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宇听着方天豪央求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是问方天豪:“天豪,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虽说年纪小了点,尚未成年。可你也不至于扭捏的跟个女孩子似的跟你三哥我撒娇吧。”
“哎呦,三哥。不要这么说人家嘛,人家不这么撒娇,你也不能答应人家嘛。”方天豪扯着方天宇的衣角,就宛若妻子在同丈夫撒娇似的。
方天宇就是拿自己这个六弟没办法,无奈的点头:“好,好,三哥答应你。”
方天宇的答应一出口,方天豪就收起了撒娇的脸孔,一本正经,带着王爷派头站在那里,欠身道:“多谢三哥。”
方天宇有些无奈,如非一起经历过动荡,方天宇真的无法想象眼前的六弟就是那个在那场斗争胜利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
拄着头,方天宇就是叹了口气:“天豪,你是当真会难为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不想见那东来国的公主。”
方天宇偏头想想,就是摇头:“三哥当真奇怪,以前不是总说要找个聪慧女子做王妃吗?我看那东来国的公主还是满符合三哥的要求,挺世故的,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不就是三哥想找的女子吗?”
方天宇白了方天豪一眼,随即就又瞪了他一眼:“再说这样的话,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别怪三哥不帮你。”
方天豪连忙道歉:“算我说错了还不成嘛,三哥。”方天豪的语气又改成了撒娇的样子。
方天宇连连摆手,示意方天豪打住。方天宇是真真的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对自己撒娇,这也是她为什么说自己喜欢成熟稳重的女子,因为女人撒娇,他方天宇也同样受不了。
如果女子可以大气一些,那才是最好的。斯琴虽然不是十分大气的女子,但也算是难得一件,有胸襟的佳人。
想想斯琴,方天宇的心情就好了些,才是应了方天豪的要求,却不望提醒他:“三哥只能帮你去要人,至于结果如何,三哥可不负责。”
方天豪嘻笑着点头,才是做好奇状的问着方天宇:“三哥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方天宇有些不解的问着。
“你叫人家东来国的公主去劈柴,不劈完柴就不给饭吃,难道三哥你就不好奇那位公主能不能将柴劈完?”方天豪神秘兮兮的问着。
方天宇一板一眼的说着:“没什么可好奇的。因为结果我很清楚,也许她正对着柴火发愁,也许她已经开始后悔嫁进了三王府,又或许她已经开始盘算怎样离开了。”
方天宇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走出了客厅,为方天豪带路,朝着柴房去了。
看着三哥的背影,方天豪无奈的一耸肩,说什么不好奇嘛,说这么多废话,最后不也急着去看看你是否难为到了东来国的公主嘛。
方天豪追着方天宇出了客厅:“三哥,你等等我。”跟上了方天宇,方天豪就是叹了口气:“我看那东来国的公主不简单,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柴房里活得如鱼得水呢。”
方天宇瞥了方天豪一眼,就是用眼神告诉他,你想的事是不可能的。
方天宇决绝的神情,让方天豪心里一紧,就是在心中感叹:哎,我可怜的小娇娇,受苦了吧。等着本王来解救你吧。
一路走着,方天宇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方天豪:“天豪,你来的正好。有一件事,你替我同皇兄说一下吧。”
看着方天宇这般严肃,方天豪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以同样严肃的神情看向了方天宇:“三哥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方天宇四下看去,见无旁人,才压低了声音与方天豪道:“天豪,三哥怀疑东来国的公主此来是为了窃取情报,日后攻打我西辞国。”
方天豪不禁多看了三哥几眼,他真的特别想知道三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方天豪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就郑重的点头道:“好,三哥放心。这话我一定给皇兄带到。”
方天豪就是想不明白,以东来国的实力想要吞并西辞,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怎么可能大费周章 ,连他们东来的公主都赔上?
这样的想法,方天豪只让他停留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不敢就这样直接的同三哥提出来,他担心自己的要娇娇做侧妃的事情泡汤。
至于劝三哥的事,还是交给皇兄吧,与自己无关。
一想到这,方天豪就轻松了起来,更是有心胡闹,同样压低了声音与方天宇道:“三哥,咱们快走吧。说不定还能发现东来的秘密呢。”
果然,方天豪这样一说,方天宇也来了精神,就是加快了步伐,朝着柴房走去。
柴房里,赵夫人听了墨尘的话,就是心中惊奇不已,难道堂堂一国公主,也会过苦日子吗?
