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下心来写这篇小说的原因是一个电影镜头。我躺在沙发上,把怀里睡着的狗弄醒,再把它哄睡着。我从桌上我爸的中华里抽走一些开始吸,盘算着一会儿记得用自己的金南京补上。我终于打开了电视机。自从机顶盒代替了有线电视,我就很少把这个大屏幕打开来看了。我觉得用机顶盒选频道实在是不爽,翻台的反应特别慢,再无过去不停的切换30个频道时电光乱闪引人癫痫的快感。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机顶盒的用户体验不行,不爷们,没有血性,不符合我的自我定位。
但是这次我还没翻几个台,就被一副熟悉画面吸引住。这是在一个湖上,一艘小木船上,一个女人身上的两个野蛮男人。他们把绳子的一端紧紧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另一端紧紧的系在一个大石头上。然后他们抓起女人,四只大手深深的陷进女人白纱一样的衣服里。最后恋恋不舍的松开,女人发出凄惨欲绝的喊叫沉入湖中,一身的白纱在整个世界飘荡。我对兴致盎然的小弟弟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幼稚。
在我还完全没有开化的时候我就见过这个场景。那是我的小弟弟第一次兴致盎然。我当时特别无法理解这种生理现象,所以我很认真的把这种心理活动记在了脑子里。当时在家长之间特别流行的一句话:“小孩子别问,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时间长了,我就渐渐掌握了这句话的适用语境。所以今后再遇见有些微妙,紧张,激动,心慌,有些致命的好奇和淡淡的****一类的经历,我也再不出言询问,而是默默记住,想等到自己长大了,自己的小弟弟也长大了以后,我可以和小弟弟一起商量。这些经历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久而久之,我连课本上那些邱少云,火烧云,还有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也无法记住,脑子里只有这些青春之前可贵的求知欲。
我深刻记得当时我感到自己的小弟弟猛然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好极了,妙极了,但是转瞬就消逝。从此我开始了对古装电视剧的热爱。只要我独自在家,我就会打开电视机,飞快的翻转电视台,直到出现许多长袍草帽,刀剑暗器。然后紧张的等待,暗自的祈祷,电视剧里洒脱大方的女侠赶快被坏人捉住,上刑,身体上挂满血红的鞭痕,恨恨的对坏人说:“要杀要剐,随你的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