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众人皆面面相观,皆不由火冒三丈,心想皇上三番五令敲警钟,让他们尽心侍奉主子,如谁敢心怀不轨暗图不良之举,非但自已人头要落地就连家里九族要灭尽。更何况虽说自已在宫内只不过是个小小奴才,但出了宫那一个不是家产千万,仆役数百,这一切皆因为沾了女娇凤的荣光,究竟是谁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寻死路。
众人皆晓的易祈既已开口,那手头之上肯定有了证据,虽说是事不关已,但事情牵涉到主子的身上,那事情再小也会是大事,因此个个心怀不安,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就怕被三位年少显贵看到。
要说此些人中最气定神闲的就是韦殃了,他早先就明白如琳早先能容那些墙头草两面倒的狗奴才她忌惮的是那三宫姐妹情,可如今她心怀怨恨又处在政治权势的风头浪尖之中,身边又有这样三个权势滔天,才貌双全的男人,就算她曾经淡泊名利,如今为了自已安危她就算是不争也得争了。
他清楚自已今天危险,那怕他算得聪明在想腹稿,却不知他的想法早已在梦新的预料之中。易祈脸上不露神色略为抬高声音道:“小李子,你是谁的奴才。“
一句话未完那小李子已浑身打颤瘫到在地,但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从一群奴才之中趴了出来,战战惊惊的道:“奴才在紫芸宫当差,自是格格的奴才。”
易祈右手掌用力击在桌面之上,但只见一张原本坚硬的桌子立马变的粉碎,冷冷道:“你是康熙四十二年由内务府派到紫芸宫御马监当总管,之所以派你这个差式是因为你至小就在蒙古放马为生,通晓马性脾气,可本王派人查过你自幼就随父母去了直隶,从未去过蒙古,再不从实招来,本王就不客气了。”
小李子知道再瞒不下去那以易祈的手段自已定然是生不如死,轻轻道:“奴才当初家穷被父亲卖给当时的直隶知府夏敏献为奴才,当时和奴才一起进府的共用数百人之多,都是十多岁年纪长相可喜的少年,按着不同的品行学习各种侍候主子的本事,数年之后奴才进了身在入宫之前见到了八阿哥,他给我们说是皇上要为四位格格选些老实可靠干实事的奴才,他说当奴才也要识大体,主子们都是天之娇女,比他这个阿哥更能干,自然都有些脾气,然后将四宫主子的个性喜好都一一给祥细说明白,然后才吩咐奴才们进宫之后要将宫内的消息通过特殊的法子传出来,否则他给奴才们所用的毒药就做效了。”
易祈听了之后才平静道:“后来,你先被分到了碧芸宫,不到五天的功夫就和那些被一同分进去的二十名内侍一起给送进了其它三宫对吗?”
“对,奴才只知道被格格看穿了是八爷安排在她身边的钉子,后来当着奴才们的面将三未爷给宣进了龙凤阁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又落了泪才惹的三位爷心生不安,百般解释才依着格格的意思解了毒,就只留下了现在碧芸宫御膳房总管小安子,其它都被派到其它三宫,可格格是好人,她只是吩咐我们尽心侍候,不该做的事一样不能碰,奴才这些年也这样做的,从被解了毒之后就再也不曾为八爷传过任何消息,请王爷明鉴。”
易祈站起身冷笑之后才道:“好一位贤慧达能,才貌绝伦的和硕瑞兰格格,已所不欲吾施予人,你竟然能在你们姐妹关系最为交好之时就埋下钉子,脚踏数条船,想要母仪天下也得看我们赏不赏你。韦殃,既然格格要你留下,我也只能领旨,但今天本王要你白,既然要在紫芸宫当差,就得忠心为主子当差,否则就是这样的下场。来人啊,将小李子给本王拖下去,活活打死,所有的奴才都给本王看着,今天本王将话放在这,以后查出来一个本王就杀一个,我到要看看又谁敢再做这不忠主子的事,韦殃,你先接小李子的差式,记住,要是稍有差错,本王定不容你,懂吗?”
