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新也恭敬道:“主子,就如昌郡王之言你是大清绚丽光耀的金凤,是奴才们贪恋你的温情,若是你执意不肯施舍任何一丝于我们这些渴求之人,那奴才怕是会选择最残忍的方式让你永远记住我曾经在你的生命之中存在过。”
琼莲闻言浑身竟惊出一身冷汗,强自镇定道:“本宫也应下了要与你们长相肆守,只是睛岚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你可得格外当心了,以免本宫挂心就不好了。”
富新心里微甜道:“奴才自会当心了,主子,用膳完毕之后还得去知府衙门旁听杨学敏偷盗试题一案,若是损伤了身子岂非是令皇上心伤,请吧!”
琼莲粉唇微嘟道:“你们就会拿皇阿玛来压本宫,真是过分,我才不屑于你们为伍呢!”
娇音婉转之间则自性莲步款款向殿外行去了,她随性使性的模样竟令三个爱其窒深的俊秀公子皆喜极而大笑不止。
清幽秀丽吟秋榭内正面纸门儿,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缎剪贴的张生遇莺莺、蜂蝶花香的吊屏儿,紫檀木的条案上放着法琅彩花卉纹瓶,插着一株姿色清雅的粉色龙游梅花,盒罐锡器家活堆满,地上插着棒儿香。
中央所设的一张紫榆木高古方桌,铺着大红上以五色丝绣着梅花的桌布,两旁设着数张东坡椅上皆铺着同色系的金丝垫子。
琼莲先行坐下,待等易祈三人行礼以毕,才请他们居侧位而坐,自有宫女们侍候众人净手以毕,内务总管张德柱自是恭敬道:“奴才让小厨房准备了格格曾经赞好的麦门冬粥,虾皮卷心菜馅饼、香卤鹌鹑蛋、丝瓜饺、酱爆核桃、海米醋溜白菜……”
琼莲朱唇轻启打断道:“这都是为本宫准备的吃食,总不能也让三位爷用这个,你自得慎选了。”
张德柱刚想开口,就闻得君钨轻笑道:“主子多虑了,寒冬腊月的天气,就算是我们也觉虚寒,尝些这个也是好得。”
琼莲俏眸微飘道:“你忘了本宫可算的上是你们的授业恩师了,岂会不知你是出言在哄我,张公公,你让小厨房的奴才另行准备几道可口的点心与酱菜,可好。”
易祈淡笑道:“你以经安排的很好了,我们不需要其它了。”
张德柱自是恭敬领命之后,则重新准备了菜单交由司膳房准备,稍时片刻内侍们则将精美的膳食摆上了桌,琼莲取过侍女若烟送上的翠玉羹匙轻尝了数口麦门冬粥之后,只觉有些反胃,刚想起身却见易祈以然自行取过金盆只得吐尽之后,接过君钨送上的青华瓷茶盅净口之后才道:“真是难为你们看到我这样子,怕是胃口也变差了,日后我们还是分开来用膳吧!”
君钨见她粉颊苍白自是分外心疼,用宫女送上的热巾自性为佳人拭净粉唇轻轻道:“未曾想到身怀有孕尽是这般辛苦,待等听审完毕,你自行休息,至于公文竟交给我们处理吧!”
易祈苦笑道:“本王早先也是这样想的,可未曾料到密机营所传来了许多密折,你也知道若是我们越权处置了只怕会给莲儿添乱了,还是另行想辙吧!”
富新一双俊眸之中竟显怜爱之色道:“格格,若是不行你竟可让雪儿分出折子的轻重缓急再阅之,这样你的身子也可以稍时轻快些了。”
琼莲粉唇含笑道:“有你们这样的关心,本宫就算身乏体重也不觉为苦,快用膳吧!”
