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第二天午后时分,和硕瑞蓉格格奉旨既将迎娶两江总督福桐长子福敏的消息传遍了苏州的大街小巷,诸多的江南官员则备上了丰厚的礼物前往总督府里贺喜,弄的福桐迎来送往,自是忙的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腾出空来此自行绕廊沿,转过月洞门,迈入了粉墙环护的朱红色大门之中,只见内里显出了玲胧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庭台楼阁,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芳蕊红梅点缀于白色抹泥灰结合浅红屋外显得分外好看。
步入连续沿接的拱门和回廊,只见十里廊沿之上则依序站满了各式捧着诸多所谓嫁妆用品的奴才们,福桐见此情景不觉愣神拉过福敏身边贴身侍候的奴才小栓子冷冷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奴才们见到是自个老爷感紧行礼,小栓子先向里间望了望才轻轻道:“敏贵君自接到了和硕瑞莲格格纳他为从一品贵君的圣旨,自是由原本的情绪失常变成了欣喜若狂,立马拿出了十万两银票,吩咐我们这些随侍的奴才去采买各式锦衣饰品,他说自个要一一挑选,以免带到宫里给主子丢脸就不好了。”
福桐微微皱眉,吩咐他们自行退下之后,才缓步行入舒适怡人的内室之中,只见身高近七尺的福敏内里穿着了一件上以金线所绣芙蓉花的海龙长袍,外罩着一件亮面绸缎的对襟坎肩将他映称的身材伟岸,五管轮廓称托的分明而深邃,肤色白晳,尤若希腊的雕塑,幽黯深邃的冰眸子显的狂美不拘,邪媚性感,嘴角似水,美眸含笑竟显无限的温柔。
福敏望见若大的西洋镜之中显出了自个阿玛的身影,不觉微微愣神之后才生出几许疑虑道:“阿玛,你怎的来了。”
福桐苦笑道:“我若是不来怎知你竟然会变的这样张狂,莫忘了你既将下嫁的是蒙古四十六旗共尊的女汗王;康熙皇帝下旨亲封的和硕瑞蓉格格,掌控着大清兵、刑两部;她这些年所娶得四位爷,都是朝中八旗显贵王族之中的当家爷,你若是像个青涩小子般只会撒骄不会做事为人的话,她能赐给你的恩宠怕是也不会太长久了,可明白。”
福敏俊秀的脸上露出了浅浅一笑道:“阿玛,或许你并不知道我是格格的初恋情人,我至今还记得与她初识之时,她表面之上虽是俊秀清雅未满十一的少女,可是她予身俱来的沉着冷静深深吸引了儿子的目光,或许是命运使然从那刻起我就知道自个是属于这个女人了;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追问我那来取之不尽的金银,其它外人眼中我只不过是主子并不受宠的外男,实则你并不知道我这些年的心思都用在了为主子经营真织坊绣丝局之上,现在就算是远至沙俄边贸也有主子名下的绣丝坊,所赚的万千金银皆是私下呈放起来了,格格现今要纳我为侧君,怕是她确有难处了。”
福桐微微吃惊之后道:“那你这些天都是在演戏了。”
福敏苦笑道:“主子让我来到苏州担任水运总督是有意在考验我们的感情,毕竟当初我们相识相恋之时,她还未及弱冠之年;我又自视过高,从来都习惯性自以为是的要求她符合礼法,未曾想过她内心的酸苦,才以致自惹灾祸;若非是格格赐给我展现才华的商业舞台,怕是我也只会在自怨自哀之中过日子了,有些事关主子之私密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我却必需告诉你我是真心爱格格得。”
