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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谁躲在暗处(1)

据说女人若想幸福,就该同自己所爱的人恋爱,同爱自己的人结婚。呵,假如生活真像方程式般有证必解,幸福将会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但是我知道,悲哀的结局往往源自一个看似正确的开始。

试问,哪个女人不渴望幸福?又有几个真的敢称幸福?

我也是一个女人。

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我在二十六岁的年纪结婚。丈夫名叫景雪平,是我的大学同学。三年之后,我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的儿子出生。又过了七年,我与景雪平离婚,成为单身母亲,开始独自抚养儿子景小轩。那一年,我三十六岁。

离婚时我与景雪平闹得颇不愉快。因此分手后,我们之间便断绝了所有的联系。景雪平从未支付过抚养费给小轩,对我来讲,他这个人已不复存在。没有了景雪平,我和小轩相依为命,生活得寂寞而平静。

直到一年多前,那个严冬的深夜。

户外寒风呼啸,从窗棱上传来连续的闷响。像有只隐形的巨鸟在那里拼命拍打翅膀,一边叫着: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儿童房的小床上,小轩早已入梦。我窝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喝一杯睡前的红葡萄酒。加州纳巴酒庄的原装进口酒。我从熟识的私人红酒吧中成箱订购,配新鲜的法式乳酪,每三天消耗掉一瓶。这在离婚前根本无法想象,如今却成为生活习惯之一。

不喝一杯就睡不着。单身女人的小享受,总好过夜夜靠药物助眠。话又说回来,离婚前我是从不失眠的。

离婚一年之后,就开始有热心人为我张罗。作为年近四十的单身母亲,我对新生活并没有太大期待。男人,或者会给生活带来某些便利,但随之而来的麻烦更多。在权衡利弊之后,我婉言谢绝了所有好意。

平平安安地把儿子带大,是我当前所见的最实际的人生目标。

电视机开着,但被我调成静音。画面闪烁,色调艳俗,肥皂剧中年轻男女粉嫩的面颊和夸张的表情,处处曝露人心的空乏。

能够演出来的,永远只有漫画式的人生。连眼泪都缺斤少两。

就像此时的我,全身轻飘飘的。一颗心没着没落。

我已微醺。

离鸟的哀鸣从窗边来到耳畔——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我猛然惊醒。手机在茶几上闪个不停——不认识的号码。

“喂?”我随手接起来。

“是……朱燃女士吗?”

“是我。”我感到奇怪。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声,语调急迫,透出紧张。我甚至能听到牙齿相扣的声音。她在发抖。

“我是朱燃,”我又说一遍,“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你……唔……景雪平……您,您是景雪平的妻子吗?”

我不禁皱起眉头。

“景雪平?”

“是……是景……”她哆嗦地更厉害了,说不出连续的话。

胃里开始翻腾。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对我竟还有这样强烈的作用。

“对不起,你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景雪平。再见——”

我要挂机。

“等等!”她叫起来,急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景雪平的前妻。请别误会,我是这边临终护理院的护士,景雪平不行了,他想见你。”

“什么?”

“景雪平病危,最多撑不过这两天。他提出的临终愿望就是见你,我仅代为传达。”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像有整窝的蜜蜂在乱舞。

“朱女士?”

我定一定神,竭力用冷漠的语气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确实与景雪平已经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见他,对不起。”

“朱——”

我挂机。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手颤得厉害,洒了不少在外面。我把酒一饮而尽。

手机还在拼命闪,我瞪着它。

然后,鬼使神差般地,我居然又一次向它伸出手去——

通了。这回,那一头无声无息。电话像是通进了一间空屋。

空空如也。

啊不,可是我听得见,我感觉得到,那里分明存在着什么。

是呼吸?是心跳?还是恨,是悔,是人类所有怨念的聚集?所有执着的终结?

抑或,那根本就是死亡本身?

我惊叫一声,把手机重重地扔在地上。背板裂开,电池飞出去好远。

再没有电话打进来。

随后的夜变得无比漫长。时间像拖着千钧重担向前爬行,每走一秒都令人筋疲力尽。第二天上班完全不在状态。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接到女友沈秀雯的来电。

她吞吞吐吐:“朱燃,有个坏消息。”

“坏消息?”

