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的马鸣神色微慌望着向他发问的年轻女子只是身着了一袭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可却莫名的让他感到心寒。
强自镇定之后自行下跪行礼之后才道:“草民马鸣正是京剧《兰陵王》的编写者,不知姑娘有何话要吩咐。”
云萝自是冷冷道:“马鸣,按理你我尊卑有别,又是初次见面,本爵本不该对你太苛求了,可你特意编写的这出以古讽今的戏怕是别有目的,只是本爵特意劝你一句,我家主子能有今时今日的权势除了靠她自身的聪惠才能与当今皇上的恩宠分不开,你呆会儿可得谨记好好回话,若是惹的我家主子动气,那就莫怪我们这些皇家的奴才翻脸无情了。”
她的话音柔中带刚让马鸣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只是想到自个的初衷强自镇定道:“草民深深感激格格当初的救命之恩,因此请候爷放心,奴才回话之时自有分寸,绝不会让她受惊得。”闵静元也不知怎的对这个奴才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闻言不觉讥讽道:“马鸣,你莫要太自做聪明了,当今和硕颖亲王被皇上称为上天恩赐******的绝世贤臣,奴才自从侍候于她身边,就从未见过她因任何家国天下之事而稍时皱眉,你还是莫要自视过高了,天色不早了,主子还在等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说完则自行起身搀扶云萝向外行去,而马鸣则在随行奴才们的催促之下紧随他们身后离去了。稍时过了片刻,则可见他们乘坐的马车以到了沁春园外,三人才自行下了车绕廊沿,行入了以吟月菀中,各自恭敬行礼之后,琼莲淡然了恩赐于他平身之后,一双凤眸则自行望向了身着惨绿色的锦袍,只见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到是有点相信他确是能写出这样不同常规的戏了。
先行举杯饮完了杯中酒之后才淡淡道:“马鸣,你虽说文墨确是不错,可光是凭借你这出京剧《兰陵王》传之京城,怕是只会给你自个带来灭顶之灾,毕竟以古讽今的事并不是大多数官员能接受的,从今个起你就给本王当文笔师爷,以免你再惹出事端来让本王疲于奔命了,富哥儿,此人就归你管了。”
富新自行起身刚想恭敬领命,却未想从未经历过政治风浪的马鸣根本忘了大清是君权至上的天下,自是淡淡开口道:“颖亲王,是不是觉的草民理该恭敬接旨才对。”
此话出口未待诸位脸之以然铁青的贵君们开口,琼莲则是浅浅一笑道:“马鸣,你莫要以为本王之所以将你留在身边,是你拥有多少惊世之才,而恰恰是你桀傲不训的性子,江南文士有太多似你这样自视过高的人,似你们这种性子往往只知专注于所谓的君子轻名利之念,却往往也忘记了你们也是凡夫俗子,所谓的七情六欲是人人都有得,本王自所以要将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他们从你的身上看到何为真正的存世之道,只是新哥儿,此人得劳你细心调教了。”
富新自行领命之后,则就命两名贴身的御林军将马鸣带到自上暂时居住的冰泉菀西跨院之中去学规矩,待等酒散人尽之后,他才在侍奉琼莲午歇之后,才自行回到了冰泉菀之中,稍时梳洗换了一袭淡黄色的蜀锦朝服落入旁边侍候的宫女眼中只觉他显得玉树临风,可惜那双浓的化不开剑眉之中竟打结只得让她们心惊胆战。
好似过了片刻,富新才在品茶之后则道:“将那个马鸣给唤来,本君得给他好好上上课,以免再惹主子心烦就不好了。”
自有侍从恭敬领命之后,常年侍候于富新的内侍小春子自行给他捶背道:“爷,你身子娇贵何需和个狗奴才动气了。”
富新冷笑道:“若非是主子要利用他来调适江南文士的政治情绪,光凭他那句分不清好呆的蠢话本君就定当立刻活剥了他的皮。”
由于是出自内心深处的怒火中烧,声音竟然不自觉的偏高传出恰巧行至廊下的马敏耳中顿觉浑身微颤,惹得常年侍奉于琼莲的奴才小祥子冷冷道:“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也不想想当初若未是格格让王太医对你施以接骨术,你还能站在这里饶舌,就连我这样一个无有文化的奴才也知道何为知恩图报,可你到好竟敢和格格顶嘴,若非是主子大仁大量,你怕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奴才再劝你一句,进去和富贵君回话机灵些,以免火上浇油,自找苦吃了。”话语之中毫不留情的讽刺闹的马鸣俊面苍白,微微低头则自行跟着内侍小祥子行入里间,富新的眸光则自行闪着寒光令素性胆大的马鸣竟不自觉向后倒退了几步。
惹的富新恨之道:“你先前不还在和硕颖亲王面前出言放肆,怎的到了本君面前就不敢开口说话了,既然主子要将你留在身边当文笔师爷,那就代表她有意要残除你身上为人所不喜的逆鳞,说实话本君侍候了她这么些年,才第一次见到她竟会这样有闲情意致来捉弄一个奴才,本君在这里真的要祝你好运了,你可以出去了。”
马鸣顿觉不解的道:“她因何要这样耍我呢!”
