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清闻言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感紧请罪道:“请公公回奏圣上,那白素英出自苗疆,只因容颜十分美貌,又擅于琴棋书画,微臣初见乱了心,将其接入了王府门,生下云萝就与本王失和被软禁在后府的竹楼之上居住。这云萝毕竟是微臣亲生血脉,不惹将其抛弃只得虚报宗人府,将其记录在正妻名下,十六载细心照顾才将这她教养成人,还望圣上名鉴。请格格体察奴才爱女情深施以缓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一番话说得云萝怒火满腔,那张德柱见她秋波之中竟是恨意只得向其施眼色才淡然的道:“祈清,你入朝为官已有数十年了,该是见惯朝堂风云之人,你自已去想:此番谎话能瞒的过和硕明珠格格,你要想想当初她单枪匹马去甘肃,为救万民她改装扮入邪教,以一人之力破教门,救千万百姓于水深火热。她的手段心计你自是清楚,要想瞒哄于她你简直是白日做梦,你总不想重蹈察哈尔谢图哈大汗的覆辙吧!”
最后一句话将英亲王吓的整个人瘫到在地上,整个人在发抖,还是老福晋反应快,早已跪于地上虽说身子也在抖,但见此情况知道自已再不开口一家人均要送命了,知道唯有利用云萝动之以情才能保全现在的生活。想了一会才轻言道:“张公公,前番之事均是王爷之错,还望你能在格格面前替英王爷美言几句,我们定当改就是。”
张德柱心里还记得在临出宫门回奏和硕明珠格格之时,她与翼亲王梦新所说的话现在均出现在他脑子里,格格说:云萝是一朵碧荷花奈何心里藏满了太多哀愁,长此下去怕是忧郁生病,所谓治心要治根,皆因势利惹祸灾,那英王爷定是狠心将旧情抛,那英王福晋怕是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要想事伴功倍就得连这恶妇人一起整治。
看云萝泪水满面的样子他想到自已也是因为被继母打怕了才入宫当了太监,想到此正义感涌上来,脸上皮笑肉未笑,冷冷的道:“福晋理该也是出生名门,怎么连最起码的宫闺礼义均不懂,想老奴是奉旨在问话,胡乱插话真是太过荒唐了,这英王府真是无德无礼,老奴这就直言回禀皇上。”
说完就要望外面走,英王爷虽说吓的不轻但脑子还是清醒,整个人立刻爬行数米抓住张德柱的衣角,求告道:“张公公,请慢走,我这就将实言相告,由于那白素英,原本被色所迷,她生有孕却吓坏了我,为怕违律法只得狠下心寻借口将她*入竹楼,怕云萝为别人所知,只得将她记在正妻名下,十六年她随母在竹楼生活,我对她是不顾不问。只因我的长子做事任性荒唐违律法被消了爵,其它二子还幼小。英王府如那瓦上霜怕是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家毁人亡了。想到此我只得费尽心将靠山寻,恰此时豫亲王宣临贝勒被封为和硕昌郡王,我想他是长子将来要承继爵位,如今又侍奉和硕明珠格格,去江南虽说任重道远,但平格格的智谋翼王爷和他的心计定能立功而回,到那时前途不可限量。我就想如能与他联姻那英王府就等于与和硕明珠格格沾上了亲,可惜膝下二女,那月影虽说是侧室所生但相貌一般,身子又单薄。以那宣临的眼光定是不会要的,就想到要利用云萝来联姻,想不到……”
张德柱不知该笑他蠢还是说他笨,那些在朝中握有实权的年轻王孙国戚均是四位格格的裙下臣,想要联姻除非是几位格格身边得力的人,否则那怕是皇上将亲生女儿赐婚他们也是不肯要的。而那和硕昌郡王对自家格格的感情连他这个奴才都不得不佩服,想一个如他那样有权势的当朝显贵五年来情愿朝朝幕幕面对孤寂也要为佳人将身守;想他为了这件婚事险些闹出一出杀父的戏码,要不是自家格格出面怕是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祸事来。
今天非但要将差事办好更要给这糊涂王爷提个醒,于是就开言道:“格格已然猜透了其中的来笼去脉,虽说以云萝有苗人的血统在格格身边侍服不妥当,也是你们英王府祖上积了德,格格喜欢云萝,将其视为手足,因此想来想去与皇上一合计为你指出一条活路来,你看……”
