句，王爷你，是否真的喜欢公主？”
她的目光真挚，包含着真挚的感情，却也那样悲凉难过，她在乞求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那个答案让她心碎欲裂。
夏芬夫人也笑了：“王爷，算起来，我们进入这冷王府也有些时日了，您虽对我们雨露均沾，却是最让我们觉得可悲的地方，因为，你不曾对我们其中任何的一个人有特别。王爷，我们虽家境不算月尹最好，但至少也是有头有脸家族的女儿，因为爱您，委身给您做妾都愿意地来了，只想守着您了。可是，到最后，您对我们还不如对一个才来府中没多久的刁蛮女子，您让我们如何平衡？”
尚风远只是看了她们两个人一眼，又看了眼一直跪在一边，露出惊讶表情看着这一幕不吭声的柳如慧，吩咐尚能：“帮夏芬小姐和如月小姐收拾行李，送她们回原籍。”
不带感情的一句话，轻易地扯碎了两颗心。
两位夫人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呆滞没有表情，只是泪水不停地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