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有多没脑子我还不知道,切”
“哼!我下次还不管了呢。”
“好了筱静,别闹了。”她此时可没有玩笑的心思:“外边天怎么会这样?”
“哦,听宫里的一位嬷嬷说,一会儿要下雨,锦瑟殿都开始搭雨棚了。”
“下雨?”不会吧……那舞台上……
“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帆布,中心舞台上并没有准备雨棚,只是为小姐二人准备了驱寒的药膳。”这姐妹当得……比蛔虫强了都。
不会吧……
果然,没过多久天就淅淅沥沥的掉雨点儿了。夏梦做着最后的热身……
时间就要到了,筱静撑着伞跟在夏梦身后。天气有些阴沉,却因为几滴雨点而清凉。朦胧的雨景中,季芹云倨傲的走来,身后亦有一侍女跟随。此时她已经换上了火红的舞裙,眼神轻蔑的从夏梦身上扫过,嘴角嘲讽地一挑。故作深沉的打量夏梦一番,而后貌似失望的摇了摇头,在咂咂嘴……那样子看得夏梦直想揍她。
没脑子的女人……
不再理她,夏梦举步绕过季芹云,向锦瑟殿方向而去。季芹云在后面直跺脚,溅起几滴泥泞,落在她的火红长裙上,懊恼万分。
又是因为衣服,夏梦此时并没有换上舞裙,她比季芹云考虑的周全。从筱静告知她要下雨开始,便已经命人把舞裙送到锦瑟殿的偏殿中了。现在身着简易素衣,方便换衣。却被季芹云看成了外行……舞裙都不会挑。
比季芹云早一步踏入殿中,看台上已座无虚席……皇家的邀请、重要的比试,谁敢迟到?就连皇上皇后也提早到了。
知道众人一定会为自己的行头感到奇怪,便连眼也懒的抬,问完安后径直走到了偏殿换衣准备。
季芹云也随后到了。
时间已到,夏梦还没准备完毕。本来是有抽签决定先后,却因为夏梦的迟到由季芹云先上了。对于这个决议,季芹云也是没有异议的。她有自信众人在看完她的舞蹈后,再也看不上别人的,便迈着自信的步伐跨上了舞台。
她花重金请的乐师团队,谨慎的演奏者,小心翼翼。他们可开罪不起在座众位和台上的那人。原本婉转灵巧的曲调变了滋味。当然,这只有极少数的内行人听出来了。在外人听来,一样的好听。
季芹云摆出一个标准的S形作预备姿势。这在古代可是很露骨的、妖孽的姿势。看来她要下血本啊,连自己都快卖了。
婉转的曲调响起,季芹云随着音调开始摇摆自己柔软的身姿,妖娆火辣。曲调忽得变得奔放高涨,季芹云也跟着尽情的舞动,舞姿随着曲调而变化,契合的恰到好处。在古代女子温婉娴静的姿态上有添加了一丝豪放,确实与众不同,确实独特夺目。台下有些平时优雅潇洒的贵族公子已经两眼暴徒,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而站在侧殿窗边已经换好行装的清灵女子勾起绝美一笑,只是这笑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唇角还没放下,身后便传来了清脆的女声:“姐姐,迷梦已经到达,候在殿前了。预备的十二人一个不少,乐器也已准备齐全。”……笑容更盛。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更加摄魂夺魄。
“好,筱静,让她们进来吧,快到我了呢。”说罢,已经举步出门了。
不顾冰凉的雨点从头顶滑落,向着这一生的重心进发——舞台……霁!
或许是阴沉的天气影响了心情,看向雨雾中的爱人,竟觉得有些悲哀,有些心痛——争取爱情的方式竟是要与别的女人比赛,这并不是感情上的争取啊。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我什么时候也沦落至此了呢……
季芹云的舞蹈还没结束,众人的目光却被缓缓走来的白衣女子所吸引……看似丝质的白衣在雨中却不显笨重,简单的裙褂,却是那样的夺目。裙上只有看似单调的流水纹路,却好似变换着无数的光彩。
雪衣——夏梦为自己特意设计的舞裙。因为热爱舞蹈,夏梦在舞裙上也狠下了血本。雪衣,看似简单,却内涵丰富……天然的雪蚕丝,千金难求;独特的设计,前无古人;内袖的空间;惊人无比。天然雪蚕丝,竟比后世的纤维衣物效果还要好,衣料防水防尘,还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换颜色,虽然只是淡淡的颜色,但也是一样惊人,也被当世的人称为仙衣……其实就是因为它特殊的材料反光而已,但确实漂亮;夏梦的设计是根据现代的短摆舞裙延长设计,既保证了动作的伸展不受限制,也符合了古代人的眼光要求,保守却也飘逸美丽;袖口其实是个白练设计,却能被宽大而精致的宽口袖设计而包含起来。
台上舞蹈的季芹云有片刻的失神,但随即又自信起来:光凭着外表的光鲜有什么了不起,这儿又不选美,你是比我漂亮点,但舞不过我,你照样是个失败者,有什么了不起。想着,又舞蹈起来,不再看那个让她嫉妒的人。
舞毕,退下……掌声如雷。许多大臣认为此局季芹云必胜,都纷纷巴结起了季太傅——霁王爷的实力人尽皆知,虽然他与太子兄弟情深,但谁知道皇帝意下如何呢。一旦霁王爷上位,那他的王妃……
毕竟季芹云多年来都是舞技独特、无可匹敌的,大家根本想不到别的可能性。虽然丞相也不好得罪,但还是有些人意有所指地嘲笑起来。夏丞相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更加担心的看着缓缓走来的爱女。
夏梦对上父亲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给了夏丞相一记安慰的眼神。又缓缓扫过其他席位……剑暘、缃缃关切的眼神;缨琦着急的神情;雪明略带担忧和忧郁的俊脸;小晴因为紧张儿拽紧丈夫的小手全都收入眼中,这些都是她的动力啊,温暖的感觉漫过尽头……唯独没有去看霁,不敢看,也不用看。
向在座各人问安后,走上舞台。擦身而过的季芹云扫过全场,而后声音刻意的扩大:“不知,夏小姐的乐师呢?不会没请到吧,呵呵。”
夏梦微笑,镇定自若,不言不语。就在季芹云认为是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嘎”大殿的门再次被推开,十三位妙龄少女鱼贯而入,皆是手那特制乐器,彩衣飘飘。正在众人感到奇怪时,突然一人惊呼出声:“啊!迷……迷梦?”想必是见过迷梦表演的人吧。
众人再次带着惊奇地看向一众少女,赫然发现带头的竟是不知何时离开的栉琴——是迷梦!京城之人谁不知素有天下第一之称的栉琴手下有一支仙人般组成的无敌乐队。此时惊诧的众人更有几人又不禁惊叹出声,不明迷梦来意。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