英王爷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敢紧恭敬道:“请公公直言。”
“格格自会为白素英办妥入籍的手绪,明天圣旨就会到了,你立刻派人将她的坟从乱葬岗移到英王府的祖墓里,对外就说是福晋见云萝已长大就将身世对其实言,云萝求格格才让其母入的宗祠。皇上说了要嘉奖福晋为一品皇封,而云萝又可以因孝女之名入宫侍奉格格,王爷,你说可好。”
此言一出,英王爷与老福晋是眉开言笑,敢紧谢恩。而云萝因为又迎母灵位入宗祠而要晚回宫一天,现在身家大不一样,英王爷派二十名侍女送她进内房休息,福晋则急忙跟进去,亲自为她忙碌着。
英王爷自行送张德柱出府门,已经上了马张德柱开口阴阴的道:“英王爷,奴才有句话要给你提个醒,人千万不要太自作聪明,否则就是在自寻死路。”
说完就带着众侍卫离去了,英王爷祈清痴呆呆回到自已的书房之上,脑子里一直在想张德柱临行之前的那句话,连自已二儿子富新走进书房之中也不晓得,他的样子反让生性沉稳的富新吓了一大跳,怕他中了邪就自行走到他的身旁大叫道:“阿玛,你怎么了。”
这到反让祈清吓的浑身一凛,转过头见是富新就反到奇怪问道:“新儿,你不在乾清宫当差回来作甚,莫不是创祸了被革责给赶回来了,你这么如此不争气,和你那大哥一样只会在妓院鬼混……”
富新被他给骂的脸儿羞红,敢紧打断道:“阿玛,你怎么又将以前那些事拿出来说,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和硕明珠格格要下江南查案,皇上怕路上不安全,就从乾清宫侍卫亲选了三十名校尉,我被选为头领特意请假回来打点行礼再向你告禀一声,自然更想见见云萝,和她通个气好互相照顾,谁知道还未开口就被你训了一顿,真是倒霉。”
英亲王已被张德柱吓的三魂去了六魄,闻言心里到不自觉担心道:“新儿,你也知道你那大哥已被消了爵成了闲散宗氏,英王府里也唯有你能承这个爵了。此次随格格下江南,你不但要勤勉更要机灵,任何差事都得用十二分心去做,千万不要自做聪明跟那些江南官员去打交道。我已领教过,这位和硕明珠格格的心计深沉,我的那些家底不到一天就被她查清楚了,真不敢想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瞒着她行事的。”
富新毕竟是在乾清宫当差,消息可比其父要灵通的多,极其自然的道:“阿玛,这你就不知道了,四位和硕格格才貌俱全,引的多少年轻王族子弟追逐不放。就说这和硕明珠格格身边既有翼亲王日夜相伴于内宫之中,更有那和硕昌郡王为她将其它杂务均管理起来了,你可知为了她这俩人均是守身如玉,从不与其它女人有所往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祈清已吓的昏了过去,幸而富新眼敏手快为他按摩了半天才让其醒了过来,祈清紧紧抓住富新之手老泪纵横哀泣道:“新儿,阿玛闯下大祸了,我要请罪去…”
富新第一次见他吓的面色转青,心儿虽说也着了慌但他还是强迫自已冷静下来道:“阿玛,你就竟做了什么事。”
英亲王祈清只得道:“我曾去豫亲王府将亲提,将云萝许给宣临为正妻了,如今…”
富新一听脑子只觉如同响雷震,晓得阿玛贪恋富贵什么事皆做得出来,但却没想到自做聪明将猛虎惹了,不由苦笑道:“阿玛,想你也是世袭爵位立朝堂,为何不将外界情况了解清楚,你可知那宣临为了能侍奉和硕明珠格格,他是弃文从武屈膝跪于和硕多罗格格裙下;你可知他为了佳人双手沾满了多少血腥,那豫王爷为了不让其生陷情海,选了数名妾侍,均是花容月貌名门闺秀,他却是一个个将她们送于别人。也曾有人自许家势通达寻他麻烦,可惜反被他弄的家破人亡;你惹了这只老虎怕是日子难过了,以我看请罪免了,从此闭口不要再谈其事。你可得与云萝透个底,免得她自抬身价与格格去争宠,那我们英亲王府怕是要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