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听避开宇文治眼睛,搂着宇文治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宇文治肌肉都绷紧了,显然是生气了,“皇上,您听臣妾说。好皇上是不应该独宠的,您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都盼望着您多关注一点儿。您现在宠着臣妾,万一哪天失宠了,臣妾估计就活不了了,您得为臣妾留余地。”
宇文治捧着郝听脸,“你很怕失宠吗?”
“很怕!”郝听很干脆,道:“皇上,歌湛是不同的,她那么美好,比臣妾美好太多了。即使这些美好你在乎,您也要宠爱她。沙钵略病了,您是知道的。雍虞闾年幼且性子温和,如果他回去继位的话,他那个叔叔处罗候一定会篡位的,到时候突厥又很难受控制了。”
郝听看着宇文治脸色,宇文治眉目舒展,“接着说!”
“臣妾这可不是干政,就是提点想法。”
“嗯,恕你无罪!”
“突厥不像咱们中原,男尊女卑,突厥可以有女王的。歌湛聪明智慧,要是歌湛当了突厥的女王,起码能保几十年没有战火,百姓也安居乐业不好吗?”
“好!可是着跟宠爱有关系吗?”
郝听肯定点头,“有,肯定有。您要爱她,让她忘不了您,您要让她有您的儿子。”
宇文治半眯着眼睛久久地看着郝听,直到郝听背后发毛,宇文治才重重在郝听唇上亲一口,“郝听,朕真是小瞧你了。”
郝听后悔了,真希望没有说出这番话,宇文治性格多疑。
宇文治头埋在郝听胸前,“郝听,先让朕享用你,在与别人分享朕也不迟。”
郝听殷勤柔顺地迎合着,宇文治抱着郝听边走边做,额头上都是汗,“郝听,郝听……”
郝听其实挺可怜宇文治的,宇文治不知道自己私下避孕,天天晚上卖力地耕耘着,可都是无用功,郝听都不知道宇文治从哪里来的那些精力,忙一天,晚上至少要来两回。
是不是皇上都是精力充沛的?
郝听看《康熙大帝》时候,康熙那么亲政,可是儿子女儿最多,那时候郝听就感叹:“牛人!”现在也实实在在亲身体会到牛人是如何牛的,真是吃不消。
郝听伏在宇文治汗湿的胸口,“皇上,您已经有儿子啦,为什么一定要跟臣妾生孩子呢?臣妾生不出来,您是不是很失望。”
宇文治总觉得把握不住郝听的心,要是有了孩子,郝听就会安安心心地呆在身边,可是这话宇文治不会说:“有点失望,没有关系,来日方长,有了孩子,你也不孤单。”
宇文治突然又笑笑,“再说,我喜欢和你做,总觉得要不够,不仅仅是为了孩子。”
呃,郝听彻底无语。
当晚,宇文治就宿在了昭纯宫。
以后,宇文治也多宿在昭纯宫,别的宫殿也宿夜,不再专宠郝听。
郝听松口气,觉得日子比较滋润。
郝听倒不是害歌湛,歌湛对自由的向往应该不逊于郝听,即使是爱情,也拦不住歌湛奔向自由的脚步。
郝听这是在成全歌湛,离开皇宫到了突厥那就是歌湛自己的家乡,歌湛做梦都想着的地方。
不到一个月,就传出蓝贵嫔有了身孕。
郝听经常过去昭纯宫,宇文治也会在,三人会在一起用膳。
宇文治经常观察郝听,从郝听神色上,宇文治找不到吃醋的痕迹,这让宇文治很是难受,如果郝听要求,宇文治可以专宠,可是郝听从不这么要求,反而劝着宇文治雨露均沾。
宇文治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见惯了嫔妃争宠的把戏,谁都想争宠,只有郝听不想,不是因为郝听贤惠也不是因为郝听大气,只是因为郝听不爱。
爱一个人一定会想独占他。
宇文治渐渐地失衡了,对郝听脾气暴躁了,偶有训斥。
郝听总是默默地,宇文治更是烦躁,他希望郝听争,希望郝听抢,希望郝听辩解,可是没有。
宫里传出,仪嫔失宠了。
郝听乐得失宠,一个人在同心殿不知有多自在。
可是宇文治还是三番五次会去同心殿,除了肉体上的索取,宇文治还会发脾气。郝听越来越怕宇文治来,听到“皇上驾到”,肌肤都会战栗。
宇文治发完脾气,见郝听怯怯的模样也心痛,又搂着郝听温存,郝听也很顺从。
日子就在这样反复无常中溜走。
蓝贵嫔顺利产下皇子,赐名琛,擢宝亲王。
自从先皇后高凤栖殁了,多少大臣上书,请求宇文治立皇后,以安民心。瞧着那时候态势,好像要立月贵嫔史云姣,可是紧接着风云突变,史万岁谋反,转眼之间天翻地覆,史云姣被打入冷宫。
立皇后这事情就搁置了。
现在又重新被人提起,这次立后,主要是和立太子挂钩的。
玉贵嫔的儿子宇文珏和梅嫔的儿子宇文璨都已经六岁了,梅嫔黄莺被贬了一级后,因为怜惜宇文璨,又擢了回来,还是嫔。徐充华和王充华的儿子都已经三岁了,蓝贵嫔的儿子宇文琛一岁多。
大家主要都把宝压在玉贵嫔、蓝贵嫔和梅嫔身上。
蓝贵嫔因为是异邦,估计可能性不大,大臣更看好玉贵嫔,现在大家也都咂摸过味道来,皇上不喜欢外戚,玉贵嫔和梅嫔都没有什么外戚。
郝听正在楼上窗前绣一个香囊,远远地看见一顶轿子过来,以为是去歌湛那里的也不在意,因为歌湛受宠了,好多的嫔妃和命妇都来巴结,郝听渐渐就去少了。
没有想到这顶轿子是奔同心殿来的,到了门口,玉贵嫔王衍施施然牵着福亲王宇文珏地下来。
郝听赶紧下楼迎接,跪倒,“臣妾恭迎玉娘娘大驾。”
王衍赶紧扶起郝听,笑道:“原来皇上****在此处时候,姐姐也不敢来走动,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姐姐是来争风吃醋的呢。”掩着嘴咯咯笑。
郝听真的真的不习惯宫里的女人姐姐妹妹这么亲热地叫着,背地里却逗得跟乌眼鸡似地。
略笑笑,郝听道:“玉娘娘说笑了。”
王衍让宇文璨见过郝听,宇文璨更像王衍一些,线条柔和温润,比宇文治要美,郝听以前也就是在各个嫔妃生辰或是节日里跟着大家一起见过宇文珏,郝听将手上的扳指取下来套在宇文珏细细的拇指上,“福亲王不要嫌弃。”
这扳指还是郝听晋位仪嫔的时候,宇文治亲自套在郝听手上的,并叮嘱不能取下,极好的翡翠。
宇文珏彬彬有礼,“谢谢母妃。”
郝听恶寒,母妃?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的封建礼制。
王衍不着边际地和郝听拉着闲话,郝听用心应酬着,这王衍不比别的嫔妃,心机很深。
王衍拿着郝听绣活,端详着,“妹妹这绣活这是一绝,这绣得什么呀?本宫还真没见过。”
郝听笑,“臣妾是贫家女,从小在田间地头长大,这是一种杂草。”郝听说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