“景雪平死了。”

我有些发木。睡眠不足损伤大脑,理解力显著退化。

“朱燃?”

“哦,他死了……”我干巴巴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是他母亲,想通知小轩参加追悼会。找不到你们,拐弯抹角找到了我。”

“你答应了?”

“怎么会。我只推说你在国外,我也联系不上。”沈秀雯迟疑了一下,“朱燃,你肯定不去追悼会吗?小轩是不是该……”

“小轩没必要知道这个。”

“好吧,随你。”她叹口气。

我问:“她有没有告诉你景雪平几时死的?”

“三天前吧,说是已经住了半年医院,看着没指望了,他妈就把他接回乡下老家。刚回去才几天,人就没了。当时身边只他妈一个人。”沈秀雯还在絮絮叨叨,我什么都没听见。

景雪平三天前就死了。那么昨夜的来电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幻觉?或者噩梦?但我记忆犹新,那绝对是真实发生的。

各种情绪拥塞在心头,渐渐化成一片混浊的恐惧。好像正在闷头夜行,突然空中一道闪电,照出几步开外的漆黑地穴。不敢凑上去看,怕底下伸出手来,一把将我拽入。又避不开,它就横亘在前方,堵住去路。

我还是去了景雪平的追悼会。

殡仪馆里最不起眼的小厅,位置又偏。颇费一番周折才找到。来人稀稀落落,站不满逼仄的空间。为避免被人发现,我只能远远地站在室外的栏杆下。距离太远,墙上挂的照片像白布上的黑斑。更没有机会走上前,看一眼景雪平的遗容。

如同,长篇故事画不上最后一个句号。

烧纸的烟火气,随着寒风不时扑到脸上。呼吸不畅,胸口像堵着一块巨石。小小的送灵队伍过来了,景母步履蹒跚地走在最前头。一片灰蒙蒙中,她的满头白发格外醒目。我赶紧扭头离开。

沿着殡仪馆的外墙,我一直走了很久。最后停在一个十字路口。茫然四顾,红绿灯在黄昏般黯沉的天色中闪耀不止,每个方向都是拥挤的人流和车流。水泄不通,仿佛无始无终的围城。我这才感到全身都僵硬了。抬手摸一摸,面颊上是湿的。这泪,不像从眼里流出来,倒像是从体内冻出来的。

原先没想到自己会哭。

景雪平的的确确是死了。直到此刻我才能肯定这一点。景雪平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今后没几个人会记得他。在所有人中间,我大概是最想忘掉他的,但恐怕也是最难如愿的。

自从下决心承认自己婚姻失败,我就发誓将景雪平排除出今后的生活。他一死,本应是彻底的了结。我可以好好松口气的。可为什么,这了结会拖上一个尾声?

景雪平,当真是死也不干脆。

好在现代人节奏忙碌,单身母亲的生活压力尤其巨大。也可能是选择性的遗忘吧。渐渐地,景雪平的死,乃至那个夜晚的神秘来电,留在我头脑中的印象趋于淡漠。

仿佛,真的可以了结了。

又快一年过去了。

这是一个平常的周五。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我去叫小轩睡觉。

“让我再玩一会儿嘛。”他用小手挡着IPAD撒娇。

“不行!”我扳起面孔。我平常对儿子并不骄纵,所以还有点权威,“功课都做完了吗?”

“早做完了!”他抗议似地抬高声音,哗啦把IPAD推到一边。

“赶紧去洗澡。”

小轩跳下椅子,光着脚丫往洗手间跑。我拎起他的小黄鸭拖鞋尾随。把鞋子在淋浴房前面摆好,我转身要关门。

“妈妈,今天你帮我洗好吗?”

