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歌舞下来,晋帝突然宣布:“开始。”
云千雪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宴会上的女子突然脱了外衣,露出里面绚烂的舞衣,面罩轻纱,瞬间已到了场中央,一个个身材曼妙的舞动着肢体,竟比刚才的舞姬还要吸引人。
不一会儿,秦缺他们这一桌的前面就聚满了跳舞的姑娘,再一看其他桌上竟是寥寥无几,这才突然想起他们北国有个风俗,未婚男女可以在宴会上向自己心仪的人献上求爱舞,如果对方接受了他(她)就会和他一起跳,也可以敬酒,如果对方接受,直接饮完杯中酒即表示接受,秦缺作为晋国唯一一个未婚的皇子,自然会是姑娘们争相角逐的对象。
那些女子越来越近,边舞动边举杯,初时酒水只是洒在云千雪的身上,后来竟然开始向她的头脸洒来,她苦笑一下,身体往后挪了挪,给她们腾出地儿来。
离二皇子的席位已是越来越近,偶一抬头看到了二王妃不解的目光,她也不解释只是朝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就听到了众口划一的声音:“喝……喝……”
再看时,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木妍正端着一杯酒不停的舞动着,那酒离秦缺的唇已经很近,似乎再往前送一点点就会直接灌进他的肚子,不知为何,云千雪突然有些嫉妒她的敢爱敢恨,再转念一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吧,自己平日的那些洒脱、活泼如今和她们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肯对自己上心,或许只是在一个特殊的时间遇上了而已,若当初换成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谁又能说不会发生感情呢?
音乐突然更热烈起来,那些姑娘们舞动的也更动劲了,她们已经彻底把秦缺给围了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抢手如斯,默默的再往后退,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让自己消失在某条地缝里,只觉衣衫一紧,低头看时竟是有人在若有若无的踩着她的裙裾跳舞,她自嘲一笑,刚想拉回衣摆再往后退,却被一只不知什么时候伸出的手给推了个趔趄,不知道是不是她倒地的动作太过不雅,她看到很多的人目光都向她望来,她慌忙低头敛神,就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嘲笑:“真丢人。”
她愤怒的望向声音的来源,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但在看到她和木妍会心对视的刹那,心下了然,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
她心中一动,求助的向二王妃望去,就见那个甚有几分侠气的女子竟干脆的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那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的二皇子腰中拔出一根笛子,放在嘴上就吹了起来,笛声悠扬,飘飘荡荡、丝丝缕缕、欲说还诉,竟似是在讲述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喧闹的环境立时静了下来,大家都不可思议的望向二王妃,似是不相信这种心力的笛声竟然是由一向驽马飞扬的将门虎女演绎而出。
云千雪趁着这片宁静,一滑步入了场中央,伴着笛声独独而舞,只见她腰如柳枝、袖如水波,舞动处如烟波浩渺,轻笑时如娇花照水,席中定力差的已经看得张开了嘴巴,定力强的目中也早已露出了倾慕,那些初时上场舞动的女子此刻已经有些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木妍看到此番情景,朝刚才撞倒云千雪的女子一使眼色,也踏着笛声和云千雪斗起了舞,争强之心已起,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顿时把整个晚宴推向了一个高潮。
任由场中如何美妙,秦缺只是巍然不动的喝着自己的酒,木妍见此又举杯向秦缺而去,云千雪依然只是在场中央跳在自己的故事中,突然笛声一变,云千雪一时反应不过来,竟是踏错了步子,她愕然望向二王妃,就见她眉梢向秦缺的方向挑了挑,云千雪也知道自己再在场中独舞已是不妥,而且她现在也并不希望王府中多一位终日和自己为难的主儿。
她一个旋转来到秦缺桌前,端起刚才属于自己的那杯酒朝秦缺送去,酒快至唇边突被木妍不着痕迹的推了一把,一偏,木妍的酒杯就送了上去,云千雪突然酒杯微倾,立即就有几滴酒洒了出去,笑颜如花的望着秦缺,一副由你定夺的模样,秦缺会心一笑,身子一倾仰首接住了正在往下洒的酒水,突然笛声一停,响起了一阵掌声,秦缺伸手把云千雪引至桌前坐下,满脸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