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物混成)
一直以来,我是信任达尔文的,因为我相信生命起源的进化理论。我不相信上帝,我不相信生命是由上帝创造的理论。如果说生命真是由上帝创造,我觉得上帝极端不负责任,因为全能仁慈的上帝居然设计出生态的食物链模式——吃与被吃。所以上帝要是存在,它只能是个恶作剧的家伙,是个缺乏爱心的赌徒,弱肉强食的生死存亡是它的游戏规则,上帝以玩骰子的方式创造生命。《创世纪》中描述的上帝在6天时间创造万物,上帝是不是太急躁了,而且有些急功近利。或许在自然界“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中,人类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需要一个保护神——上帝。或者说人类在寻求某种慰藉,上帝是位很好的心理治疗师,天堂是它的安慰剂。
我是崇尚科学的,因此,我相信达尔文《物种起源》的进化理论,尽管进化理论目前还没有充分的、确实可信的证据,但它已被主流科学界广泛地接受。可是让我深感惊讶的是,在美国这个世界上科学技术最发达的国家,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信奉基督教,认为《圣经》字字是真理,并且有人提出生命起源的“智能设计论”。“智能设计论”认为,地球上的生物是某种超级智慧设计的产物,而不是经过进化和自然选择的结果。尽管美国主流科学界指出,“智能设计论”不过是改头换面的“神创论”,但不可否认,“智能设计论”在美国至今仍有很大的市场。
英国牧师威廉·佩利早在1802年出版的《自然神学》一书中,描述了许多生物体复杂结构以及它们对环境的巧妙适应的例子,《自然神学》的基础是“来自设计的论证”:世界,特别是生物体的构造是如此复杂而有序,它们不可能是随机自然形成的,而只能是由一个智能设计者有目的地创造出来的。佩利在其著作中生动地论述提及:
设想一个外星人来到地球,走过一片荒野,双脚踩踏在一堆不规则的石头上,而这些石头一直就在那里,而他也不会追问它们是怎么来的;但是如果他在地上见到了一块手表(或是一部现代电脑),他就会好奇它怎么会在那里,而且他会怀疑这块手表(或是一部现代电脑)不可能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那里的,因为它存在着超自然的加工迹象和智慧设计的表现,所以他会由此推论说:一定是由某种超级智慧设计制造出来的。那么,大自然及各种生命它们结构之精巧远胜于一块手表(或是一部现代电脑),超出了一切人为的计算。既然手表一定有一个智慧的创造者,那么,生命体无疑是一种高度有序化的产物,大自然也就应该有一个设计生命的智者,也就是上帝。
关于威廉·佩利的说法,我是不置可否的,因为工匠创造了手表,至少有一个存在的实体(工匠)站在客观的事实面前,承认说自己是手表的设计者。那么,创生万物的神或者上帝为何至今仍羞于现身,一直是隐匿于存在之外的无形,会不会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并不因此而感到荣光,或者说宇宙万物只是上帝不愿接受的私生子。
不论如何,我想达尔文先生肯定遭遇到了麻烦,几十亿年前某块泥巴,如何能自然而然地衍生出能进行新陈代谢并且具备繁殖能力的生命,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坚持进化论观点的美国国家科学院在1984年出版的一本书中也坦承道:“我们能不能有一天研究出导致生命来源的化学进化过程?这个问题可能是没有答案。”
生命的化学起源学说是被广大学者普遍接受的生命起源假说。这一假说认为,地球上的生命是在地球温度逐步下降以后,在极其漫长的时间内,由非生命物质经过极其复杂的化学过程,由无机物变成有机物,由有机物演化出氨基酸、蛋白质,一步一步地演变,最后演化为最简单的原始单细胞生物,生命从此开始了生物学上的进化过程。问题是这种生命起源的化学进化模式超出了科学研究的范畴,它和宇宙的起源一样,无法用科学方法直接阐明。