我诧异地回头。小轩的双眼亮晶晶的,如两颗玲珑剔透的黑葡萄。神情像极了一只殷殷期盼的小猫。

心上一紧。为了锻炼小轩的自立能力,从上小学起我就命他自己洗澡。他适应得很快很好,从不给我添麻烦。

“妈妈——”

我走过去,打开花洒。热水哗哗地浇在小轩的头上。他咯咯地笑起来,很开心。

这孩子。

“今天是怎么了?人来疯?”我在他瘦瘦的脊背上抹沐浴乳,用力打出泡来。小轩在同龄儿童中偏瘦,但是筋骨很结实,是我坚持带他锻炼的成果。

小孩子是胖不得的。他们的身体在漫长一生中还要接纳不计其数的养分和杂质,必须给未来留出空间。我握住小轩细细的胳膊——终有一日这小猴儿般的轻灵会消失,全转为成人世界的粗与实,思之令人生厌。

我情不自禁地叹口气:小孩子如果能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

“妈妈,你忘了吗?今天我过生日呀!”

我一愣:“不是明天吗?”

“我的生日长哦,从今天一直到明天。”

我听不懂他的话。

小轩把他的湿脑袋直接靠过来,我的胸口顿时一片狼藉。

“是你们自己说的……花了整整24小时才生下我,不就是从今天到明天?”

呵是这么回事。当时我努力要自然分娩,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才改为剖腹产,着实吃够了苦头。可是——我不记得我对小轩提起过这事。

我皱起眉头。不,我肯定我从未对他说过。

我沉默,小轩也沉默。匆匆冲洗完,擦干时他终于又鼓起勇气。

“是……爸爸告诉我的。”

我停下手注视他,孩子躲避着我的目光,眼角似乎有什么一闪。

“去睡吧。”我亲一亲他的小脸蛋,努力用快乐的声音说,“明天有生日会。”

我希望他能开心入眠。无论如何,明天景小轩将满十周岁。

回到自己房中,我面向窗口坐下。窗外一线江景,江面上黑黢黢的。对岸楼宇上的灯火大半熄灭,似暗紫色夜空下起起落落的剪影。即便如此黯淡,我还是觉得比白天的景色好看太多。

就为了这段景致,同样品质的房子,每平米我至少多花万元。总有人愿意掏这个钱,我是其中之一。自搬进来住以后,发觉很多缺憾。朝向不佳,灯光污染,汽笛扰人……虽此种种,我依旧认为值得。人生中最重大的选择,投资也好,嫁人也罢,对当事人而言往往无从全盘衡量利弊。正确与否不过一句自问,值得吗?

景雪平认为不值。我与他在许多问题上意见相左,越重要的事情分歧越大。当我终于肯对自己承认这一点时,我与他也走到了尽头。

离婚手续办妥后,我第一时间来签了这套房的合同。从此景雪平在我生命中的影响力归零。紧跟着迁户口,小轩得以顺利进入本区附属小学。有多少父母想方设法要在这所名牌小学为孩子谋个位置。我采用的是最直接的方式。当然,也是最昂贵的方式。我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离婚后的最初半年里,小轩时常问起爸爸。我不想骗孩子,只答爸爸与我们分开,他总是似懂非懂的样子。直到某一日起,突然小轩再不提爸爸。我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发生过什么,也不敢探究。而今,小轩已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乖巧听话,成绩上佳,每次去开家长会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令我很有面子。

可是为什么,今夜景雪平又出现在小轩的口中?

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十岁生日吗?景雪平缺席小轩的生日已经两年,明天将是第三次。按理说孩子应该愈加淡忘才对。

“你总是这样以己度人,把自己当上帝。”

我一惊。闻声看过去,窗边的沙发椅上坐着一人,脸容漆黑,身体的轮廓有些模糊。一时间,我竟想不起有多久未见他。

“分开三年多了,”他像是听见我的心声,“你的脾气丝毫没变。”

然而他的语气却变了。我的心突突乱跳起来,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愤怒。

“我们有协议的,分手后你不可以再与小轩联络。你是不是找过他?否则他怎会……”我莫名地激动,竟然语不成句。

他没有回答。一片静穆中我听见在很远的地方,有两声汽笛响起,又缓缓落下。我闭起眼睛,心中一丝一缕的揪痛。

“朱燃,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确实变了,过去我从没听他用这样端然的语气说话。我记忆中的景雪平从来不能顺畅地表达自己,他的情感就像淤泥阻滞的河道,断续、迂回,既缺乏信心也没有力量。

但是今天的他竟有那么一点威严。

“是时候了。朱燃,你应该对小轩说实话。”

我盯着他。我的喉头发紧,出不了声。

“告诉他我已死去一年有余,景小轩不必再想念爸爸。”

“在他过十岁生日的当天吗?”我爆发出来,“还不如干脆让他忘掉你,彻彻底底,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人存在过!为什么,为什么你至今不肯放过我们!”

