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行至花厅,分宾主落坐之后,自有丫环送上香茗,逸帆这才开诚布公的道:“闵大人,不知贱内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不知你是否可以高抬贵手,如有什么条件尽可以商量。”
闵静元微言剑眉微皱,淡淡的道:“逸帆,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算短,理该相互有所了解。我贵为江苏省巡府岂会与一介妇人计较,只是她这次做的事实在太出格了,和硕瑞莲格格是天皇贵胄的身份,千金之体,如今又掌控江南七省军政大权。这江南有多少文武大臣想巴结都找不到门了,可她来你府上收你当门人,给你治病,这份恩情就算不让你记挂一辈子,也不致于被骂。我亲见了你家那夫人就像个疯子一样,竟让格格给滚出去,这样大逆之言要是别人听见了,怕是你这君府立马就完了,你仔细想想该怎么办。”
逸帆闻言脸色铁青,手掌立马用力一拍那红木桌子冷冷的道:“这娘们,我这里好不容易才有些希望,她就在给我使绷子了,闵大人,我一定会给格格讨回这个公道,带上来吧!”
闵静元见此只得用力拍了两下,自有他的侍从将张君兰给带了进来,用力将她往地上一扔,自行退了出去。张君兰在一间幽黑的小屋内关了半日,可谓是有些魂不附体了,此时见到逸帆就如同有了魂,以极快的速度爬至他的面前,双手拉住他的衣服下摆哭泣道:“相公,救救我……”
“救你,你堂堂君府的大少奶奶谁敢难为你,我说过:只要你带好小宝,那你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你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竟敢出言不逊辱骂当朝和硕明珠格格,她贵为金枝玉叶在京城就连当今皇上都宠着,可你只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妻子,一个奴才的女人竟敢对她出言荒唐,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我重打八十鞭。”张君兰这才意识到自已是在惹怒一只饿狼,她还不来及反应,就已被两个长年侍候逸帆的长随给按住,长鞭放入盐水,已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其身上,一鞭一鞭伴着她的惨叫声,为这原本装修精致的花厅平添了几许凄凉。
只是越发血腥的这一幕却丝毫打动不了正处于盛怒之中的逸帆,他冷冷的道:“给我重重的打不准停,无德无识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一个只知搬弄是非的无知蠢妇也配去说三道四,今天非得让你知道什么是礼法规矩。”好不容易,张君兰挨过了这八十鞭,落得伤痕累累昏了过去。遍地的血腥就连闵静元见了都有些心生不忍,但丝毫却打动不了在此时却近乎于冷酷的君逸帆,但见他目光映射到此时躺在地上已然只剩一口气的君兰身上是无尽的杀机,这连闵静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从此刻他是真正领略此人的老辣,可为是一个天生的阴谋家,这也是他日后一直讨好君家两人的原因所在。
“冷水喷醒。”自有侍卫尊令照做,张君兰在冷水的洗礼之下神智缓缓抒醒过来,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自已与这位和硕明珠格格有着多大的不同;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君家的不被丈夫宠爱的可怜女人,而她却是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高贵格格,有太多的人依附她的权势存活于世,她的一喜一怒皆会有无数的人去思索该如何奉承,也许她此生最大的悲哀就是遇到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因为一句话她就得到了这样的下场,有了几许不甘让她强忍住身上的剧痛显得格外冷静的道:“逸帆,原本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直到此时,我才知道你和我一样可怜,过不了多久,你的主子也会将同样的恩赏赐给你,甚至以她的手段会更残忍,祝你好运。”君逸帆面带几许冷笑的道:“看来这一顿打让你的脑子变得灵活了,如果早知如此下场,你当初就不该自作聪明,嫁给我是你这一生做出的最愚蠢决定。也许你说的很对,当她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的命运会比你此刻更加悲惨,但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因为我决不会为了任何外在名利的引诱去背弃她,可你真正所爱的怕是也只有你心中的欲望,以前,我可以容你,但你的愚蠢毁了自已,来人将她给关到磨房,让她从事劳役,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包括君老太爷、小少爷),从今天起君家再没有大少奶奶了,如有人问起,就说张君兰已死了,如谁敢将这件事传扬出去,活活打死绝不轻饶,懂吗?”
