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宇的答案对于方天豪来说很重要,如果方天宇能给墨尘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自己娶娇娇的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只要墨尘应允了将人给自己,自己就自信能够做到墨尘希望自己做到的事情。
方天宇还在想今日在柴房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的一拍桌子,才是道:“本王看起来是那样的人吗?一生光明磊落没对不起谁,怎么就说我离间她们主仆了呢?难到我刚才说的不是实情吗?”
方天豪只觉得额角有一颗巨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当真汗颜,三哥心里竟然会在意公主说的话。莫不是那公主的话应验了,她真的得到了三哥的心?
若是心里没有她,怎会在意她说的话。方天豪嘻嘻一笑,故意戳方天宇内心的痛楚:“原来三哥这么在意东来国公主的想法?”
方天宇怒了,瞪了方天豪一眼,才是道:“天豪再这样,可就别怪三哥记性不好,当真记不起六年前的事情了。”
方天豪一听事情有戏,心中就是一阵的欢喜,却是故意说着:“三哥原来听的到我说话呀,还以为三哥想事情入神了,才胡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方天豪这样说,算是为方才打了圆场,方天宇也不与方天豪计较,只是问方天豪:“六弟,你跟三哥说句心里话。对于那个娇娇,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可有可无的女人,还是非她不娶?”
方天豪挠了挠头,拖着下巴想了许久,才回答了方天宇的问题:“三哥别笑我。我想大概是一见钟情,再见心意不改。对我来说,今生能遇到像娇娇那样久居深宫,却还能这般天真烂漫,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实在是太难了。”
“单纯的就这么好?”方天宇理解不了,这不是他选妃的标准,他需要聪明,善良,大气的女子,至于单纯的小女人,不是他方天宇消受得了的。
方天豪郑重点头:“特别的好。”
方天宇沉思的半晌,眼下也只能是同方天豪开诚布公的讲明白事情的真相:“六弟,不是三哥不肯帮你,也不是三哥记性差到了想不起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是六年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三哥我就在山中竹屋小住。至于东来国的公主,更是从未遇到过。”
方天豪默不作声,许久才说了一句:“可我看东来国公主的样子,不似说谎。”
方天宇拍了拍方天豪的肩,才道:“傻弟弟,她那是做戏,信不得的。所以她的那个叫娇娇的丫头,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说不定同她一样是西辞国的细作。”
方天豪连连摇头,想都不想就否定了方天宇的想法:“三哥,我看人错不了。”
方天宇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三哥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不过娇娇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言罢,方天宇就打了个哈欠:“我得睡了,不能错过明天的好日子。”
方天豪在那里苦恼自己的爱情该是何去何从,就听到了方天宇的最后一句话,顺口反问了一句:“三哥,什么好日子?”
“娶你三嫂过门的日子。”说起了斯琴,方天宇的脸上就洋溢起了幸福笑容,似乎是一想到斯琴,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方天豪心中一阵的错愕,这叫什么事情?今天寒酸的娶了正妃入门,明日就要娶侧妃?这东来国的使臣还没走呢,岂不是在打东来国的脸?
方天豪想要开口叫住了方天宇,在问个明白时,方天宇早就出了客厅回房歇息去了。
方天豪又是一拍脑门:“天啊,这叫什么事情?”
一旁伺候的来福也来了一句:“就说是嘛,六爷你说这叫什么事情?来福劝过王爷多少次了,就算是要娶斯琴姑娘,要让东来国公主难看,也不能明天办喜事,这样……”说着,来福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叹息声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
方天豪呵呵的笑了笑:“三哥有三哥的打算,我先回府了。明日来讨杯喜酒。”
方天豪走了,走的很慢,边走边在想方天宇的婚事。
古怪的很,三哥自来理智行事,独独为了斯琴这般的不理智,而且对墨尘也格外的不好,这些都太离谱了,根本就不像是三哥这样的人会做的事情。
以前只有斯琴一个人的时候,方天豪只觉得三哥对这斯琴的爱似乎有些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却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来了墨尘以后,有对比就越发的觉得事情古怪。
再爱一个人,也不会讨厌另一个人到了这种程度,再爱一个人,也不会为了那个人放弃他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吧?