众人随易的享用美味佳肴,时不时随意的聊着天,欢快的气氛令殿内侍候的奴才们也自觉轻松了下来。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映射在苏州知府衙门的黑漆大门之上,格外地清晰映出狰狞兽头的门环显的分外耀眼。纵然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与柏树与衙门陈设的一对威武汉白玉石狮子相映成辉,给人一种神秘与肃静的感觉。
纵然外间银装素裹,可外间却是车水马龙显的格外热闹,诸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竟在两厢站立着,争向观望着,飘逸着素青色帘幔的楠木马车地数百侍卫的护拥之下行至于衙门外停妥。
一袭四爪正蟒狐裘朝服,头呆红珊瑚顶戴的闵静元显得惊才风逸,俊面含笑自行搀扶着外罩竹叶青镶金丝凤纹的大毛斗篷,内着淡粉色宫装的云萝下车,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将她称托的优雅华贵,万缕青丝用别致的七色琉璃步瑶绾之,微施粉黛,却显娇媚动人,令众人皆不绝望痴了。
俩人从正门行入苏州知府衙门予以待客的沫风菀中,见地上铺着水曲木制的拼花地板,铺着大幅的红色暗花地毯,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上挂着四条吴昌硕的行书屏条,对面一只玲笼琴桌之上摆放着雨过天晴的花瓶,内里插着几枝未开的腊梅为正个屋内平添了生动而凝动的氛围。
炉中也飘着火红的光,地下两溜摆放着十六张楠木交椅,靠东面的墙上自有奴才将金銮凤椅摆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其上摆放着茗碗茶盅。
稍时片刻,琼莲在颜若宋玉易祈的搀扶之下步入内里,一袭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紫貂吉服将她倾城之貌尽显而出,如墨的青丝高高挽起被顶缕金三层,上镶红宝石的朝冠给遮盖了,精致的玉颜上略施粉黛,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魅而无骨,落在众多早以等侯以久的江南百官眼中俨然一个羊脂美人,只是当想起她初到苏州诛杀刺客的手段皆感到不寒而立,恭敬行礼。
琼莲端坐于金交椅上,微品香茗之后则赐了平身与座,待等众官员各自坐下,她的一双凤眸不由细细打量起端坐于身边的两个娇媚女子,只觉身着粉色宫装的云萝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而旁则身着淡紫色宫装的睛岚则是凝脂般的肌肤,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宛若繁花似锦的杜鹃,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眸间又转向了坐于晴岚身边的两个风姿卓越的俊美男子,只觉身着文二品宝蓝色薰貂朝服的安天乐无时不流露出的高贵气质配合他欣长的身材彰显出艳丽贵公子的身份,见他眸光望向佳人之时显出的温柔之色让琼莲心里微嗔;
一双流光所盼的清澈眼眸自由转向了旁彻身着洁净而明朗朝服的瑞成,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邪魅性感。立体的五官若刀刻般俊美,只可惜狂野不拘性子很难让人可以放心依赖。
忆及这俩个男人皆然不同的性子,不由对睛岚多了几许担心,朱唇隐隐含笑道:“岚儿,你对大清律法也算熟悉,庭审之时若是遇到此种问题你得全力担当;云儿,本宫自所以让你参加此案,是希望你能得以增长见识,你可得用心倾听此案,不能枉自为大,自行做主,要切记,自个是陪审官,可明白吗!”
云萝莞尔轻言道:“奴才有自知之明,像这样重要的案子唯有像睛姐这样办事干练的能臣办之才是国之大幸,云儿自当慎心当差,请格格放心。”
轻描淡写的一席话传入众人的耳中却是想法各异,对琼莲情有独钟的众俊杰们只觉她身上以然退却了当初纯净明丽的外衣,变的世故圆滑了许多,宛若一朵娇艳的玫瑰,赏之艳丽无比,却是难以近身。
琼莲心里微生叹息,只觉当初那个眼中带着点点愁郁的娇弱女孩却在短短的时间之中退变为一个令她都觉看不透的政客,这样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表面上却是气定神闲的品了口金丝银勾茶之后才淡笑道:“静元,今个由你记录口供,静德,你既为苏州知府,就甘当陪审吧,天色不早了可以开始了,本宫坐在这静候佳音。”
闵静德吩咐侍卫小忠子向外传令击鼓认堂,然后与静元紧随于两位丰姿卓卓越的女子身后行向外堂,一路之上,睛岚的脚步沉重,心里不觉在思索着琼莲话里的意思,却未知她却被护卫于其身后的安天乐与瑞成当做了清淡出尘的山水画在细细赏析,只觉她盘起的发髻,玉似的脸蛋,柔软的耳垂上带着小小的耳环,显出一份俏皮。脚蹬绣花布鞋,走路的轻摇细摆,增添了一丝娇柔。晶亮的眼眸之中带着几许暗淡。略施粉黛,却掩不住天香国色的倾城。稍稍散下的碎发,给了俩人一种悠闲,温和的心情。
穿过庭院,迈过九重台阶由后行长廊行入由堂号令人发省的大堂,云萝见显的庄严肃穆的知府内堂上,铺着青石方砖的地上摆放着三张黄梨花木大案,其上铺着红色真丝桌布,其上放着笔墨纸砚与签图配以高悬上写的正大光明匾额,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静元见之心生不忍,搀扶她行至客位的太师椅上坐定身子,轻移她玉耳边轻轻道:“不要怕,我自在你身边,莫忘了你是瑞莲格格精心赞培的极品女官,该对自个有信心。”
云萝闻及他提起琼莲的封号,不觉暗自责怪自己太没见识了,稍是片刻,香娇玉嫩的粉颊之上变的风淡云轻,任谁却看不出一丝波澜,就令精于政途的睛岚也不禁佩服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