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若非看到来电显示,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个人,她已经再也不想和他再费什么口舌。
可是,电话却固执地响个不停。挂了再打,打了再挂,两个人较上了劲儿。
最终,还是她失去耐心,接了电话,“我说你有什么事啊,催命鬼似的,打个不停?”
郭洪笑的猥琐,“怎么,连我电话都不接了?难不成和哪个帅哥在办好事?”
邵若非气的火冒三丈,“你这是刚从茅厕里出来吧?怎么满嘴臭味呢?”
郭洪嘲讽她,“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邵若非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想临滨市也就这么大,纸里也终究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了也好,我本来也没想着藏着掖着。”
郭洪笑里藏刀,“那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让你在临滨无立足之地?”
邵若非不甘示弱,“我做都做了,还怕你说?”
郭洪诚心惹恼她,“看来真的是树怕没皮,人怕没脸呀。这人只要一不要脸,什么都无所谓了。”
邵若非气的浑身发抖,这个卑鄙的小人,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她夸张地笑着,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感到吃惊,“是啊,我就是不要脸了那又怎样?那你回去问问你老子,看看他老人家要脸不要?“
此言一出,郭洪口带脏字,满嘴污言秽语,“你个卖的婊.子,竟敢侮辱我老爸,你是活腻了吧?“
她笑的更加猖狂,“是啊,我活腻了,有种你过来做了我呀!“
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滚落在地。
郭洪被邵若非气的直骂娘,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挂了电话。
算了,看这架势,问了也是白问,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
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郭耀山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看到他一脸的落寞,忍不住问是咋回事。
郭洪没好气地说,“还不是那个税务局的局长,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活儿做的干脆利落,一点漏洞都没有,我也不好发作。最可恨的是那个邵若非,对了,就是我住院时一个楼层的做手术的那个同学,和哲玛丽也熟络的很。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想探探口风,没想到那个小娘们说话特损,真不是东西。她什么人啊,给她打电话算是我给她面子,最看不惯这种还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哼,总有一天她会为今天的态度付出代价。“
他没想到这一席话竟让老头子发了这么大的火,一个巴掌毫无防备地扇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望着恼羞成怒的父亲,结巴着,“你,你,你这是凭什么打我呀?”
郭耀山瞪着他,教训道,“你自己事情没做好,就不要怪别人。人家局长也没义务为你一个人服务。还有邵若非,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再说她半个不字?只要让我知道,我听到一次打一次,直到你改掉为止。”
郭洪非常地不服气,为了这个不要脸的邵若非,老头子竟然对他下手这么重?
想到邵若非说的回家问问你家老头子的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他真的和她有什么说不清的?
好,既然你无义,那就休怪我无情。
他红着眼睛,向郭耀山叫嚷着,“你为什么这么袒护她?难道你也是她的顾客之一吗?怪不得我说她不要脸,她说让我回来问问你。”
郭耀山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什么?你说什么?她说让你回来问我?”
郭洪似乎从郭耀山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有点理直气壮起来,“是啊,她就是这么说的。”
郭耀山一下子瘫坐在沙发里。
自己做的孽,终究,还要自己来偿还。
她这样说,说明,她还在躲着他,还在排斥他。有生之年想让她叫自己一声爸爸,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郭洪看到老爷子的样子,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再度叫嚣,“其实,就算你和她有什么也没关系,这样的女孩子,不就是俩钱的事吗?为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做的。”
郭耀山听到郭洪再次侮辱邵若非,抬起手,再一次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最好管住你那张破嘴。”
郭洪一连挨了两巴掌,委屈的只差撞墙了,“我好心替你擦屁股,你却不领情。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还讲不讲理啊你?”
郭耀山指指沙发,让他坐下来,然后,很艰难地开了口,“其实,邵若非说的没错。应该反思的人,的确是我。当年,我为了图一时之欢,恋上了邵若非的母亲。当时,她还是临滨宾馆的一名服务员。人长得很漂亮,很清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可是,当时我已经是副局长了,面临着提拔正职的大好机遇。
说白了,我是不可能离婚而娶她的。可是,她却怀上了我的孩子。当我劝她打掉这个孩子时,聪明的她,看穿了我的全部心思。于是,她坚定地离我而去。那个时候,你妈妈刚好也怀上了你。
我如愿地提升了,而她,为了日益隆起的肚子,为了不被人嘲笑,随便找了个工人,将自己嫁了出去。没多久,被人家揭穿真相,抛弃了她。
于是,她一个人在别人的讥笑和嘲弄中,生下了孩子,并抚养成人。
这个孩子,就是邵若非。
我也是在你住院时遇到他们,才知道全部真相的。这些年,我找她们找的很辛苦,这也是我唯一一件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吧。
我曾经想要过给她们一点经济上的补偿,可是被她们给谢绝了。
她们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也不会来跟你争夺财产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并且,善待她们。
毕竟,邵若非,是和你有这血缘关系的亲姐姐。“
郭耀山声泪俱下地说完这番话,仿佛,一下子释然了。
很久了,他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谈谈这件事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心里的结,一下子打开了。
郭洪听后,良久无语。
临了,在楼梯口,他对着沙发上苍老的郭耀山说,“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郭耀山含着泪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