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请尽管放心,奴才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睛岚冷冷的道:“我希望如此,否则你清楚是什么下场,还有,想法子在月影身边安排一个影子,我答应过英亲王爷要照顾好她,更何况我越来越欣赏云萝了。”
就在两方各怀心思之时,静心斋已经到了,自有奴才们禀奏侍奉各自的主子们进了内厅,三人各自坐定身子,自有侍女送上香茗,云萝这才轻轻的道:“影妹妹,你此次前来就当渡次假,原本你该和我住在一起,但由于行菀如今成了江南七省处理政务的中心,每天进出的官员不计其数,而你是深养在闺阁之中名门千金,如今又许了人,我不希望你被他们打扰清静,就把你安排在这,希望你能理解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向我提,要是我出去办差你也可以派人去找岚姐,但切记不要麻烦那些官员,懂吗?”
一番话让月影全然不是滋味,但不自觉又有些羡慕,而此时已到了午膳之时,自有内侍通禀之后吩咐传膳,先是由数十名宫女送上净手的各式器皿,云萝与睛岚各自在侍女的服侍之下净了手,而月影则似乎在等什么,过了片刻,从外面行来一个中年嫫嫫,自行行至厅内向三人行了礼,才正色的道:“奴才是郑亲王府派给月郡主的教养嫫嫫,此自随之而来就是来教导她轨矩,免的在这呆野了嫁过了府闹出笑话。”
云萝闻言淡淡道:“你是郑王府那位主子,可否言明也好让我们姐妹见礼才是。”
那姆姆闻言愣了片刻,略带几许不安的道:“奴才只是受差遣来此教导月影郡主。”
却不知此言引的睛岚笑出了声,冷冷道:“想你这种年纪在王府当差也有了些年头才是,只是我怎么越看你越活得回去了,莫说这里有我这个外客在,就是平日里你也是这样和你家王爷如此回话,来人啊,赏她四十板子将她送回郑亲王府,免的在这惹人厌。”
她的话让那些受其气的奴才们心里都畅快了不少,月影面对此景心里反到变的五味繁杂,只见平日里总是对自已训教再三的姆姆此时却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不停的磕头求饶甚是可怜,只是她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用手指把玩着玫红色的真丝帕子,云萝见此情景只得命奴才将那姆姆押下去,传上了丰富的膳食,可只是品在各人的口中却各有一番滋味。
而此时的君府前厅之中却是高朋满座,君逸帆端坐在上首紫檀木的交椅之上,表面上若无其事自行悠然品着碧罗春香茗,可他的目光却微微望向端坐在另一侧紫檀木交椅之上的闵静元心里不由多了几许佩服,望着那些惶恐不安的盐商们正色道:“既是云姑娘心胸宽大不愿和你们多计较,那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交个实底,朝廷此次表面上将盐价调整到了八文钱一两盐,如按常理你们定是觉的亏了,可这次皇上答应了格格的请求,为了稳定江南七省的盐市,这八文银子朝廷沾六层,格格沾一层,剩下的三层就归你们了,懂了吧!”他的一番话可谓是惊的满座哗然,众盐商都不敢相信自已所听到的话,和朝廷共同分享盐钱,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就算是一向冷静的云开生此时也不由惊呆了,但片刻之后他先反映过来站起身正色道:“朝廷的恩点,我们这些盐商永远不敢忘,从此定会奉公守法,经心为朝廷办差,好好侍候格格,请君爷竟管吩咐我们就是了。”
君逸帆点点头才道:“格格临行之前对我说过,她并不担心自已此次办差有危险,反到为俩个姑娘坐镇行菀而担心。所以,她吩咐我毕需连络你们将盐价给控制起来,免得在她回来之前闹出乱子,所以,你们各自回去之后将此事安排妥当,慢慢降下盐价,如此一来朝廷自会就会用我先前所说的法子奖励你们,但我必需将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们攀上了格格的门,就得尽心孝忠,要是谁敢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那黄明德与福润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懂吗?”