“是。”自有侍卫将张君兰拖了出去,清洗了地面之上的血腥之地,逸帆这才坐下身子,淡淡的道:“静元,真是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不说这扫兴之事。还未恭喜闵兄,升为公爵了,又快迎回英亲王府的云萝郡主了,你可成大清朝第一位汉官郡马爷,真是大喜啊!”
“逸帆,你该清楚这场荣耀可都是我们这位和硕瑞莲格格抬举的。不瞒你,这些日子我可真是忙的焦头烂额,虽说清心园宅子是现成的,但我那位可出自王府之家,又在那样一位主子身边当差,可谓是眼高于顶,如何让她满意可成了我头疼的事,该如何整理真让我一筹莫展,还有,满人结婚的轨矩可比汉人麻烦多了,虽说有几位格格送来的嫫嫫,但光是教导府里众人礼法就已经够烦杂了,说实话,这个郡马爷可真不好当。”
君逸帆自是明白他实则言不由衷了,但还是道:“如有在下能帮的上忙的,愿意为静元兄效力,还望你能在云萝郡主面前为我美言几句。特别是今日之事,我知道兰儿出口不逊污蔑主上是天大的罪责,幸好此事全靠静元兄帮助才免了我君家一场大祸。格格说的对,这里虽好却并非是我久留之地啊!”
闵静元闻言也点头道:“是啊!今天这事幸好是被云妹与睛岚遇上了,要是被那三位爷知道了你真的麻烦了,但此事怕是瞒不住,你得做好准备,他们不会轻饶于你的。我答应过云妹绝不会让张君兰再在她与格格的面前出现,你可得将她关住了,免的再出麻烦。”
“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她绝走不出君家,必要时我会送她去一个安乐世界,此事绝不会再出差错。”
行菀之中的夜色对于两情相悦的情侣是最为美好。
而绣制于其上的白色雪莲配以极其罕见的金丝使佳人卸去了平时的冷漠变为了一个柔情如水的闺阁女子,外罩着一件玫瑰红色的真丝长裙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那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
却不知自已的娇态现入易祈的眼中,略带着几许温柔快步行至其身后,伸出双臂将她给拥紧…
略带着几许歉疚轻吻着易祈,如此一个动作却刺激的易祈如同发了狂般的大笑道:“莲儿,你曾对我说过爱人之间最需要的就是相互信任。我承认心里恨不得将你给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亲近你,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身份、权势、个性都注定了身边必定围绕着无数和我一样痴狂恋上你的男人,但你却要清楚无论在外人的眼中我们多么的不般配,可你却都是属于我的女人,我要的是你的感情上的给予,却不是像现在一样用歉意或恩赐来打发我,懂吗?”
琼莲闻言略带着几许委屈道:“易祈,你该清楚自已才是我情感之上的启蒙者,未曾想昨夜为君成新妇,今天却遭你质疑。既然我在你心里是如此不堪,你又何必在这呆着,给我出去。”
易祈知道自已她完全会错了自已的意,现在不解释清楚怕是这段情缘会无疾而终了,见她在不停的在自已怀里挣脱,只得用力将她给拥紧,从来冷酷心肠此时化为一腔柔情将佳人伴,泪水浸湿了明眸,轻声道:“莲儿,我与你相伴五年的情谊你怎忍将我抛弃,你是我心中最美最真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此生能遇见你。可越是爱你我就越怕失去你,自从昨夜我占有了你娇美的身子,才真的找到了归属感,我刚刚是心急口快失了言,你不要让我出去,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任何惩罚我都愿受,就是不要抛下我……”
琼莲见此时的易祈就如同一个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婴孩双膝跪在地上,两支胳膊紧紧将自已的柳腰拥紧,哀哀祈求着,此景深深打动了佳人。
琼莲双膝跪在地上,伸出玉手捧住他的脸颊轻轻道:“相公,也许在朝堂之上我是官高爵显的能臣,可到了你我独处之时,我只是一个属于你的小女人。我喜欢靠在你怀里被你怜爱的感觉,无论将来身在何处,如没有你的陪伴那我的生命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懂吗?”
易祈闻言顿然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