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的落日映射于好似梦幻般的上阳殿中,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的内殿之中。
阿月娜换了一袭淡蓝色宫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紧拥双臂端坐在锦致的拔床之上,眼睛之上以然蒙着一层纱布,好似陷于沉思之中。
风度翩翩的临玉望着她良久之后才笑道:“郡主,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阿月娜轻轻道:“临凤君,你能告诉月儿今个我叫为额娘的女人是谁吗!”
临玉见奴才以然将丰盛的晚膳摆放在了床前的炕桌之上,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道:“你是真的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其实月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很清楚在这座紫禁城之中,能让你位高权重的姑姑敬服只有皇上与另外的三位各举一方的女主,你阿玛肯定与你们兄妹说过娆苒格格身在兰州,主管西北之军政要务;琼莲格格身在江南,主管经济政务;你想一想,宫里还会有谁来看你呢!”
阿月娜微微愣神之后才道:“那么温婉娇柔的声音竟然出自一个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临叔父,月儿眼睛暂且还见不的光,我可不可以问一问,这位摄政王长的美吗!”
临玉轻笑道:“月儿,这要见仁见智了,你该知道临叔父是奉旨下嫁于你姑姑的正凤君,在本王的心中,唯有你的姑姑是我心中独一无二最美的仙子,不过以常人而言摄政王也是九天仙女临尘降世了,待你眼睛好了,自是能看见她的闭月羞花之貌了。”
话音刚落,就闻的外间传来女儿家的娇吟之声道:“怪不的倩儿平素这样疼爱于临凤君了,你这番哄人之音真是了得了。”
临玉闻言俊眸不由望向外间廊下,只见一双璧人在内侍举之的宫灯引射之下竟显夺上之姿,浩宁的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握着伶俐乖巧的弘叶,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让他竟可用完美言之。
而他的右手搀扶着的佳人紫罗裙裳,广袖飘飘。万千青丝,如墨如绸。凝雪香肌,如羽若脂。剪水秋瞳,波澜不惊,白晳的肌肤,与浅紫色的碧荷高腰高裙将她映衬得完美无瑕.轻风吹过,随风飘扬.袖口中放有一小小的蝴蝶兰的香袋,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清香.绾着百合髻,插上一支蝴蝶簪子,只留一缕青丝落在胸前,垂到腰间.发间的白色流苏,发出泠泠的声响.虽是淡妆,亦是掩盖不住由内之外的气质.秀眉如柳条,琥珀色的双眸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宛若蝴蝶的翅膀般,轻盈,美丽.樱桃小嘴不点即红,真是堪为天际仙子,可惜她再美也不是自己心中唯一终爱的女人。
稍是定了定神,自行微施半礼道:“奴才临玉给摄政王请安了。”
灵惜轻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需这般多礼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服侍倩儿用晚膳,月儿这里自有本王会照顾,你去吧!”
临玉恭身施礼之后才笑道:“那微臣稍后再过来侍夜,月儿郡主还未曾用晚膳与服药,麻烦摄政王了。”
说完才自行领着自个随身的内侍离去了,而灵惜则缓步行至床边却见阿月娜身子微微发颤半依半跪在床中央,口中轻轻道:“奴才阿月娜给摄政王请安了,请恕微臣先前神智失常之过。”
灵惜自行搀扶她躺妥身子之后轻笑道:“月儿,本王确实是主管大清行政之事的摄政王,可那是对于外朝的百官而言;本王虽说有三子一女,现在有以怀有身孕,可却还是十分留恋你我之间的缘分,从今个起,你就叫本王额娘可好。”
阿月娜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好,从今个起月儿就叫你额娘,那我可不可以不再回蒙古,永远呆在你身边呢!”
灵惜闻言微觉不解道:“月儿,你可知道皇宫之中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奴才们都要遵守内宫的规则,额娘虽说官高爵显,可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你真的想好了,不准备回蒙古了。”
阿月娜轻轻道:“虽然说蒙古的科尔沁草原随性自由,可是自额娘生病过世之后,阿玛要么整天处理着公务,要么就是和他新纳的小妾在一起,虽然他很疼儿臣,可是陪我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月儿有时候都会从恶梦之中惊醒,可在你抱儿臣入怀的时候却感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甚至这样的暖意是儿臣从阿玛身上也未曾感到的,虽然月儿知道若是呆在皇宫之中就注定了要学很多的礼法规矩,可因为你儿臣会努力的去学习文武之道,请额娘成全。”
灵惜心里微生怜惜之情,将她给轻轻拥入自个的怀中细细安慰,俩人之间胜于亲生母女的情义惹的一大一小俩个男子皆心生妒火,浩宁毕竟身为显贵公子,还能自恃身份。
可对于素有恋母心结的弘叶却是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自行穿着靴子爬上床自行搂着灵惜的后背轻轻道:“额娘,你莫忘了弘叶也需要你疼爱了,儿臣也要你抱我,我就要赖着你。”
还未等灵惜开口说话了,以闻的弘叶挑战声音的阿月娜心灵通慧,轻笑道:“额娘,月儿刚刚听到的声音可是叶儿哥哥的,我听阿玛说过她是你与醇亲王浩宁伯伯所养下的第三个儿子,日后月儿是不是该叫他叶儿哥哥了。”
弘叶微言嘟囔道:“平日里和我抢额娘的人以经够多了,现在又多了你这样个外来之客,真是讨人厌。”
阿月娜嘟起厚薄适中的红唇道:“可是额娘都以然说月儿是她的孩子,人世间理该以忠孝为本,我听她的话是理所当然得啦!”
一袭话竟让素来能言善辩的弘叶气的半死,却却碍于情理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他的无言可辩反到逗笑了灵惜与浩宁,竟让他们不自觉想起了当初在街头初次相遇的情景,不约而同相互对望的眼神之中则多了无限柔情,为这个精致的内菀平添了无限暖意。
一轮残月影射于紫禁城的黑夜之中,引射出立于画栋雕梁的棠梨殿,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寝殿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内厅之中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莲花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临窗炕沿上摆放着猩红洋毯,毯子上是紫檀木镶嵌螺钿石面炕桌和明黄坐垫。炕桌上摆着点亮的海晏河清玉烛台和一个黑漆描金彩绘花鸟图案的长方漆盘,漆盘内摆放着白玉带盖茶壶、翠玉带盖玉碗,一男一女对坐于火炕之上相互对弈。
好似过了片刻,内侍小高进里间奏禀道:“摄政王以为阿月娜郡主喂了汤药,正在哄她安睡,想来今个是要歇在宫里了,奴才以然将上阳宫给整理妥当了,又多派了几个素来办事伶俐的奴才侍候,请主子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