众盐商自是都纷纷应声称是,云中天等众人都静下之后才正色道:“闵爷,具我所知,俩位姑娘得了皇上旨意要予明天午时公开活剐福润与黄明德俩人,我与这俩人打了多年交道,怕是他们觉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为防意外,还是换位爷处理此事吧!”
闵静元闻言只得苦笑道:“你不懂朝廷里的事,由于福润曾经有亲王的爵位那怕如今得处死,也必需由皇上亲派的官员才能处理此事,我也不想云儿看到那血淋淋的场境,可是也无计可施,只是,我会格外小心,还有你们的礼俩位姑娘都收下了,自得给你们一份回礼,她们让我将官衙里囤集的那些盐以五分银子买给你们,准备好了银票就安排将货交接了,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众盐商自是敢紧欣喜若狂恭敬的将其送走了,才又各自坐下身子,云冲天细思了会才道:“君爷,我们会尽快将银子凑妥将货给提了,只是,我想请你答应担任盐商会长的责职,这样以你的威望可以带领我们这些盐商更好的为格格办事,可行。”
君逸飞淡然的道:“我如今在朝廷虽无有官职,但毕竟已随了格格,有着太多的事需要我去做,因此,还是由你担任这个会长,有什么事就如现在这样大家坐下商量一番不就得了,最要紧的是我们都要清楚唯有忠心侍奉格格才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还有云姑娘与睛姑娘自是要孝忠,否则就会害了自已,懂吗?”
众人听他如此也符合,云开生自是也欣喜自已能成为盐商会会长,但他微抬头见君逸帆依然皱着眉,似乎有万千心事,就正色道:“君爷,你有心事,竟管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的上忙。”
逸帆淡淡道:“前两天,盐帮的帮主张诚给我写了封信,要请两位姑娘去盐帮总堂做客,我猜想定有内情,更为担心的是他们曾经与黄明德的关系,要是趁机闹出什么事让俩位姑娘受了委屈,那事情就大了,只是如不向上奏报,我就得担当失职之罪,因此才觉心烦。”
众盐商闻言相互望之,那赵老爷子正色道:“君爷,两位姑娘身份显贵皆是一般人想见就见的,不如让我们这些人去一趟,将事情弄清楚派人告知云爷再禀奏上去就是了。”
逸帆微微点头应允了,那些盐商们自是匆匆告辞而去来到门外各自上了马,云开生略为想了想才道:“此次是我们盐商会第一次为格格办差,得格外瑾慎,张诚这老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懂吗?”
众人纷纷点头才各自上了马,来至盐帮大门外,自有侍从向里通禀,张诚心里虽范嘀咕但还是将他们迎了进来,上了茶各自落了座,张诚这才客道:“不知各位是约好了,竟都来我这做客,今个都留在这吃了饭,如何。”
众盐商都不发一词望着云开生,只见他淡然道:“张帮主,我们今个来是要弄清盐帮里是否出了什么事,才让你大胆到竟给两位坐镇在行菀之中当家主事的姑娘下贴子,来这做客怕是别有番深意吧!”
张诚略带着几许慌乱的道:“我想请她们替帮里那数以千计的兄弟谋条生路,这些年因为官盐屡次被劫,官府对盐帮可谓是严苟到了极点,莫说向以往那样明正堂皇的运盐,就是私下里运些私盐一旦被发现就得坐牢,如今这盐帮可谓是坐吃山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得关闭了。”
云开生淡淡道:“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办差了,那俩位姑娘都出自名门又在那样的主子身边当差,就算是两江总督福桐见了都得行大礼,你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资格进见,更何况是请她们到此来做客,你凭什么请,这盐帮就是今天无米下锅,对她们而言也只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更何况你这里还只是想请就已让君爷起了疑,你对他的性格也是了然的,要是真惹火了他,那这盐帮就算是完了,这样吧,我想法子给闵爷通个信,让他安排你与云姑娘见个面,但我今天丑话得说在前头,我不管你在这是什么帮主,见了她就得先行礼,说话之时之得想清楚了惹火了她,那不要说闵爷君爷饶不了你,就是我们这些人也得给你找点麻烦,懂吗?”