富新行至他的身边冷冷道:“因为从她十岁那年步入皇宫起,上至当今天子与其它三宫格格下至满朝文武官员都习惯性的纵容她,这自然源于她的聪慧才智,但更令他们恐惧的是她随心所欲的个性,所以说你是至今以来第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也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没人帮的了你,出去了免的令本君生厌。”
马鸣自此心怀不安怕自个被人耍弄,就刻意避开琼莲,却未知这恰巧是中了富新的心计。
午后时分,琼莲任有长发披泻而下半依半靠于寝室之中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身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莲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莲花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落在侍奉于她的三位贵君眼里自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
易祈自行坐于她的床前,启手微理佳人额前的秀发,见她粉唇微嘟似有几许不开兴慎思之后才道:“好娘子,你可还是在为那个马鸣呕气,没关系,他现在以然落于你的势力范围之中,随你想要怎样捉弄他都可以了,若是你喜欢看戏,就让相公来动手可好。”
琼莲的一双凤眸微微飘向易祈之后才轻笑道:“相公,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在一起长大得,你会不会觉得本宫是这样小心眼的女人,其实我自所以要将马鸣纳入自个的势力范围之中,是因为他那出京剧《兰陵王》让本宫查觉到了其内心深藏着令本宫所担心的反意,若是让这样一个人呆在外面,弄不好又会掀起不必要的文字案,到那时我们在江南所有的辛苦都会白费了,这恰恰是本宫最为忌惮得。”
胤陶冷哼道:“那小子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就算你不想下杀手,可我们还是有数不尽不动神色的法子可以拔掉这个该死的祸根。”
琼莲冷冷道:“你们知道耍弄敌人最好的手段就一点点将他的意志给耗尽了,让他堕入权色之中只为大清而用岂未是起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令诸位久在官场之中辗转的贵君而言却是佩服不以,君钨慎思之后才道:“只是主子处置的多是家国天下的军机奏折,马鸣这个文笔师爷若是在内阁之中当差怕是多有不妥吧!”易祈淡淡道:“别菀之中有十处机密阁,也有五处处理紫微宫内宫经济政务的,就将他安排在淑贤阁内当差,由富贵君监管,也并无大碍了,娘子,若是觉的累了就自行喝了安胎药歇一歇,我们皆按老规矩带着重要的奏折来这里守着你批阅,可觉心安了。”
琼莲粉唇浅浅一笑之后才在他们的侍奉之下自行躺于锦塌之上,或许是身子略觉疲惫,稍时片刻就闭上凤眸,不屑片刻就在易祈的轻哄之下缓缓熟睡了。
而富新与胤陶则行至属于他们的下首黄梨花木书桌前手持上等湖笔专心于批折,只是俩人的眸光竟然不自觉的望向清新淡雅,柳眉不描而黛,幽黑浓密的睫毛沉稳优雅,小巧的鼻子,妩媚的樱唇不需修饰的美人才显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