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再吃药吧……”柯邪顿了顿，“是则玉常叫我来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清涟点点头，皱着一张脸吃下了他给的药。水温刚刚合适。
其实她也不怕，就像经历过太多危险，置生死与度外了似的。可这个就给了她一个信任的感觉，就像当初遇到黎明一样。
黎明，她现在好多抱歉了呢。
柯邪看着林清涟坐着喝掉了两杯水，实在是失去了耐心，“睡了吗？小姐？”看到林清涟余意未尽地放下玻璃杯，配合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加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我在客厅……”
眼睛随意扫过桌面，如往日一般干净整齐。但现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片药，没有说明疗效的药品。
他一时慌乱地拿过这个药，“你怎么会有这个？”随即又为这个问题后悔了，则玉常应该还是对这个丫头不一般的，不然，这个就不会在这儿，他是那么细心的人。不过，许是落下了吧。
“这个，是雨凇给我的。”林清涟说话时表情干净无害。
“你认识雨凇？”她认识玉常可以不见得什么，可雨凇就已经不简单了。她一般不会出现在世间。难道林清涟已经去过那里了？
不会吧，他一向很有原则。
“……嗯，怎么说呢？就是个意外……”她欲言又止，但眼前的人一副认真听讲的乖宝宝模样，没有了刚刚的激动，又继续说：“就是……黎明发烧了，然后她就莫名地出现了，还自我介绍……”
“那很正常。”那人一脸鄙视。
“可她怎么认识我呢？”林清涟屏蔽了那表情，歪着脑袋问。
“那更正常了。”还是那一脸表情，鄙视。
“为什么？”不知是林清涟太过宽容大度，还是太……居然完全没有为那一脸的……鄙视。
可柯邪完全偏离了原来的内容，“林清涟，我们是不是见过？”这么老套的搭讪语言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从柯邪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正经了，因为量他有十个胆都不敢去撩上司的女人。
你说我们见过，呵，是啊，刚刚见过。
没想到林清涟的思维方式跟我居然那么相似，“见过呀，就在刚才
就见过了。”
我晕。
柯邪单手扶着额头，大拇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微微摇头。在他被托起的刘海下隐隐约约有一条疤，像是刀伤。
那是有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小心划到的，应该不能说划了，应该是砍。额……
“开始不是则玉常离开了一段时间？”或许是职业习惯，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审问。
“对呀，那天我还遇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还没说完，旁边的柯邪就笑了。
“那就是我。”他看着林清涟一脸不理解，“我告诉你一些关于则玉常的事吧，你有勇气听吗？”柯邪想象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
虽然知道黎明有另一个名字叫则玉常，可还是听不惯。
“那个，你知道他‘黎明’的名字吗？”
“不知道，可能是个化名吧。”林清涟眼里的光闪动了一下，随即有黯淡了下去。闷闷地应了一声，就缩进了被子里。不知为什么，听到黎明的事，不，是则玉常，她刚刚的睡意全无了。
“你不听了？”她又闷闷地应了一声。
“也好，先睡。以后有机会。”
林清涟背对着柯邪，紧紧闭上眼睛，因为害怕眼泪流下来，最近哭太多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下楼的声音，然后，就彻底安静了。
可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知是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是因为他居然都不愿把实名告诉她吧，她就那么不可信任吗？
又或许是好奇心作祟，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起身穿上一直放在床边的白兔拖鞋，很暖和，很柔软。跟她脆弱敏感的心一样。
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柯邪明明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似的，可林清涟没走几步，而且都是轻轻的。
“谁？”空气里充满了杀气。
林清涟急忙说：“我，林清涟。”
听到若有若无地松了一口气，“下来吧。”
“我睡不着……”
“呵呵，怎么，还是想知道是么？”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一定是那种得逞的表情。
林清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柯邪全当她是默认了，自顾自的说了起
来：“上次，他离开，是为了救你。上级知道了你的存在，就派我除掉你，好让则玉常安心工作。可他用自己的自由换了你的命。”
林清涟沉默。
“今天，他……受伤了，被雨凇带回去了，可他还是叫我来找你……”
林清涟没有听完，就激动起来了，“受伤，为什么？”
柯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语气淡了下来，跟平时无异。
柯邪还是摇摇头，这次是表示不行。
他或许是看出来林清涟那副想要问为什么的表情，“他叫我把你送回家，没有叫我带你去那里。”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哦，那我上去了。”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柯邪看到了她落寞的侧颜，她的背影好单薄。一时居然让他很同情她。
“林清涟……他，应该对你，很不一般。”又是一声淡淡的“嗯”飘回
柯邪的耳朵里，“好，我带你去看看他……”
柯邪说这话时低着头，没有看见那身影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了。那时间好慢，柯邪已经等不下去了，抬起头却以不见那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