福桐道:“敏儿,阿玛并不想知道你与主子之间那些私密之事,只是必需得提醒你,现在的和硕瑞蓉格格以然成长为了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漫说是你就连皇上与其它三位格格都对我们这位主子的心思难以撑控,你可得切记那怕在百官眼中你是至尊至贵的敏贵君,可实则上你只不过是侍候主子的奴才,若是你失了宠那莫说自个将要枉送性命,就是整个福家也将会遭受灭顶之灾;还有切记莫要与其它诸位身份才华皆高过于你的君爷们去争宠,以免令主子生厌枉送了自个得来不易的荣宠;宫里的吃穿用度素来都是按品级分配得,从不容许外臣私下带东西入宫,你自性先歇歇,特等向莲格格行了礼之后,才能由内务府安排,不外乎五六日,你就能步入宫闱奉旨去侍奉和硕瑞蓉格格了。”
说完则自行撩袍跪于地上按照朝里宫规礼法,向以然封为贵君的福敏行完君臣之礼之后则缓缓退去了,外表荒诞实则内性阴沉的福敏则待他离去之后,则立马吩咐奴才们自行退下无需再演戏了,自性在宫廷宣旨奴才按他品级奉上的紫檀木镂雕山水人物的明黄色宝座之上坐定身子,吩咐贴身的奴才关妥自个的房门之后,才见奴才们自行跪定身子之后道:“自次你们随本宫步入宫闱之中侍候和硕瑞蓉格格,一言一行都必需按照我平素教你们的规矩办差,否则枉送了性命莫怪本宫不施以援手了,小栓子,切记格格素来最不喜的就是侍奉在她身边的贵君有不入流的侍女,你自得敢紧将平素那些为本宫干粗活的侍女皆给摒退了,以免传扬至外面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惹主子生厌就不好了。”
小栓子闻之微觉诧异道:“爷,小内府之中算起来总有两三百名干粗活的小侍女,若是全都另行安置了,爷在苏州这几天日子总得有人侍候才对,以免伤了身子进了宫,你还怎生侍候主子啊!”
福敏淡笑道:“算起来不外乎是做些吃食洗衣之事,若非是当初得幸主子厚赐,本宫一个小小的二品官员岂能享受到这样好的恩赏,只不过是区区几天的功夫,就由你去外面知名的酒楼给本宫订餐,至于我所着过的衣物皆自行消毁好了,天色不早了,小柱子你这个既将上任的柔福宫掌玺总管也该学学怎样办差了,小平子,侍候本宫进内室清算真知坊今年所赚下的利银有多少了。”
话音落下则自行行入里间去了,他随性洒脱的言行却令常年侍奉他的奴才们皆不觉心生疑虑,自行退至外间围绕着内侍小柱子道:“公公,爷这样决定怕是会惹来内菀大乱,恐有损他的名声了,请你去劝劝吧!”
内侍小柱原本就是多年前靓倩恩赐给福敏的贴身内侍,闻言不觉顿生不奈道:“亏你们都是常年侍奉贵君的长随奴才,怎得不想想宫里那一位得宠的爷身边有宫女侍候得,这是后宫之中最基本的守则,好了,先将那些做粗活的侍女先安排到两位小爷的内院之中办差,待咱家与苏州真知坊的张管事商量之后,再为她们安排好更适合的去处,得了,时间都不早了,敢紧自行去办差,以免误了爷入宫的大事则是自找苦吃,哦,小常子,你感紧去观前街上的关雎阁上替爷将今个的晚膳给定妥了,岂记你非但得紧盯着厨子将美味佳肴煮妥之后还得一一试吃之后才能自行放入食盒之中,可得切记不能离开自个身边,若是让任何人碰之都可能以免惹出乱子,可明白了。”
小常子毕竟也是早年在宫中当差,自是明白这一饮一食之事自是极为要紧得,慎思之后则道:“爷身份尊贵,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错失,以奴才之见还是将外府的那些杂役传到内府之中给主子备膳,这样再有奴才盯着试吃之后呈于主子岂非是更加妥善了。”
小柱子微思之后也觉此法子不错,只是想到关雎阁是从不呈接堂会差式,只得另行换了松鹤楼的厨子,让小常子自行去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