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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无知

就像电视剧一样,我似乎不是那么幸运,甚至悲惨······

十一岁那年妈妈不要我,我跟着爸爸还有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长大,我被狗狗咬过两次,第一次妈妈在家时,妈妈脾气很火爆,妈妈为了我打死了那条狗,第二次妈妈离开后,我被奶奶家的大狼狗把手臂咬的血肉模糊。因为家里穷我穿着奶奶的衣服上学······这些又算什么,我想永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个成长阶段里内心的苦楚。

长大后的我听说妈妈当年和爸爸是两情相悦私定终生,是不是真的我不确定,可是我从离婚后爸爸妈妈的对视中,看到一种让我情不自禁眼睛酸涩的感觉,那是需要大家都克制的一直情感,我想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同身受。

小时候的我太调皮了,像个男孩子,我经常挨妈妈的打骂,现在想想那是多么的幸福的一件事,虽然很多时候她只是拿我的出气,虽然很多时候我被打得莫名其妙。

印象中爷爷奶奶和爸妈早就就分家了,我们是个温馨的三口之家,我们家的房子虽然比别人的小,比别人的矮,可是对于那会的我是那么的满足,有时候我有比别人漂亮的新衣服,有比别人吃好吃的东西,每天放学回家一开门就能嗅到苹果的香味,虽然我们过的不富裕,可是我很满足。

回忆里的爸妈有甜蜜的画面有不开心的画面。记事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经常吵架打架,甚至连带着爷爷奶奶,小时候爷爷奶奶对于我很陌生,每天放学我也只是路过他们家而已,妈妈一直不让我去,放假了我也只是去外婆家住,所以我有个好外婆!外婆我爱你!

十岁那年我的生日办得很隆重,是后来所以的生日里在没有的热闹,那天我是个幸福的小寿星。可是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小寿星的碗被小姑父碰掉地上打碎了,在我们那边是不吉利的事情,后来大家就都笑过了,其实那是个暗示。我这个小姑父其实是单身,一个人带着比我小一岁的弟弟过的,小姑姑早就失踪了,有人说被他弄死了,有人说被他打跑了,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大人的世界是那么的复杂!

过完生日没有多久就要过年了,妈妈把我送到了外婆家过年,爸爸工作特殊,经常凌晨回家,初四那天早上爸爸急急忙忙跑到外婆家说妈妈走了,东西都收走了,我现在还不忘爸爸那会的表情,多么无助,多么着急。而我多么的好笑,我却偷偷开心着,觉得没有人再打我了,要说后悔估计那就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吧!

就这样后来爸妈离婚了,虽然法律规定十岁就能自己选择跟谁,可是不仅是我不想跟她,她也根本不要我。

离婚手续都办完了,妈妈带着很多村里的干部到家里拿自己的东西,衣物都收拾好了,最后妈妈拿出年前和爸爸拍的合照,里面没有我,现在想想觉得是她事先就准备着为难爸爸的,妈妈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求爸爸剪开那些照片,深爱妈妈的爸爸怎么可能做到,从头到尾爸爸就一直沉默不语,一直希望这妈妈回头,我家那位心地不善良的奶奶给我使眼色让我剪,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我爱爸爸比妈妈多很多,我只是不想看见爸爸为难,所以最后我剪了他们照片,妈妈的半张照片是残缺的,爸爸很生气,当时就烧了自己的半张,妈妈对我带着恨意拿走了那半张残缺的自己,现在都还保存着!

十一岁那年起我成了单亲家庭,我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我灰暗的回忆也就开始了······

我开始变得不爱到处走动,不再找小伙伴玩耍了,不爱笑了,我变得沉默不语了。爸爸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曾经那个我以为幸福的三口之家里,里面满满的回忆对爸爸来说都是伤痛,爸爸一直红着眼,一直愁眉苦脸,对我不闻不问,而我就安静的陪着爸爸,曾经的爸爸那么爱我,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

后来在爷爷奶奶的劝说下爸爸又重新开始工作,我住到了奶奶家,小时候我放假都在外婆家过的,外婆很亲切,那种感觉我这个重男轻女的奶奶是给不了的,我不再有新衣服穿了,不再有新奇的东西吃了,不再那么开心了······

恢复情绪后的爸爸也没有闲着,一直不断的带我不认识的阿姨回家,回那个我曾经觉得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就远远的在奶奶家门口看着,有时候话多了还挨了爷爷奶奶的辱骂,一次爷爷还踢了我,我印象深刻,因为脚腕上皮都被踢破了,那天我饭都没有吃就去了学校,那天我哭了,那时我四年级······

后来我有过几个后妈,只是住在我家和爸爸生活,并没有结婚领证,可是好像爸爸都不信任她们,可能是受了妈妈的打击吧,爸爸觉得她们都是骗子。而我也都不喜欢,我总觉得自己委屈,爸爸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爸爸不是个花心的男人,在我看来都是因为爸爸太帅了,别人主动的,最后一个印象深刻的阿姨只比我大八岁,她比爸爸小十五岁。我们还算有点共同语言,好像是我初一那一年来的,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算讨厌。只是我开始觉得自己是多余了。

就这样我在后来的日子里都沉默不语,经常哭着睡觉,肿着眼睛上学。

我上初二那年爸爸和阿姨还有奶奶去了上海,去了失踪多年的小姑姑那帮小姑姑做事,爷爷也到处做做苦力。而我寄宿在镇上的大姑姑家,和比我小好几岁的弟弟睡一个房间,我一直很喜欢大姑姑,不是因为她漂亮,就因为觉得她对我好。我有个比较可怕的大姑父,不是因为他严肃,是因为他经常喝醉酒。大姑姑的工作和爸爸一样特殊,经常凌晨回家,就是因为这些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害怕看见长得像姑父这样男人。