张诚闻言愣了愣神才咤舌道:“你们什么时候投靠那俩个丫头了……”却不知这话让众盐商都火满三丈,在大清数十省都有自已盐行的刘德武冷冷道:“张当家,就凭你这句话,就算是日后你千跪百求,也绝不会有人为你搭这个桥,云爷,我们泛不着为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搭上自家的生家性命,那两位姑娘的身份权势才能都注定了她们的喜怒都会被人观注,因此和她们打交道一言一行都得格外慎重,更不用说还有和硕瑞莲格格当着大半个朝廷的家,她真的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要是此句话传入她的耳里会不会牵连到我们的身上,快走吧!”
其它盐商闻言都吓的面无人色,云开生也站起了身正色道:“张帮主,现在我总算明白你这盐帮因何到如此落迫的地步,做人要识实物,你如此陈腐逼死的不仅是你自已,而是跟随于你的万千盐民,我们回吧!”
张诚不曾想自已一句话竟会引起众怒,心在慌脸上不由都出汗了,略带着几许慌乱的道:“我知道自已错了,不敢信口就来得罪了两位姑娘,你们帮帮我吧!”
云开生冷冷道:“得罪,你该庆信这话没有传到外面去,否则你还能安生的呆在这。我是念在与你多年的交情在到这儿来,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两位姑娘的话,不要说是朝廷官用的盐就是我们所有的私家盐也不能可能让你们盐帮沾手,免的因小失大得罪了贵客落得黄明德与福润那样可怕的下场,都回吧!”
这番话真的让张诚彻底惊醒了,他知道自已错在太高估自已,如今这盐帮是什么样的光景有什么资格与朝廷合作,能蒙其赏口饭吃就行,他敢紧跪下身子才道:“劳烦云爷开开大恩为我盐帮讨条活路,我保证以后一定会管住自已这张嘴,从此尽心孝忠格格。”
云开生闻此言才平了平气重新坐定身子,众人一起商量起参见拜竭的事,而此时刚在静心菀中用完膳的云萝与睛岚已得了此消息,俩人先让侍女们侍奉月影去休息,才命人传来了福桐与哈六同,见他们自行见了礼,云萝先开口道:“按理说,我与睛姐的身份见盐帮之人是不合规矩的,可如今这情势容不得我们多想,福桐,安排个避近的地方通知那些盐商与盐帮主事的人今晚将事情商定下来,记住,让他们单独前来,站岗的侍卫皆要是你的亲信,要是万一漏了口风我是绝不可能轻饶于你,懂吗?”
福桐敢紧跪下称是。睛岚这才正色道:“哈六同,明天法场之上的安全我自所以交给你,是因为云妹在给皇上的奏报之上对你赞赏有加,如今陕甘总督已然丁优了,我们是有意让你去当这个差,但你以前的所做所为让人很难对你放心,这件差事注定了你的前程,我把话放在这,如果你明天制服不了那些前来劫法场的乱党,那等着挨斩的就是你自个,懂吗,福桐,云妹不会忘记你这些天的辛苦,这是皇上的恩旨,你自个拿去看吧!”
福桐心慌乱取过内侍送上的圣旨展开来望之,见上面非但加封其为二等子爵,更加封他的两个儿子为一品侍卫,掌管着行菀仪仗,这样的重职大任对于一个如他这样有着重大罪过的官员是难以想想的事,敢紧感激涕泪跪下道:“奴才平时里劣迹斑斑,自知罪该万死,多蒙两位姑娘不念旧恶,对奴才赏多于罚,如今又赏下如此大的恩赐,奴才之后定会改过自新,用心为朝廷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