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明被血依雪牵着一起上了楼,大伙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是鬼王的私生子,可是那女子的年龄看来不像是这孩子的娘,于是今日的话题便围着神天明、血依雪和鬼王的关系而谈论了,大厅、雅间和厢房里大伙讨论得沸沸扬扬的,夏雨带着神天明住一间房,血依雪和夜绝殇一间,其他三人一间,夜绝殇和玄月三人貌似有事商量,所以血依雪独自在房间内梳洗,这对她来说可是很高兴的事,要知道有夜绝殇在她可没那么安宁。
在外面瞎逛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血依雪在浴桶内舒服的泡着花瓣澡,突然一阵风袭来,血依雪转过身子,余光瞥了一眼屏风,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那。
“阁下不知道进门要敲门的吗?”来人不是夜绝殇,如果是夜绝殇绝对会冲进来,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敌意。
“我走的窗户。”声音清冷却柔和,让人听了很舒服。
血依雪不怒,继续在浴桶内玩着水,“阁下是来偷东西的吗?”只有贼才会走窗户。
来人轻笑,“我像缺钱的人吗?”
血依雪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答了一句:“我缺钱。”
“哈哈,”安静的厢房内想起悦耳的笑声,不过却不知他究竟是真高兴还是为别的。
“你真的长大了。”
血依雪闻言笑了,起身穿戴好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眯着眼看着眼前皮肤白皙,如玉般光洁温润的男子,他的性格亦宛若玉那般柔和。
两人对立,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才开口了。
“你变了。”
“你不也从太子变成君临天下的王了。”
“你不惊讶我在这儿?”
“这里是夏侯国的国都,不稀奇。”
“你终于回来了。”
“欠我的,都得还我。”
没头没尾弄不清头绪的对话后,又是一阵沉默。血依雪走到窗边,看着夜空的月亮,心平静极了。他的突然到来没有掀起她内心的涟漪,看样子自己真的看淡很多。
“血御寒,回去吧,回你的皇宫,这里不适合你。”
她语气淡漠,也许曾经她恨过他,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害她失去了亲人和爱人,但是五年了,她看清楚很多事,当年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她的恨,不该有他。
“依依呢?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她的语气虽然淡漠,但是可以听出,她已经不再恨他了,这一点对血御寒来说是一件很欣慰的事。这些年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补偿她,可是他知道,心灵的痛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填补的。所以当麒麟来跟他要藏宝图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无条件的给予。
“你真的想让我回家吗?”血依雪回头看着血御寒,“我回家后,这个家可能会因我而被摧毁。”
“回来吧,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仇,也是我的仇。若真经不起风雨,毁了又如何。”
对他而言,他更想要的是他们曾经毫无戒心的欢笑声,虽然那个和他同生共死的男人,已经回不来了……
砰砰砰,门外传来夏雨的声音:“小姐,你洗完了吗?”
“我先走了。”血御寒望着血依雪,将一枚玉佩递给了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哥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最想保护的人。即便,以夏侯国为代价。”
夏雨推门而入,手上抱着一推衣物将其放置窗边,看着血依雪奇怪的道:“小姐在和谁说话呢?”
“没什么。”
血依雪将玉佩收入袖中,那个温润的血御寒已经离去了,只有那枚玉佩证明他曾经来过。
夏雨理不清状况的撇了撇嘴,刚才明明听见男人的声音了,究竟是谁呢?
看着热闹的魔音阁,血依雪觉得有些无趣,这魔音阁一点也不如它的名字那般摄人,她倒觉得像个青楼。楼下那些舞女歌伎只要谁看中了都可以上,不是青楼是什么?想想自己的妃雪阁,真是比这儿好太多了。
“小姐?”
夏雨跟上血依雪,不知她这是要去哪。
血依雪懒得回答,拉着夏雨从窗外飞了出去,这里乌烟瘴气的,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香,她得出去透透气。
夜绝殇从玄月房中出来已是半夜了,脚踏飞燕般迅速的回到房间,本想软玉温香抱在怀,却发现房内没有等待他回来的倩影。
“砰”的一声,桌子被他一拳给震碎了。
屋内的女子抬头看着一身怒气凌然的他,心中不由一惊,莫不是自己撞枪口上了?
上官玲珑奉三皇子的命令来勾引鬼王的,原本还在烦恼他房间有一个娇妻她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时候那女人带着丫鬟出去了,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就在房间里等鬼王,想着他一进来看着春光无限的她应该会欲罢不能,怎奈现在……
看着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人在,夜绝殇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怒火直冒,“你怎么在本王的房里?”
上官玲珑心中一惊,鬼王一向阴冷,嗜血无情,她这还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即便是伶牙俐齿善辩的她,此时面对他的怒火中烧,舌头也不由的打结了,“我……我……”
不等她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夜绝殇便不耐烦的将她一掌扇飞了出去。好好的娇滴滴的人儿就这样摔落在大厅之中,众人连连对她指手画脚起来,要知道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衣衫不整的被人轰出来,是个多么丢人的事,更何况这些人中有很多还在她手中吃过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