方天豪怎么琢磨都不想不明白事情,索性也就不琢磨了,也许时间久了,很多问题都会有它们该有的答案。
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墨尘醒的很早,倒不是墨尘是个贪睡的人,只是这柴房的床,着实有些让她睡不惯罢了。
墨尘醒了,就看到娇娇红着眼圈坐在了自己的床边,无疑那是哭过的样子,无疑娇娇是更不习惯睡这样的床。
叹了口气,墨尘亦是无可奈何,本以为嫁给方天宇,圆了六年的梦,便是幸福的伊始,谁能想到来了西辞国,却是这般的景象,倒是连累了娇娇同自己一起受苦。
深吸了一口气,墨尘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推开了房门就是去找赵夫人,见了赵夫人,墨尘先是淡淡一笑才是问她:“昨天被王爷说了,恐怕今天的活是会重上不少的吧?”
赵夫人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她无法决定的事情,因为今早王爷下了命令:今日是王爷新婚的日子,一定要给墨尘安排一天都做不完的活,不能给她跑来闹事的机会。
有些替墨尘不值得,虽然不清楚墨尘同王爷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节,但王爷这样做,却实在是太绝情了。
赵夫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深井,做个一百的手势,就是示意墨尘,她今天需要从那口井里,打一百桶水上来。
娇娇见墨尘不说什么,就离开了,心中着急就是跟了出来,正巧看到了赵夫人的那个手势,一时间娇娇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委屈的哭了起来:“公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委屈自己。我这个做下人的受点委屈无所谓,可是你呢?要不你就把我给六王爷吧,这样你也能过点像样的日子。”
墨尘的神色变了,是认真也是严肃,更是气恼的神色:“娇娇,别胡说。婚姻大事是一辈子,岂容你拿去做交易。既然你跟了我,我就不会轻易将你给别人,你也别再想着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
旋即,墨尘就看向了赵夫人:“赵家姐姐,王爷只叫你难为我一个,没有叫你难为我的丫头吧?”
赵夫人摇头,方天宇确实不曾吩咐叫自己难为墨尘的丫头,何况这个娇娇似乎是六王爷中意的人,就算是方天宇吩咐自己难为娇娇,自己也不会那样去做的。
墨尘绝不是一个做随便事情,说随便话的人,既然她这样开口了,定然是想将丫头托付给自己,也好让娇娇不用隔着她吃苦。
不待墨尘提出此事,赵夫人就是主动言说:“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说着赵夫人就拉起了娇娇的手:“跟我来吧,以后你就不要住柴房了,跟着我一起住就好。”
娇娇怔住了,旋即就看向了墨尘,连连的摇头:“不,公主,我不能去的。我是个丫头,怎能比公主住的还好?”
墨尘同样在摇头,几乎命令的口吻吩咐娇娇:“这是命令,你当我是公主,就住。不当我是公主了,也可以不住。”
娇娇连忙辩解着:“娇娇怎会不当你是公主呢,只是……”这样的事情,娇娇觉得很为难。
“没有只是,收拾东西同赵家姐姐去吧。心里就我,白天的时候就多来陪陪我。”墨尘是这样吩咐娇娇的,也是在告诉赵夫人,快点将娇娇带走吧。
赵夫人拉着娇娇一路就是朝着自己的住处去了,这一路上,娇娇就是因为担心墨尘,哭了一路。
最后赵夫人实在是拿娇娇没有办法了,也不劝慰她,就是吼了一句:“别哭了。你心里真有你家公主,就安份的在我这住下。你好了,你家公主自然就省心了。”
“真的吗?”娇娇可怜巴巴的问着,眼角还挂着泪花。
赵夫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是不会会错墨尘的意思。
水井边,今天这活当真是为难了墨尘,那么多桶水?
苦涩的摇头,提上了一桶水,墨尘就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女子叫住:“打水的丫头,跟我来。”
墨尘诧异,回身那看女子,穿着不俗,却不是主子的打扮,墨尘刚想问她是什么身份,也敢指使自己,却才想起,自己不比她好到哪,因为住在了柴房,早就换上了布裙麻衣,就连拆换首饰也不曾带着。看起来确实像个粗使的丫头。
墨尘苦笑,难怪会被人这样的指使。
女子见墨尘无动于衷,一个人在那傻笑就是急了,上来拉她:“你可快点,这是给王妃的洗澡的水,今天王爷的好日子,耽误了圆房,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