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午后时分,俊远稍时梳洗换了一袭淡蓝色雪缎锦袍俊远自是显得丰神郎俊,在奴才们的侍奉之下,他自行带着早以备制的丰厚礼品骑着快马来到了荣爵府门外,只见朱红色的大门外立定了眉目梳朗的闵静德,搀扶着巧笑嫣然显的品貌端庄的若烟。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婕地转动,撩人心怀,一身淡粉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暇,让他这个哥哥见之也只觉喜之不惊,自是敢紧跳下马来行之俩人前面抱拳笑道:“愚兄来的鲁盲,还望你们见谅了。”
若烟虽说常年在内宫当差,处事稳重,可难得与自家亲人见面,俏眸之中闪现着几许玩皮之色,自行伸手捥住俊秀的右臂嘻笑道:“二哥,既是自家兄妹何需如此客道了,我家相公自是随性之人,你一路远来定然是累了,自是快请里面坐吧!”
俊远虽说生性略有些呆板,可毕竟见到自家亲人心儿欢喜,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竟含浅笑,伸手轻点若烟的额头道:“你这个玩皮的小丫头,还当是在自个家里竟这样孩子气了,也不怕荣爵爷笑话了。”
闵静德见兄妹俩这样合乐自是心情欢娱,也兴起了斗趣之心道:“我们家都是娘子做主,她随易怎样做都在我眼里都是好得。”
突兀的话语出口再想收住以然来不及了,静德俊面羞红敢紧低头不语了,却未知他的话语竟引来了俊远爽朗的笑容,逗得若烟粉面含嗔自是轻啐,只得以双手敷面竟显女儿家的娇态,令旁观的奴才们见之自觉惊艳不以。
片刻之后,三人才在诸多奴才们的簇拥之下行入富丽堂皇的墨韵堂中,见在内里充足的阳光映射之下仅可见玫红色上绣海棠花的地毯在暖暖的炉火竟映温柔的光泽,临窗旁彻放着一张玲胧的琴桌,雨过天睛的花瓶里,插着几枝含苞欲放的梅花,墙上挂着四条吴行硕的行书屏条,生动而凝动,地下面西一溜六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六副脚踏,上首两张紫檀木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三人自行分宾主坐定了身子,自有侍女送上了以五彩蝴蝶茶盅盛之的香茗,素有猜茶喜好的俊远端起茶盅,轻轻掀起盖盅闻之的清香透鼻的香气,厚薄适中的唇边显出了浅浅的笑容道:“烟儿,若是愚兄猜的不错,你是采集于初夏荷花上的露水冲沏的洞廷碧萝春,而且细观其色该是莲主子今年年下赐给你的吧!”
说完则自行津津有味的品起了自个的香茗,可他的话传入静元的耳里却是浑身微震,心里不觉赞之能在四宫主子身边当差的奴才果然是好生了得。
若烟望着紧随于俊远而来的奴才们担进来了令她眼花撩乱的丰厚礼物,自是轻轻道:“二哥,你不是以经派人给小妹送过新婚之礼了,这是何意啊!”
俊远自行起身从怀里取出了皇上与两位格格亲书的礼单恭敬道:“这是当今天子与摄政王和明月宫瑞蓉格格从内府珍宝阁亲选的各式奇珍让微臣送于荣爵府,以奖赏你们夫妻多年精忠孝国的功劳了,请荣爵爷与夫人接旨吧!”两夫妻相视之后自是敢紧跪下接旨才自行起身,静德双手平举礼单之后自行道:“长栓,将这道御笔礼单供于凌霄阁上,让奴才们日夜点香行礼;平儿,你带着办事干练的奴才将主子们呈送的礼物送入天香阁中,自有夫人会安排,二哥,请坐吧!”
三人又各自坐定了身子,若烟微思之后则道:“不知摄政王与瑞蓉格格身子可安好了,朝中可太平了。”
俊远苦叹道:“瑞蓉格格身子虽说安好,可是你也知蒙古四十六旗的事务有多么繁杂,那些遗老遗少们无论大事小情都得上折子请示,弄得主子每天不到三更是难以安寝得,又得精心照顾四位性格迥异的贵君们,又有诸位小主子和格格需要她费心照料,自是累心;可相比暂且还需要静心修养的摄政王也以算是好的,你也知碧芸宫的事务自是不能多言,以免惹恼了那几位爷则是自找苦吃了。”
他的话让若烟心里全然不是滋味,莫奈何的道:“自四位主子被皇上给请进皇宫之中就未曾过一天安生日子,上至万民生计的事得管着下至诸家贵君的心境都得时时在意,真是太难为她们了;你出宫之时可曾向刚刚奉旨嫁入明月宫的敏贵君请安啊!”
俊远淡然道:“愚兄只知格格将他先性安排在悠然殿跟随礼部官员在学习宫廷礼数,毕竟他终是不及那四位爷都出自八旗贵族,若非是主子偏爱怕是难以得到贵君的身份,不过据那些侍候于他的奴才都说这位主子自进了宫内,除了平素向皇上与格格请安之外,就呆在自个暂住的殿内竟心学规矩,对奴才出手也十分大方,看来是个好主子。”
若烟知他毕竟常年都在内宫之中当差,自是不便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道:“不知阿玛额娘身子可安好,大哥还和往昔一样常年只知呆在碧芸宫之中当差了,很少回府吗!”
俊远微笑道:“阿玛额娘身心安康,到是大哥自嫂子因病去世了,就如你所知的只知为主子办差,不过最近却难的对在摄政王身边当差的一名小宫女特别关心,但愿他能心想事成吧!”
若烟闻之也顿觉欣喜莫名,微微抬头见天色以然不早了,敢紧起身微微作揖之后,一双盈盈秋波望向闵静德之后轻笑道:“相公,得劳烦你伴哥哥在此聊天了,妾身去厨房准备了午膳可行。”
闵静德闻言心生怜惜,自行起身启手抚了抚她的秀发道:“还是让奴才们去准备吧!”
若烟轻轻道:“难得为自家哥哥与相公备上一道佳肴自是妾身当尽的差式,若是稍时味道不好也自得请你见谅了。”
“娘子所做的在本官看来皆是天仙美味,为夫就怕日后用惯了只得委屈娘子了,蕊儿与玉儿,好生侍候夫人,若是有差莫怪本官赏你们板子了。”
两名自幼随侍于若烟的宫女自是心怀不安恭敬领命,簇用着若烟飘然而去了,见闵静德深遂的眸光紧盯着以然不见踪迹的佳人,全然忘了自个的存在,俊远不觉佩服起自个妹妹总是学会了几层主子们的高明之手段。
好似过了半响,闵静德才自行清醒过来,望着以然端坐于太师椅上静心品茗的俊远自觉失态了,敢紧恭敬施揖道:“都是愚弟失礼了,让二哥见笑了。”
俊远淡淡道:“平素在宫里时常见到诸位贵君环拥主子的情景,自是也不觉你与烟妹之间的真情谊有什么不对,只是,你们闵府内既有高堂又有云郡主常居内府之中,恕我不恭了,你们自当注意了。”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静德对这位才貌俱佳的大舅子有了敬畏之心,俩人谈笑之间则各自也多了几许小心,直待若烟领着奴才们将自行烹制的美味佳肴摆上了铺着玫红色金丝桌布的紫檀木方桌之上,有了她温婉手段的调合,俩个各怀异心的政客自也在清淡香甜汾酒的迷醉之下,歇去了虚伪的外衣,在交杯换盏之间开始真心聊起了俩人皆喜爱的儒家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