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猛地睁开眼睛,玻璃窗上只有我自己的影子,外面的夜色更黑。我去洗把脸,镜中我的眼圈通红,但是脸上并无泪痕。

梦境依然鲜活,景雪平最后的话音还在我耳际回响。脑中有一条细线森森颤动,随时就要绷断似的。

“朱燃,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承认,是你毁了我们的家,是你让小轩承受痛苦,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付出代价,朱燃!我虽已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决不……”

我冷笑。

好歹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疑心生暗鬼。现在我确信了,要对付的只是自己的心魔。至于景雪平,哪怕在梦中也不过是以死相胁的弱者。我才不怕。

我去看看小轩,他已经睡熟。嘴里哼哼唧唧,似在梦中与人交谈。

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历离散。是我的错。

我替小轩整理被角,一张纸片从他枕下露出来。我捡起来,是如今已罕见的生日贺卡。不知是小轩的哪个同学送的?现在只有小孩子还用手工制作表达心意,再过些时日大概就全部电子化了吧……

卡片上写着一行字,“祝景小轩十岁生日快乐!”

这字迹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卡片从我的手中掉到地上,我攀住小轩的肩膀使劲摇晃:“小轩!这卡片从哪里来的?!你说!你说啊!”

小轩惊醒,立时被我吓得嚎啕大哭,根本说不出像样的话。只管哭叫:“妈妈!妈妈!”

我们闹腾得太凶,小保姆红妹衣冠不整地从佣人房冲进来,用力拽我的手。

“太太!太太!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略微清醒过来,拼命镇静自己。

“没事……”我往后退,一边命令红妹,“你哄哄小轩。让他睡觉……”

我奔回自己的卧房。

大约半小时后,红妹来敲门,站在门外向我汇报:“小轩睡着了。”

“好,谢谢你。”我多少平静下来。不想让她进来,便叹口气说,“你也去睡吧。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吵到你。”

“是。”红妹应着,略一迟疑后又道,“小轩讲,卡片是从你包里翻到的。他以为是你带给他的……”

我答:“知道了。”

红妹走了。我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对面的茶几上放着景雪平书写的生日贺卡。经过这半小时,我已经可以控制住手的颤抖。但依然不敢去触碰它。

不是我把它带给小轩的。

离婚后我与景雪平就再没见过面。迄今为止,我与他本人(如果不论生死的话)最接近的一次,应该就是在追悼会上了。之后景母还是设法找到了我的号码,打给我。在电话中竭尽所能,对我诅咒谩骂。她尤其痛恨的是,我没让小轩去送别景雪平。

天若有情天亦老。做人总有需要硬下心肠的时候,我只不过想保护我的儿子。她不也是为了她的儿子。各人立场不同。景母诅咒我不得好死,我根本不在乎。没有了景雪平,我与景母便是茫茫世上两名路人,从此老死不必往来。

是以,我至今没有告诉小轩景雪平已死。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很晚了,我必须要去睡觉,明天才有精神好好陪小轩过生日。我探出手去,终于把卡片拿起来。凉凉薄薄的一张硬纸而已,并没有化成口吐毒焰的蟒蛇。我把它放进手袋,同时做了个决定。查出卡片来历的时候,我将告诉小轩父亲的死讯。

我从不相信鬼神。再阴森恐怖的现实也是现实,现实就有解决的办法。我肯定我能找出真相,最要紧的是绝不能让小轩再受困扰。

我不可以退缩,因为我是一个母亲。

早晨我被小轩弄醒,他在我的床头翻筋斗。孙悟空大闹天宫。

“起来,起来!妈妈,生日会要迟到啦!”

才八点,我叹口气。今天是周末,我已多久没睡过懒觉啦?

“小轩别闹。约好的十点到,去早了也不礼貌。”

“妈妈!早点去嘛,我想去看多多的小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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