尽管科学已经证实组成生命的元素在大自然中广泛存在,科学实验也完全可以证明自然界可以产生生命的基本材料,比如一些简单的氨基酸。然而,在自然状态下,这些氨基酸要遵循某种秩序巧妙地排列到一起形成蛋白质,再由蛋白质衍生出原始生命,这样的概率小到几乎为零。
我们可以用这样的假想实验来说明:假设有一只无限寿命的猴子时刻不停地随意敲打一台打字机,它大部分时间所打出的都是混乱无序的毫无任何意义的英文字母和标点。但是纯粹由于偶然,它们可能碰巧打出莎士比亚的一句短诗。就好比是非生命物质经过极其复杂的化学过程,碰巧演化出氨基酸(生命的短诗)。偶然多了=必然,巧合是万能的,如果让一只猴子在打字机上乱敲100亿年,它会不会打出海明威的英文版巨著《老人与海》(由26个英文字母和一些标点符号组成的长篇小说)。但我却认为这样的可能性是完全不可能的,这就好比是一堆废铜烂铁被威力巨大的旋风吹卷过后变成一架航天飞机。同理,在自然状态下,从尘土到生命的化学演变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生命比小说更神奇,比诗歌更美妙,比航天飞机更精密。因为是生命创造了小说、诗歌以及航天飞机。
我的结论,一只猴子永远也不可能通过胡乱地敲击键盘,神迹般地打出一部《老人与海》的长篇小说。但是,如果我们在打印机上安装一个计算机程序——一种人工智能软件,在猴子每次随机敲击出一个正确单词或标点后,计算机就有选择地把它保留下来,而错误的字母或标点则不被录用,并且以后就以这个单词为基础再随机选择,当出现了符合海明威的一个句子的时候,也再次被保留。于是,不用多长的时间一部海明威的作品就随机产生了。这个实验完全可以通过计算机程序成功地模拟。因此,打印机上只要安装有人工智能软件,一只猴子是完全可以打出一部《老人与海》的作品。同理,生命起源的化学演变过程是否也是某种超级智慧稳态选择的产物呢?自然界中是否也存在某种规范决定了生命起源的化学演变过程?从小分子有机物合成大分子有机物,再以大分子物质为基础继续合成,一直到原始生命的诞生。就好象是万有引力决定了物体只能落回地面,是否真有一种力量或智慧在规范和影响着物种的起源和进化的历程呢?无限宇宙是否存在着我们称之为“神”或“上帝”的超级智慧?
有许多伟大的科学家和诺贝尔奖得主都相信上帝,我们似乎有理由去断言:宇宙及生物必有一位智能超绝的创造者。天文学家还发现,宇宙的铺排之巧妙也几乎达到令人叫绝的程度。整个宇宙——从无限大到无穷小,从宏观世界到微观粒子,从星系团到原子核,都组织得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宇宙似乎有无限智,美国权威的科学杂志《发现》评论说:“我们洞见了它的秩序感到意外,而物理学家在这大秩序里还不断发现新的、惊人的范畴……我们以前说这是一项奇观,现在我们仍然允许自己把这全宇宙称为一项奇观。”你看,在宇宙中,各个星球的运行都有自己的轨道、角度和速度,而且秩序井然、千万年不变地准确运行。例如,月球绕着地球旋转,每转一周需27.3天;地球则带着月亮绕太阳旋转,每转一周是1年;太阳又带着地球等各大行星,在一大轨道上绕着银河的中心旋转,每转一周需2.5亿年;银河的中心又带着它所在的整个庞大星系,绕着不知名的中心旋转……全宇宙中无数金光灿烂的星系,在太空中高速旋转着,这个伟大雄壮的系统,就这样向着那人所不能测度的方向行进。美国宇航员约翰·格伦在太空中行走时也注意到:在他的四周“全宇宙是多么井然有序,各星球全都循着指定的轨道运行……这难道会是一次意外碰巧而成的吗?”他说,“我不能相信……必定是有某种伟大的力量把这一切送入轨道,而且维持不变的。”
再者,宇宙组织得又是如此的精确无误,以致人们完全可以利用天体的运转周期作为全世界计时的根据。比如,我们所说的“一年”也就是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所需要的时间,即365日5小时48分46秒,其精确度和稳定度远胜于世上的任何计时器。试想,假如它的运转周期每年慢了1分钟,那么60年过来就要慢1小时之多了!若真如此,谁能爬到天宇去校准这宇宙钟呢?幸好,这宇宙的“发条”极其准确,而且千万年不变!可是,大凡任何运作准确的钟表,显然都是有智慧的头脑设计出来的,那么,当我们看到这个运行周期比钟表更准确的“宇宙大钟”时,难道不更应该相信宇宙万物有一位智慧的设计者吗?
