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熙初照,紫禁城就像含羞的少女显出绯红之色,映的来来往往提篮捧物的奴才们身上穿着厚重的冬衣绕过廊沿向前行去了。
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廊,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竟可见琉璃碧瓦的内院在晨光的映射之下显出金碧辉煌的景色,让人不约抬头观之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碧芸宫三个字,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康熙亲书赐予爱女灵惜,下方盖着龙玺。”
步入内里几可见院内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就在旁彻名约永息湖旁,竟然在这寒冬之季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中,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的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息。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殿大院,正面是九间画栋雕梁的宫殿,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玑之上,立着十数名清秀出尘的宫女与一名俊秀的小内侍。
稍时片刻,内院之中陆续的行来多名不断前来替主子送补品的内侍,这样不断的寻问、查验、接收对于长年累月驻守于碧芸宫门外的奴才们而言这以然成了他们工作之中的一部分。
好似过了片刻,只见从外间走进了明月宫的掌玺总管小高,小内侍见之自是恭敬行礼道:“奴才给高公公请安了。”
小高满面含笑道:“咱家奉我家格格之令喻前来打前站,稍时片刻,她就会在三位爷的陪同下前来探视摄政王的身子,请你诉去通禀,咱家得回去侍候主子了。”
内侍自是恭敬领命行入雍容华贵的锦画殿之中,只见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配以金丝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里间陈设着上等黄梨花木镂空雕刻人物、花草图案的木槅、围屏和日用器物在飘荡着淡淡清香的宫室中,这些黄梨花木器物闪硕着奇异的光芒。
明间设宝座、地平、屏风;旁彻临窗比双人床还要大的坐炕上摆放着洋漆木柜,陈设御笔金字围屏,黄杨木香几,花梨木座铜鳅耳炉,其炕上铺了三层垫子,上首端坐身着淡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薰貂旗装的灵惜,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只是梳了个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色珍珠璎珞,映称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旁彻侍候她的俊秀公子们眼里则多了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竟令他们望痴了。
身着一袭黑狐锦袍的胤唐则是显得丰神郎俊,细长的桃花眼中满含温柔的笑容望向心爱之人,自行取过内侍以加妥冰片与拔妥炭火的画法琅开光花鸟手炉放于她的膝上,而自个则握于她的玉手微微暖之后才轻笑道:“灵儿妹妹,三天后则是你迎娶八哥过门的好日子,何时能赏九哥一个小小的名份啊!”
灵惜粉面羞红轻啐道:“你与十三哥是不是实在无事可做了,整天只知追问本宫此事,待等过些日子,本宫自会向阿玛请旨将诸家哥哥给迎回碧芸宫,从此让你们永伴于本宫身边,共度朝夕永不分离。”
此言一出立刻引的诸家阿哥 欢喜莫名,小内侍行入里间恭敬道:“奴才启禀摄政王,刚刚明月宫掌玺内侍高公公前来禀奏和硕新月格格带领三位额驸前来探访你的身子。”
灵惜闻言心里一喜则是轻轻道:“四郎,八哥哥,有劳你们带本王亲迎他们进宫了。”
两人含首领命了,自行起身行外碧芸宫门外,微微抬头观之只见朱红色的宫门外立定了二百名身才魁梧的蒙古汉子,身上全是簇新亮堂的锦袍,可谓是威风凛凛簇用着一顶明黄色的十六人抬的銮轿,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立于轿间丰姿卓约的三位俊秀儿郎皆让他们眼前一亮。
身着淡黄色海龙上绣四爪蟒龙锦袍的年轻公子,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微有望向銮轿之中的美人才显出浅浅的笑容,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晳的皮肤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正是靓倩最为疼爱的安亲王齐敏。
立于他旁彻的年轻公子虽说身上只不过着了袭淡蓝色薰貂玄纹锦袍却映衬出他秀雅高佻的非凡身影,面若傅粉,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一双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出来的澄澈眸子嵌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乌黑深遂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身上却无时不流露出淡雅出尘的气质,他正是贵为天际上仙却甘愿抛弃贵位临尘下凡前来寻找爱人的福平王临玉。
而立于左侧的年轻公子俊秀非凡,风迎于袖,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好复杂,但在那样温柔与帅气,又有着他自己空灵与俊秀,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正是素性最爱向美人撒娇的十四阿哥胤祯。
三个俊秀的贵公子出色的姿容望着两个素性各怀心思的阿哥却是不得不佩服和硕新月格格的手段却为高明,稍时片刻自是见到内侍小高亲自奉上了长凳,才自行掀帘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到地方了请脚下当心了。”
靓倩微抬玉手轻理自个云鬓之后才将手儿轻放在内侍小高子的掌心之上,自行探出玉首确在淡妆素裹之中令所有爷的眼前皆一亮,只觉她虽说内着了袭鹅黄色上绣芙蓉花的旗装,外罩了袭素白色的薰貂披风以为御寒自是将她本就出众的姿色给装点的越发艳丽了,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飘亮的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只是斜插着一只紫水晶芙蓉簪,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如羽若脂,剪水秋瞳,微带几许淡淡的忧郁,给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靓倩莲步款款行至于俩位阿哥身边微施半礼笑道:“两位哥哥,瞧本宫这记印应该是小妹给两位姐夫请安了可对。”
胤禩细细打量她的姿容艳而不妖,尤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只是觉得今个的她好似别有所思,表面上却还是微施半礼以为回敬之后才轻轻道:“倩儿,你就不要取笑愚兄了,灵儿正在里间盼着与你说话了,妹妹快请吧!”
靓倩微点玉首,则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行入精致的内殿之中,俏眸微转见浑身充满脱尘之气的灵惜以然自行起身,笑脸相迎,自是敢紧行至她的身边微施行礼之后才道:“妹妹此番前来实属盲装,万望姐姐见谅。”
灵惜聪惠灵透,自是也猜透了靓倩怕是别有所求,毕竟是多年相依相伴的姐妹,心里微生不忍,微启玉手轻抚她的玉容轻轻道:“我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自可以好好商量,小白,传本宫御旨让诸位爷在映月阁中听戏饮酒,待等我们姐妹聊完了天就去陪他们,还有未待本宫吩咐,不许任何人在我们聊天之际不许任何奴才踏入内宫之中,否则一律仗弊。”
一番娇言软语之中暗藏着皇者的贵气,令常年侍奉于她的奴才皆不约而同的惊恶莫名,纷纷恭敬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