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莲俏眸微转瞪了其一眼才轻言道:“你想的虽不差,但可曾想过要是她口风不紧本宫的名声岂非是要毁了,还是你想借此让十二爷回到定妃娘娘所想要的正途之上。”
张德柱慌乱磕头道:“奴才承认定妃娘娘是派人送了厚礼要奴才想法子让十二爷回京城去,可奴才比谁都清楚这四位爷离了格格根本活不了。奴才在紫禁城呆了四十年,比谁都清楚当奴才的本分是什么,无论脾性再好的主子也觉不会允许身边的奴才去管自已的私事。奴才再蠢也决不可能为了贪财反送了自已性命,奴才是格格身边最贴身的内侍,很清楚以你的权势注定了要与危险相伴,已经三个月了,她连最简单的如何分别玺印都还弄不明白,甚至还要雪儿为其善后。格格可以容她,但你的身子越发重了,三位爷肯定要代你处理政务,她这种办事之能力怕是难逃一死。奴才是怕主子两厢为难才设了这个套,还是让她去该去之处。”
“得了,撤了月影侍玺女官让她搬离行菀去原先之地居住,你亲自多选六名颇具才能还有深怀武功的侍女代替雪儿侍奉其一生,记住告诉她们领特殊津贴,稍有不甚满门抄斩,退下吧!”
“是。”琼莲端坐在香塌之上粉脸尽是淡淡的哀伤,恰在此时,易祈行至其身边将美人拥在怀里,细心安慰道:“莲儿,你真是个傻丫头,政客生涯最痛苦的莫过于要时时保持理智之心,决不能过于心慈手软。真的太难为你了。”
琼莲闭紧双目依靠在其怀里,泪水瞬间淋湿了粉面轻轻道:“易祈,你不该爱上我这个坏女人,为了权势我背叛了你我之间执子之手,携之以老的约定,和君钨富新、胤陶都有了肌肤之亲,这对你这样身份的男子而言是多么的不公,你却还要处处维护我,这怎生了的,你该多为自已着想才是。”易祈淡笑道:“傻丫头,要不是遇见你我怕是一辈子都将那些贪恋虚情的女子当做取乐对象,还好遇见了你我才知道真心为何物,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人也是这天下最执着于爱之人,正因你视我重于性命才不得以用美色诱之他们做我保护的屏障,你才该为自已多想,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好吗?”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以热吻占据了佳人全部,琼莲双目微闭尽享着来自于情人的呵护,可她心里却明白一场更大的政坛风暴既将到来了。
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宫菀之中的政客而言,未雨筹谋是必需的,她并不知道自个怎会越走越远,曾经这个男人能给其带来心安之感,可如今她却似隐约感到了俩人的心已经蒙弊了浅浅的灰尘,究竟她该如何经营这段感情似乎比官场之上的风云变化更让其心惊。
而此时宴散之后国公府隐秘的小红楼内,云萝更换了一袭淡青色的旗装步入隐秘的甬道之中,婉转辗转了片刻才步入了一间以青砖铺成的屋内,见内里在烛光的隐射之下石凳之上端坐一个全身包裹黑袍的人女子。见云萝进内,她则淡定的站起身行礼,云萝淡然道:“月姐姐,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月红自幼就侍候在如凡身边,可谓是玲珑七巧心,自是能听出其话中之意,淡言道:“恕我托大,换你一声云妹,你我的主子皆都是站在政治浪尖之上的角色,她们的一举一动皆在世人的注视之中,而你我这样的奴才非但得精心将差式办妥当了,还得时时关心主子们的心情。就如我此次来苏州是因为我家格格近些日子因病而终是神思倦怠,所谓日有所思就会夜有所梦,为了能让其静心,雍亲王只得请我来这趟协助你处理恩科一案,不过我先得将话说明白了,睛岚是个陈府颇深之人,个性又太似瑞云格格,处事过于张扬,我不愿意为些许小事与其起争执让自家格格为难,因此只能在暗中帮陈,自然你家主子那里你得先做个报备才是。”
云萝俏眸微转,从袖内取出一张精致的请笺,唇儿戏笑道:“好姐姐,你只得在我面前卖卖乖乖,可惜我家格格可是好性子,请柬皆下了,你可得早些参见才是。”月红淡淡道:“等此事办妥了,奴才自会进行菀向格格请安,还得请妹妹替我美言几句。此来之前,我听一些大臣言讲妹妹家里可不太平,你可得多当心,所谓无风不起浪,你可得多留心。”
“哎,未曾想我也竟会成为他人谈笑的说词,我自是领会了,姐姐,只得劳你歇在我府里了,请。”
俩人说笑着转廊行向内房,而则时做为国公爷的闵静元则在荣爵府与二位兄长一起商谈着政务,但见他到吸口气才正色道:“往昔里总是希望官做的够大,能得皇上的信任,可如今官是当上了,才知道世道艰难。不要说是外面的事就连家里的事我这都料理不了,也不知这娘怎样想的竟为了几个老刁奴与我这个亲儿子为难了,娘那点心思瞒不了云儿,如真得闹僵起来,娘怎堪予一个朝廷重臣来斗心计,还请两位哥哥帮我劝劝吧!”