“奴才明白,绝对会忠心为格格办差。”一条人命对于生活在政治宫院之中早已是习惯之事,可对于客栈之中的老板伙计却已然吓得只能躲在帐台之后,那小伙计轻轻道:“老板,要不要我去报官…”
那老板身子虽吓得哆嗦,但还是轻声道:“小子,你别傻了,这些人定然都是来自于京城之中的官家,我们的县老爷怕是来了也只有磕头的分,记住,要想保命今天的事就得守口如平。”
琼莲此时沫浴之后更换了一袭淡蓝色的真丝长袍在梦新的搀抚之下行至书桌前坐定身子,见书桌上已堆满了七省的奏折。
君钨此时已为其磨砚,放着那鲜红的朱痧,她心里不由想起了自已的皇阿玛,不由轻笑道:“我还记的刚入宫之时,经常在御书房给皇阿玛墨砚,那时我性子急,耐不下性子皇阿玛就教我处理奏折的窍门,如今面对着这些堆集如山的奏折我就想起了身在南书房的皇阿玛,怕是此刻他也在忙着吧!”
边说边从笔架上取下一只上等的湖笔,略沾几许朱砂开始审讯起奏折,片刻才淡淡道:“小李子的事要处理干净,我不想出门在外惹麻烦。”
富新此时正在为其整理书案之上的奏折,闻言正色道:“小姐请放心,奴才已安排妥当了。只是,奴才担心此事怕是瞒不过京城的几位主子。”
琼莲冷笑道:“我从未想过这事能瞒过他们,我就是想借此事告戒某些人切不要以为我重情义,就想借此对我予取予求,更何况现在出门在外,事务繁杂,身边尽是这样的人怎能办事。”
一番话让熟知其心性的三个男人皆变的心绪烦乱,与琼莲情谊最为深厚的易祈心里对已然陷入夺嫡之战的四宫格格有自已的看法,只是生性淡漠的他只在乎深爱至深的琼莲能否珍重自已。
自幼就生活在王府之家自是看多了尔虞我诈的权位争斗,他早已想提醒她不能过于感情用事,可又怕因此她与自已生分只得做罢,此事由自已做主让那些企图在佳人身上打主意的长长心眼,他怜惜她的改变,心疼她的无可奈何。
君钨此时正端坐在另一张书桌之上为其将众多繁杂的奏折逐一整理妥当,此时他的目光凝视在佳人的身上更多了几许佩服与敬意,本以为她是冷傲如霜的冰美人,可近了她的身才发现其实是四宫格格之中最为心慈手软的一个,可世事让她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只得狠下心肠,做为一个多年在官场之中沉浮之人他更为担心其心态是否可以经受世事的变化,毕竟身在宫闱之中又有谁是永远不变。
更何况以他男人的角度而言,钟情于这四宫格格的男子皆是才貌双全,身份显贵之人。他本是过来人,自是明白这四位女人就如同天空中灿烂多变的彩虹,惹的他们这些年轻显贵男子趋之不吾,从开始的着迷到最后的情之所钟,这其中的滋味他自是明白的,只是不同于梦新的感情用事,他更多的是理性的理解,因此这也为如琳对其动心埋下了伏笔。
富新是三人之中最为宠爱佳人的一个,甚至这种爱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在他的眼里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只要是危害到佳人利益的人都是该死的,他一双俊眸尽盯着佳人的粉颊,但见她专注的在烛光之下批着奏折。
一双秋波盈盈动人令他只觉心儿微醉,只是想到她的柔情只属于那个让其恨之入骨的冷冽男子,他的心就如同被打入了万丈深渊之中,主子,你何时能赐我一丝温存,就算是我至死皆无憾。
忽觉她的眼里现出了怒气,莫非朝里又出事了,果然,但闻琼莲立起身子,手掌用力击在桌面之上冷声道:“皇阿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送些嫁妆之物,他用的着派十二阿哥来苏州,明知道我一直最想避开他,可如今他奉了旨意,得了江南督察使长驻苏州,又领了镶黄旗旗主之职,怕是皇阿玛已选定他了。”