赵夫人望向娇娇,想从她身上寻找出些许的答案。
娇娇一脸的困惑,就是摇头:“公主以前的事,娇娇也不太清楚,娇娇跟着公主都不到六年呢。”
墨尘取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才是道:“赵家姐姐要是有兴趣,又不嫌墨尘的故事烦,不妨一会吃饭的时候,一起来听个故事如何?”
赵夫人本是不想同这墨尘走的太过亲近,人心都是肉长的,话说多了,接触多了,人就会不自觉的心软,自己也会无法做到再对墨尘狠心。
可墨尘的过往,着实吸引到了她这个未亡人。昔年行走江湖,遇到过多少特别的人,都不如眼前这个东来国的公主特别。
方天宇与方天豪来到了柴房,却不直接进去,站在柴房外,顺着门缝偷眼向柴房瞧去。
方天宇这一看,就是险些要被气死,劈好的柴堆在了柴房里,还有一脸轻松的墨尘,正吃着饭同自己的丫鬟娇娇和赵夫人说笑呢。
方天宇双手握拳,就是退到了一旁。
这样子,吓了方天豪一跳,方天豪也顺着门缝看去,才看了一眼,就是轻笑摇头。道是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东来国公主给了三哥挫败感而已嘛。
方天豪瞧一眼的功夫,方天宇就恢复了常色。他承认,墨尘让自己觉得很挫败,就好似这辈子遇到了敌手一般,自己无论怎样做,都无法伤她分毫,更无法让她屈服。
她就如同冬日的松柏一般,屹立在那里,她的话如同誓言般回响在自己的耳畔,她要自己的心。
方天宇用力的摇了摇头,上前一脚踢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响,本就不太结实的柴房房门,被方天宇踢成了两半。
赵夫人见是方天宇来了,慌忙的放下了饭碗,不敢再与墨尘说话,更是立刻起身,离墨尘远远的站着。
娇娇要起身,就是被墨尘拦下:“好好吃饭。我们靠双手赚一碗饭吃,吃得心安理得,怕什么?”
墨尘自顾自的吃着饭,好似仍在东来国的皇宫里,享受着丰盛的晚宴一般。
娇娇却是坐立不安了,自己终究是个婢女,纵然是公主吩咐了,也没那个胆子,安之若素的坐在这里安心的吃。
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扒着饭,小口的吃着,娇娇生怕自己惹怒了三王爷给公主添麻烦。
方天宇快走了几步,走到了赵夫人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就是问赵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赵夫人看了一眼墨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柴火,才是道:“王爷,如您吩咐,劈完了柴就有饭吃。”
方天宇看着一地劈好的柴火,就是不相信的问着赵夫人:“你帮她了?”
赵夫人连连摆手:“这哪敢呀,王爷竟说笑话。”
方天宇冷目如刀,扫向了娇娇:“那就是你替你家公主劈柴的。”
这一次娇娇就是不高兴了,放下了饭碗,伸出了被竹竿打伤的手:“王爷说话有点根据好不好,我这手都给人打伤了,怎么劈柴。柴当然都是公主劈的。”
娇娇冲动了,墨尘却是依旧无动于衷的吃着饭。
似乎因为之前都是墨尘缠着自己,这一次墨尘居然没有主动理睬自己,倒是另方天宇有些不太习惯。厌恶她,更反感被她无视。
容或是她怕了,受不了自己给她安排的苦活,受不了这种生活的落差,受不了生活卑贱的连婢女都不如,所以连为丫鬟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讥讽万千,方天宇开口就言:“看来你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连你的丫鬟都不管了?真是心狠!”
墨尘本不想说什么,你方天宇是为什么来?不就是想给我脸色看,让我吃不好饭吗?那我好好吃饭就好了。
现在说这样的话,墨尘就很是不高兴的放下了饭碗,站起了身,眼中多了一丝的失望:“天宇哥哥变得可真多,什么时候学会离间别人主仆的感情了?”
方天豪见情势不妙,终究这开口要娇娇的事得靠三哥开口,给不给娇娇还得看墨尘的态度。
方天豪上前替二人打圆场:“三哥,公主。我看眼下重要的事情不是追究谁劈的柴,也不是追究谁离间主仆的时候。重要的是弄清楚,谁打伤了本王的娇娇,本王要替娇娇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