大哥苦笑道:“娘是被我们宠惯了,如今为了闵家的荣辱我们可不得再由着她性子随意胡来,三弟,大哥今个给你句真话,自从娶了你大嫂过门,我就未曾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其实你也明白要不是碍着娘的干预我早已纳妾了。你心里得明白,三弟妹的身份家世心计手段是我们闵家在大清朝廷安生立命的根基,她现今非但是和硕瑞莲格格身边的红人,就连摄政王也派了月姑娘来与她恰谈,我们同是官场之上的人,都明白她既得将差式办好又得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分不得心,我们得帮她,这不仅是为她更是为了我们闵家。”
老二此时也放下茶杯正色道:“我虽说脑子不及你们灵光,但我却明白娘自三弟订亲以来她就处在一片慌乱之中,虽说好歹将这件大事办下来了,可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和硕瑞莲格格不得不屡次派睛岚姑娘管我们闵府之事,这让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表面上看,她对弟妹关爱有加,实则上,从我挨打那刻起,她们的心结就已留下了,其实她使的那些招在我们看来并不高明,可对她而言已是疲于奔命了,我们必需得让她明白,尽管她费尽心血将我们一一养大,可我们不能为了孝敬她而将自已一生都给担搁了,这件事该谈开来免的再闹将下去会生出事端来。”
“我是在想该怎样谈其事,娘的脾气你们是清楚的,如果谈差了只能让她与云儿之间升起高高的墙,我不能让云儿在新婚期间就感受到婆家的寒霜,娘,对不起,我答应过父亲一定要用心经营好自已的婚姻,我必需做到。”
说完自行撩袍离去,二人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皆感到了些许心酸,大哥轻言道:“如果当初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该有多好,二弟,月红姑娘来了,我担心闵府会不太安全,你是练武之人,只得烦劳你夜色之下多巡查两遍,行吗。”
“我这些天会在两府里来回巡逻,你还是感紧想法子帮帮三弟,弟妹是个好女人,我们不能让娘的蛮横害了她,真不行,还是请格格出面来调停吧!”
大哥闵静德闻言摇头道:“千万不要闹到那个地步,格格身子越发重了,那几位爷个个都难缠,我每次进行菀都得做足准备,可还是次次挨骂,要不是碍着弟妹的面,板子怕是早就上身了,我们还是自已解决此事。我得去帮三弟一下,你受累了我先行了。”
静元穿花园转长廊行至闵老夫人居住的名为“恩香斋”的苑子里,直接撩袍就想步入内里,见老夫人坐在珠帘之内翻看着帐簿,心里顿然涌起了万千感概,摒退了数名侍候的侍女,才撩袍跪到于地行礼道:“静元给娘请安了。”
闵老夫人早已看见其进来只因心里有气冷冷道:“我一个孤老婆子怎当的起闵爵爷来此请安了,你只要哄好你那位高权重的娘子就已够了。”
闵静元正色道:“娘,你要打要骂儿子都甘愿承受,请你先平平气听儿子说几句,我们三兄弟蒙你恩养长大自是理该孝敬,可你也该从两位哥哥的婚姻之中看到了他们不未人知的痛楚,其实这些年我未曾再娶妻也是怕所选之人空有家世、美貌;却无法与我心灵契合,幸得蒙上天恩赏将云儿赐给了我,或许我曾经是贪恋过她的身份,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倾心相伴,我确是真心爱上了她,曾经,我羡慕过你与爹爹那种执之于手的婚约,现在我既得到了,就自的用心经营;或许云儿入门以来确对你有几许不恭,自请你看在她带给闵府这么大荣耀的情分上,多多体谅,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