易祈闻言心里如同打翻了醋缸,但为了心上之人还是轻轻道:“胤陶的脾气你该是了解,平时里只知理佛看似不问世事,但只要遇上与你有关的事就格外用心,我怕的是他会微服先到苏州,那你私下来高梁渡的事怕是瞒不住了,皇上那里你可得想法哄哄,也免得他不安心。”
“他的那个性情远比朝里那位阿哥都难缠,但愿逸帆能应付得当,富新,你要查探清楚他的行踪,但愿他不要也来高梁渡才好。”
果然不出其所料,胤陶自琼莲离京之后就开始无心于政事,整天里病厌厌的。自知道她上了折子请皇上为云萝与闽静元指婚,他就几次请旨要当这次运送妆奁的总督官。
甚至不惜自贬身价去求胤禛和灵惜,好不容易再求得康熙帝应允,得了这个差使。一向做事瑾慎的他自接了旨就命心腹接了此差,而自已先行就带着几名侍从轻车便服,快马驾鞭到了苏州行宫已近深夜了,他的到来给江南官场和如琳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此时行宫精致的正厅之中,正因少了一朵高山雪莲坐镇就使得整个气氛陷入了僵局之中,胤陶此时再不复温良君子地气质,冷冷对着厅里众多匆匆赶来请安的江南官员冷声训斥道:“你们这帮混帐东西,真不知朝廷养你们何用,莲儿,你这个傻丫头何必要事事亲躬,不行,我得陪在她身边才行,小木子,备马我得去找她才行……”
却不知他身子刚动,就已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去路,胤陶剑眉倒竖,冷笑道:“我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拦我的路,原来是和硕瑞兰格格身边的红人,君逸帆,这里可不是碧芸宫由的你仗势胡为,还不给我滚开。”
“十二爷,格格此番去高梁渡有正差在身,还请您为主子的安危着想,不要去给其添麻烦……”
胤陶那怕平时里脾气再好,此时却是满腹的怒气,冷冷的道:“逸帆,我是念在与两位皇妹的情份之上才赏你这奴才几分面子,想不到你还真将自已当回事了,立即给我滚开,要是误了我的行程追不上莲妹,我定将你九族尽灭,滚开。”
他的话就如同是惊雷震的众文武官员胆战心寒,却丝毫震摄不了逸帆的心,但见他在一袭淡蓝色汉服的映衬之下更显的淡定自如,冷冷的言道:“十二爷,皇上派你来是为了运送妆奁,而不是为了给格格添乱。她此去高梁渡是为了除匪患,稍有不甚怕是会入险境。你可知格格自来江南就险些被刺客所伤,你自幼就在深宫侍卫的环拥之下,武技怎堪与翼亲王等人相比,既是如此就在此安心呆着,免的她还要费心来照顾你。“
胤陶闻言脸色变成灰色了,不由向外倒退数步轻笑道:“我文不成武不精何以帮她争权夺利,她身边有易祈、君钨、富新,也用不着我这个无用的阿哥,可是,我不能没有她,莲儿,你在那……”
他情绪之上的异相让逸帆心里多了几许惊慌,但琳儿的绝色姿容让他的心立既平静了,他以极快的速度出手点住了十二阿哥的穴道,再淡淡的道:“十二爷一路劳乏,来人搀扶爷回琉琅阁歇息。”
自有数名奴才将胤陶给扶进内阁,立于一旁的福桐心里不由对君逸帆敬佩万分,但毕竟碍于对方天皇贵胄的身份多了几许担心,轻声道:“君爷,这样做主子怪罪下来怕是奴才们担不起吧!”
“格格此去可谓是前途多乖,我们怎能让这位爷去给她添烦恼,福大人,难道你就不怕拦不住他到时主子怪罪下来你如何交待,得了,还是商量正事吧!”福桐闻言自得轻言道:“今天之会可否要请云萝郡主与睛岚姑娘参加呢!”
君逸帆闻言知其是顾意在试探,顾淡然的道:“论身份她们的身份皆高于你我,这别院有什么事能瞒的过她们,更何况你不是带了你另二个儿子要见睛姑娘,这机会失去了怕是不再来了,只是,你可的好好教教他们君臣之道,免的得罪了贵人自伤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