美籍的火箭专家冯·布劳恩博士对月球着陆作出了重大贡献,他早已看出了这个问题,因此在登月成功后,他评论说:“宇宙间的法则准确得很,所以我们制造飞船飞往月球并不困难,我们还能计算出飞行时间,而且准确度可达到少于1秒的地步,这些法则必定是有个制定者。”
当我们来到一个图书馆,看到四周整齐清洁,书籍归类有序,工人按部就班,就可以肯定图书馆有位管理者。那么,现在当我们看到这个井然有序的大宇宙时,是否也应当相信其背后会有一位万能的管理者呢?既然一个小小的组织都必须有人管理才成系统,那么这个无比复杂宏大的宇宙,若没有一位管理者又怎能运行呢?所以圣经造出一个神,宣称有一位全智全能的神——“耶和华在天上立定宝座,他的权柄统管万有。”
基于此,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对达尔文简单的进化论提出质疑,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用“智慧设计”(Intelligent-Design)的理论来解释宇宙及生命的起源之谜。他们认为宇宙所呈现的高度复杂的生命现象背后,极不可能像达尔文主义者所想象的那样,是那种偶然碰巧的结果,生命现象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智慧设计的源头。
宇宙无尽藏,我相信它充满着最高的智慧,尽管这种智慧可能是物之外、形之上的,但我不相信这种智慧属于人格化的上帝。万物混成,我相信生命的起源是宇宙各级程序完美协同运行的结果,有机生物体是这些宇宙程序协同运行的一种小集成。我相信物种的起源是在宇宙定律的支配下进行组织的,“万物皆佛性”,我相信宇宙的智慧就是宇宙本体所洋溢的本性光辉(即佛性)的结果,就像花香来自花朵本身,磁性来自磁铁本身,宇宙智慧来自宇宙本身。
五、轮回
大自然赋予鱼儿游泳的能力,赋予鸟儿飞翔的本领,每一个物种不仅都有自己的天赋才能,而且同一个物种的不同个体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和个性也是各不相同的。就好像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只完全相同的鹅,当然,也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个体差异在人类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完全相同的家庭背景,接受完全相同的学校教育,兄弟姐妹却各有独特的个性气质。有些可怕的父母,他们几乎用所有的时间来斥责孩子,用唾骂、惩罚、怒吼的方式,把自己的愤怒和挫折发泄在可怜而又迷惑的孩子身上,在孩子身上“培养”出自卑、冷漠、暴躁等负面行为模式,并且成为他们对待世界的唯一方式。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服从这种行为模式,一些孩子冲破了束缚心灵的枷锁,使本应扭曲的灵魂获得自由而健康的发展。相反,有些孩子虽然在关爱、呵护中成长,他们却阴差阳错地掉进了罪恶的泥塘!
相同环境条件下成长起来的兄弟姐妹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性格,这说明了一个人生来性格上的倾向性可能一直存在,应该怎样解释每一个人身上与生俱来的能力和先天的秉性呢?我以为可以应用佛教轮回的理论来解释,“轮回”是个梵文名词,意思是“轮转”或是“生命的循环”,佛教认为一切有情(有生命的东西)通过投胎转世的方式,在三界六道中重复着生与死的循环。
生死相续,无有止息,你不可能只有这一生。你不可能在这个地球上突然冒出来,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延续了你的过去。你的今生是前世延续,而你的前世又被另一个前世支撑着。从单细胞生物到多细胞生物,从猴子进化到人,你在千世的轮回中流转,否则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你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地发生呢?就好像是地基支撑着一楼,一楼支撑着二楼,二楼支撑着三楼……顶楼的存在是因为无数底层的支撑。生命的地基就是整个宇宙,整个宇宙的存在支撑着此刻的你,你甚至于一刻也离不开身边的空气,离不开万有引力。甚至遥远的月亮都可能和你的生理周期性相关。
每一个人、每一个物种都非常古老,整个存在的过去一直在支撑着现在的你,甚至于整个地球、整个宇宙。小鸟生来就会筑巢,蜘蛛生来就会织网,我们所有的天赋只是一种秉承。我们从远古走来,我们所有的天赋都源于过去无数祖先的经验;我们所有的天赋都源于无数过去世的积累。点点滴滴,前世的才华成就了你今生的能力。如果说你的前世是一位音乐家,那么今生你便有很强的音乐敏感性;如果说你的前世是一位画家,那么今生你便有绘画的天赋。
狭隘地讲,我们的生命只是源于母体内一个受精卵,但如果我们追溯到生命最初的源头,从严格的意义而言,我们最初只是一条生活在水中的变形虫。地球生命经历了亿万年的慢长进化过程,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单细胞生物到多细胞生物,从变形虫一直到人。在不断的进化中,生物的身体结构和功能日趋完善。
万物同源,今天,所有的生物体都有共同的结构单位——细胞,所有生物都是由同一个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所有的生物都应该起源于一个共同的祖先——生活在原始海洋里的单细胞生物——变形虫。
原始生命产生后,由于所在环境的含氧量不同,于是就有两种不同的营养和代谢方式:一部分原始生命进化出具有叶绿素的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原始藻类,这些能够利用太阳能进行自养生活的原始藻类,后来因生存环境的变迁再各自进化成为各种各样的现代植物;而另一部分原始生命则进化成为没有叶绿素,靠摄取现成有机物为生的原始单细胞动物——变形虫,这些变形虫后来也因生存环境的变迁再各自进化成为各种各样的现代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