大姑父并不算个坏人,只是每次都喝酒到半夜,有时候还发酒疯。那天晚上大姑父也一样喝多了,但是他那天却来了弟弟房间,他把弟弟弄哭了,而我只能装睡,后来大姑父居然来拉我的被子,位置就在我的胸部那儿,是很用力的拉,对于还在发育中的我是多么害怕的一件事,而且我被他弄得很疼,我虽然平时话少,孤僻,但是我并不胆怯,我哭着用指甲划伤了姑父的手,留下了三条长长血印·······后来大姑姑和爸爸怎么来的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到第二天的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第二天我照旧肿着眼睛去了学校,我的同桌兼好朋友娟问我:“你又怎么了?”我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娟是个聪明漂亮又善良的姑娘,她特别同情我,所以以后发生了一件我想不到的事情。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中午放学回到大姑姑家吃午饭时永远是没有菜的,所以我每天就白开水泡饭吃两碗就走,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正在发育吧,那时候的我特别能吃,总是觉得饿,有一天晚上放学我因为太想家了,一个人骑了很久的自行车落寞的回到了爷爷奶奶家,我知道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而我也没有钥匙。我一个人站在爷爷奶奶门口发呆,天已经快黑了,乡下虽然偏僻,可是没有比内心的孤独更让我可怕的事了。回忆里我真的觉得没有比那会更饥饿的感觉的,我幻想着如果能有一桌子的馒头多好,我一定能吃光,我是个知足的人,不奢望什么大餐,也不敢把馒头幻想成面包,真的一桌的馒头就好,想着想着眼睛湿润了,每次这时候老天都会可怜我似的,这时候爷爷居然回家了,爷爷煮了一大锅饭,从厨里端出来一盘已经发霉的青川鱼,那天我吃的很饱,那天的鱼是那么的好吃,好像现在都没有忘记。后来在哪睡的回忆里已经很模糊了,因为有过一段饥饿的回忆,所以后来的我一直很尊重食物,我从来不剩饭,吃撑了总比饿着好。

后来有一天娟做出来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娟开心的告诉我说:“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了,来我家住吧,就陪陪我!”这是我一辈子铭记于心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没有多少人会莫名其妙的对你好。娟把我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从那以后我们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作业、一起入睡······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了解了娟,性格大大咧咧,看着聪明漂亮却又粗心的美女。

初三了,很重要的一年,我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我从不努力,甚至有时候考试睡觉,我自暴自弃了。因为心疼爸爸,我不知道将来我就算考上什么学校了爸爸也不一定可以负担得起。中考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居然还出乎我的意料,我只有一门功课上心了,因为觉得英语老师瞧不起我这个单亲的孩子,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不良少女。我的英语成绩优秀!听了班主任的话我考入了职业高中,因为听说那是上大学的捷径。

进入高中的我离家又远了,我没有留在镇上上高中,我去了市里念了职业高中,我住了校。每次放月假回家一次,就一个月回家一次我也不开心的回学校。学校的生活我还是挺满足的。

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主动交朋友,更不要说真心朋友,在我看来,亲生妈妈都会不要我,更不要说朋友。命运总爱开玩笑,因为我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也因此老天不但送了我一个朋友,也送了一段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回忆。

住校对我来说是件幸福的事情,人多又热闹,这感觉可以赶走心里的孤独。

学校是我们这些大孩子的小社会,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

有一阵子我的下铺和旁边的女孩总是少钱,我当时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我说偷偷拿钱的这个女孩子家里肯定要不到零花钱,而且爱吃零食,而且就在我们附近床上。我没有想到我说的会是真的,我当时也没有什么零花钱,都是爸爸偷偷给我的,我把大钱塞在钱包最里面的拉链里,看得见的就一张五块的而已。一天早上大家有的去吃早饭了,有的坐在隔壁床铺说话,而我刚好刷完牙走进宿舍,眼前的一幕多么尴尬,我看见姗姗垫脚在我床上翻我的钱包,我因为尴尬居然避开,走到隔壁床铺那听她们说话。事后姗姗居然顺其自然的说我借用一下我的镜子,因为我的正义感,我把事情告诉了老师,后来居然姗姗妈妈也来了,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跟我一样爸爸妈妈离婚的,处于同情这事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也没有人理她了,她虽然跟我一样家庭可是性格不同,她看起来很活泼,很需要朋友,不知道怎么开始的我们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的朋友,一起打水、一起嗑瓜子、一起说悄悄话、一起睡一个床铺······

快放寒假时爸爸和阿姨又迎来了一个小生命,是的我又多了个妹妹,这些显得我更加多余。虽然平时我们话不多,可是那种父女情深的感情永远存在,我舍不得爸爸辛苦给我攒学费,为了那么看似一点点的零花钱经常吵架,所以我上学期结束就辍学了,临走时姗姗留住爸爸偷偷说了几句话,事后才知道的,姗姗告诉爸爸,我是因为舍不得爸爸才不上学的。这句话后来让爸爸一直对我很愧疚。我的校园生活也就这样结束了,我离开了我一直觉得幸福的“避风港”,那样的生活后来再也不曾拥有,就这样这些成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的梦。

我的校园,我的梦想······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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