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郑帅的做法,行军打仗一定要多几个心眼儿呀!”东峪抬眼,赞许地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前方探马来报,没有埋伏和吐蕃骑兵,可以进城了。”
临蕃城里还是商贾云集,南来北往的各国商旅都不知道即将发生战争,但也感觉到了空气的紧张。县丞是个吐谷浑人,很盛情地款待了大唐官兵,拿出青稞和大麦,充实唐军的粮草。
草原上不缺的就是草,所以粮食是最为金贵的,因为挨近大唐的吐谷浑人还是学习了一些汉人的习俗,原来只是逐水草而居,后来,由于疆域所限,也开始从事农业生产,种油菜,青稞和大麦。慢慢地他们逐渐适应了农业生活。
郑孝杰不敢怠慢,命令军队驻扎在城中,也留心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动静。
入夜时分,东峪抱住嘉莹,向嘉莹坦诚相告:“嘉莹,你的前世是我嫂子,叫沈嘉莹。不过你比哥哥邱东岩小十一岁,比我小三岁。后来来到这里,哥哥死了。你失忆了,我爱上了你,我们生活在一起,你会怪我吗?”
嘉莹没有回身,想起躺在地宫的邱东岩,她心里还是心痛,但过去的事她不记得了。就低声说:“东峪,我们是夫妻,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你——真的不怪我吗?”
嘉莹转过身,诚恳地点着头,“无论发生过什么,三年相濡以沫,我不会怪你!”
东峪听罢,声音颤抖地说:“嘉莹,我爱你!为了你,我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儿!”说完,他开始低声啜泣。
“好了,好了。东峪别哭了。我都懂,你不用说了!”
“可是,有一件事儿我必须向你坦白!”
“什么坦白?你说就行了!夫妻之间,干嘛这么生分?我希望我的丈夫永远都是那个嬉皮笑脸的东峪!”
“那好,我告诉你,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你记住这句重要的话,记住它在切吉草原的森林里,六哥死去的地方,我们可以回到现代,一千多年后!”
说着他颤巍巍地起身,拉过了外衣,从里面拿出写着那句咒语的条子。
“我们干嘛要回到现代?现在不是很好嘛!”
“嘉莹你记住,现代比这里好到了天上。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回去我要给你更幸福的生活。我六哥已经托生成吐谷浑的小王子——慕容曦皓,到时候一定想办法把他带走。”
“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东岩他已经变成了孩子?我很担心呀!”
东峪心想:看来嘉莹灵魂深处还是爱着哥哥的!不过,她也是爱自己的!
他激动地握住嘉莹的手说:“嘉莹,嘉莹!我哥哥在军营中,我们要想办法接近薛帅,救回慕容曦皓。否则我哥哥将无法回到现代。”
两个人正倾心交谈,帐外传来呼唤声:“东哥,东哥,快起来,有情况!”
是托罗生!东峪一咕噜爬起来,嘉莹也赶快穿上衣服,两人同时走出营帐。
“东哥,不好了,我们抓到一个给我们战马喂泻药的吐谷浑人。不知道我们的马匹吃了多少,但已经有几十匹马开始腹泻了。”
“什么?赶快报告郑帅。”三个人急火火地来到中军营帐。
郑帅正在和左参军下棋,见东峪三人匆匆而来,急忙起身迎接。
顾不上繁文缛节,东峪开门见山:“郑帅,不好了,临蕃城里有敌对势力。我们的战马被人喂了泻药!快,郑帅,我们必须制止这些阴谋。”
郑帅把棋盘一把推散,伸手摘下佩剑,冲向帐外。
一行人呼啦啦地跟着他和东峪向马厩跑去。
马厩里,几匹良马也已经疲软无力地卧倒在地,身下还在不停地泄着。
郑孝杰知道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难道明着县丞支持唐军,暗着却派人给下了泻药?
他观察了一会儿,命令手下:“必须看紧自己携带的草料。”
“是,郑帅!坚决完成任务,您尽管放心!”饲养员大声回答。
郑孝杰不由得抬起头,惊诧地看着这个健壮的士兵,赞许地点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郑帅,鄙人叫王小虎,来自山西晋中。”声音洪亮,回答得体,郑孝杰和东峪都有点儿喜欢这个兵了。
“以后要巡逻,看好自带的草料!”郑孝杰小声对旁边的军需官命令道。
“是,郑帅。我现在就去安排。”
郑孝杰转过身,对东峪说:“东哥,听说薛帅就要回师凯旋到伏埃城,我们就到伏埃城去等他的大部队吧?”
“听说他准备继续东进,不知是否属实?”
“现在不行了吧?听说赤岭一带下了雪,唐军军服单薄,恐难支撑啊!”
“下雪了?昨天没有听你说起。”
“我也是刚刚得到报告,才有此打算。按薛帅指示,我们应该随他东进。但我们是走过高原生死之路的人,当然知道春季下雪在高原意味着什么?所幸我们携带的军需物资丰富,我就是怕敌人会趁我们麻痹大意而突袭我们的军需物资。”
看到郑孝杰忧虑的样子,东峪接话道: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趁赤岭下雪之机,解散军需运送的两千人。分发物资给士兵本人,告知他们这些东西的重要性,高原气候的特殊性,轻车简从。那样即使敌人袭击我们,能逃生的官兵几率要大得多,敌人也不容易一下子把我们的粮草都一窝儿端,这比我们派人保护这些东西强多了。”
“这主意太好了!好,就这么办!只留少数人负责喂马,运输草料和军粮,其余物资统统发给个人,包括运输的驴子,也分给每个战士。”郑帅腔调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
“军粮也可以加工一下,分给个人携带!”东峪补充道。
“这不妥吧?”郑孝杰疑惑地望着东峪。
“郑帅,后面作战,单兵几率比较多,还是分给个人好。高原没有食物,士兵们一定会非常重视这些物资。”
看看东峪认真的表情,想想护送公主的艰难,郑孝杰沉默了一会儿后下令:“各营分发食物和军需物资!改变惯有的军队行军方式,自己带好自己的口粮。今天就地加工成炒米炒面,以备不时之需。”
“哦,对了!别忘了让军医带些艾草等草药。在高原人容易生病!”
“好,我这就安排。”
后来,东峪陪郑孝杰点了兵将。
郑孝杰选了一个高台,站上去大声讲到:“各位大唐武士们!大唐的辉煌需要我们挺身而出!为了让我们8000人更有效率,我和邱东峪先生商议了很久,决定军队从今天起,轻兵简从,把庞大的2400人的运输队伍精简为300人。
他环顾四周官兵,接着说,具体做法如下:
8000人中快速反应骑兵队40队1800人。听从邱队长调遣。
步兵队58队2900人。分别设立小队长和大队长。每个人配备两匹马,一匹骑乘,一匹托运自己的装备和给养。从2900人中精选身手好的将士1000人,成立敢死突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