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香甜、睡得可谓是回味无穷,他又一次的体验到了当学霸的特殊待遇,那就是无论睡的如何一塌糊涂,如何呼噜震天,各科老师都不会来主动打扰,更不会突然被拎起来爆骂一顿。
甚至可爱可敬的老师们害怕自己睡的太沉着凉了,还会主动给自己加盖衣服,关心的真是无微不至,这是以前身为学渣的张扬所不敢想象和奢求的。
睡醒后,精神饱满的张扬也没有闲着,依极大的热情投入到解决同学们求教的问题中,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无论难易都是有问必答,有问必解,尽心尽责的一直忙碌到下晚自习,才口干舌燥的告一段落。
“这一天过的可真够快的。”
张扬意犹未尽的合上课本,伸了一个懒腰,和鱼贯走出教室的同学挥手告别,他的心境和以前相比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以前张扬一度的觉得上课是无聊的、枯燥的甚至是浪费生命的,可今天,当他用提取术所提取的知识为困惑的同学门一一的解答问题,看到同学们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不断收获成就值的同时,也发自内心的开心,觉得自己原来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被同学需要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梦瑶瞥了一眼安静的站立在窗前,思绪万千,充满沧桑感,仿佛有数不清故事准备讲给人听的张扬,心里不禁为他心疼,他三年来为了不打击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为了把名次让给真正需要鼓励的同学,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当人人厌恶的学渣,忍受着巨大的误解和嘲讽,这份担待真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他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学霸。
一阵微风吹过,张扬修长的刘海被吹起,清秀的面孔显得越发明晰和帅气了,梦瑶贝齿咬着红唇,看的入迷了,我愿意去倾听张扬的故事,可他愿意讲给我听吗?
“我帅吗?”
张扬臭屁的一甩头发,自认为很拉风的说。
梦瑶没有料到偷窥被张扬给发现了,俏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害羞着怯生生的说:“张扬同学,明天再见。”
梦瑶甜腻的嗓音让抚摸着戒指思考未来的张扬一愣,扭头和梦瑶那双星辰般的迷人眼睛对视着,不禁心感慨:“以前梦瑶这个校花可是从来没有主动跟自己打过招呼,从此我也可以披着学霸的皮囊大肆接近梦瑶了,有事没事请教个,有事没事交流下学习心得,有事没事吃顿饭,嘿嘿,就不信擦不出火花来……”
梦瑶被张扬火辣且极具侵略性的灼热目光瞧的身体发烫,羞涩的扭头,头也不会狼狈的跑掉了。
“明哥,张扬真是太放肆了。”
张彪尖着公鸭嗓子,满脸气愤的为一旁的林明打抱不平。今天打赌解数学题,让他输掉了一千三百块,让他心疼了一天,这个仇不报了,他会睡不踏实的。
“得想办法打击一下他嚣张的气焰。”
林明眯着眼,平静的声音毫无感情可言,手里把玩着一杆铅笔,墙壁在他手指间灵活穿越。
“怎么做?”
张彪眼睛一亮,舔着脸,身体急忙朝前凑了凑。
“他不是要当学霸吗?我们就好好打击一下他嚣张的气焰,你去这样做……”林明压低声音把今天费了不少脑细胞想到的打击张扬的对策告知了志同道合的张彪。
张彪越听眼睛越亮,尖着嗓子,带着宠魅的笑容讨好的说:“明哥好计划,我现在就去安排。”
目送张彪屁颠屁颠的离开,林明脸色越发的阴沉了,手里的铅笔被他用力的一掰,直接断成了两半,牙齿咯吱作响,从牙缝内挤出了一句冷的令人打颤的话:“张扬,你要和我抢梦瑶,咱们走着瞧。”
辛亏张扬走掉了,不然,他一定会被醋劲大发的林明,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醋味给呛昏过去。
张扬溜达着返回了所住的跃进小区。
跃进小区从它所烙印的时代气息的名字上,就知道它有些年头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它胜在环境静谧,绿化面积大,房租便宜,至于房租每一个月到底多少钱,张扬完全没有概念,钱方面一直都是忠叔操持,根本就无需他过多操心,而他从记事起就已经居住在这里了。
张扬所住的是222号三层复古小别墅,他并不是岭南市人,至于具体是哪里人,这也是一直困扰张扬的问题,也一直没有答案。
张扬也不止一次的想要知道父母是谁,可惜忠叔总是板着那张棺材脸告诉他,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了解,了解了反而是负担。
到达222号别墅院时,空旷的院落中,一个穿着雪白绸锻,脚踩罗汉鞋,寸发根根炸立,显得充满精神和活力的中年人,正全身心投入的打着一套拳,只见中年人双眸锐利如箭,动作轻盈入飘零落叶,不时的屁股扭扭、脖子妞妞,妞的别具一格,妞的骚气十足。
“忠叔。”
张扬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挥手懒洋洋的打着招呼,每天都是熟悉的一幕,忠诚十几年如一日练功,他练的不腻,张扬都看的想吐了。
据忠叔所言,这套拳法名叫《柔骨拳》讲究的是把全身骨骼给柔化,张扬小时候练过一段,闪了一次腰后,就死活不练了。
忠诚打完一套柔骨拳,双手并指如剑,从眉心一路下压,经胸膛,到丹田,张嘴喷出一条细弱的细弱的白线,板着一张僵硬无表情的棺材脸,恭敬的对叼着烟的张扬弯了弯腰:“少爷,您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
张扬对忠诚十几年如一日的称呼很无奈,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哪一点像少爷?他也试图纠正忠诚这个很是封建传统的称呼,奈何忠诚始终坚持不改口,面对忠诚这个老顽固,他只有被动接受了。
张扬跟随忠诚进入别墅,别墅内装修风格古朴,打扫的却一尘不染,上楼张扬准备去二楼餐厅,却被紧随其后如同幽灵似得忠诚喊住,示意他去书房。
书房在二楼的拐角处,房间很大,大概一百多平方米,装饰的古色古香,书房内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籍,如同一座小型博物馆。
书房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精致散发着香味的菜肴布满桌面,令张扬稀罕的是,桌子上竟然放着几瓶未开封的茅台。
张扬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古怪,根据他所知,忠诚从来都是对自身要求极其严格的人,可谓是滴酒不沾,难道酒是为我准备的?可忠诚这个一直以管家自居的老顽固,的确是不反对我吸烟喝酒,可却也不提倡和鼓励啊。
张扬不解的坐到了八仙桌旁,忠诚板着那张从来不会做出任何表情,据说是受伤造成的面瘫棺材脸,瓶口对准桌上放的大腕,一次性倒了一碗,看的张扬目瞪口呆,暗叫受不了。
“少爷,我先干为敬。”
忠诚无视张扬诧异的目光,端起碗如同喝凉水似得,咕咚咕咚喝了一空,让张扬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乖乖来,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漏啊。
“我可……干不了。”
张扬端起碗为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明白了,感情以前忠诚不和我喝酒,是害怕欺负我酒量不行。
张扬抿了口酒,开始了夹菜,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张扬去五星级饭店混过几顿,烹饪的手艺和忠诚差了都不是一点半点。
张扬尽管和忠诚生活了十几年,可觉得忠诚一直都很神秘,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张扬一度怀疑,就算是忠诚说他会生孩子,自己也肯定相信。
忠诚又倒了一海碗,一饮而尽,扬起了头,热泪盈眶,右手颤抖的指着书房内,书架上整齐码放的各类书籍,壮怀激烈的感慨道:“我有负老爷嘱托啊,琴棋书画各种能耐都没教会少爷,我真是没用啊,少爷甚至连大学都无法考上,还谈什么掌管家业,振兴张家这一脉呢?我有罪啊。”
张扬抿了口酒,辣的呲牙咧嘴,摆着手打断了狂飙着泪,慷慨陈词的忠诚,大着舌头说:“忠叔,你就别难过了,我现在活的不是好好的?我又不是大家闺秀,学什么琴棋书画?
你要是真对我好,你就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什么振兴张家这一脉?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没有资格了解。”
忠诚锐利的双眸一闪,喝酒果然害人,竟然差点吐露不该吐露的!端起了酒忠诚仰头就是半碗,跟喝白开水似得。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了解我的身世?”
张扬对忠诚给出的答案早已习以为常,忠诚不愿意多说,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忠诚呢!
“等你考上大学,你才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忠诚答应老爷的任务已经完成,尽管没有让你成材,可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也是时候离开了。”忠诚板着那张棺材脸,声音出奇的平静,可眼神中却充满了无限的自责。
“忠叔,你要走?”
张扬咽下了嘴里的酒,哈着酒气诧异的问道。
“恩,等你考上大学时,我会联系你,不过你现在过的也很好,过的快活也是老爷最大的期望,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忠诚板着棺材脸起身,朝张扬恭敬的弯下腰,过了很久才从新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扬长叹一声,自顾的走到墙角拿起了陪伴他十几年的二胡,吱吱呀呀的拉着二胡,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走的很洒脱。
张扬醉眼朦胧的站在窗口,皎洁的月光下,忠诚背影落寞的拉着二胡,没有一点酒鬼该有的晃荡,步伐稳健飘然而去,徒留下一片被吵了睡觉的邻居们的喝骂声。
我一定不会让忠叔失望。
张扬仰头喝了干碗里的酒,久久凝视着忠诚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肩膀上有什么样的责任都不能够了解,岂不是活的很窝囊?怎么可能会快活?
啪!
酒碗落地摔成了碎片,张扬身体一软,靠着墙秃噜了下去,左手抚摸着右手漆黑的聚宝戒,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