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敬文看了看思言,心头一软,罢了,棋子已经做了,少做一会儿和多做一会儿也没啥区别,所以对着笑得正欢的君子游说了句:“上次匆忙,青青一直遗憾没与义兄相见,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要上门拜访一下义兄,不知兄长哪日有空?”
不出意料,他的话一出口,又是一片哗然。青青何许人也?这几天,青青的名号那是大大的有名,昔日女山贼,今日天下第一才子史敬文的未婚妻,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宁王的义女,皇上金口御批的菊华郡主。他这一出口,等于告诉别人,这个人,这个在怡香院跟侄儿争风吃醋的君子游公子就是宁王世子!
果然,那一声声惊叫,那一句句感叹,那一张张惊愕的脸,还有君子游那意料之中得意洋洋的脸,都让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君子游看着他笑,这个书呆,果然是第一才子,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图,所以笑得格外明朗,像一只吃饱餍足的猫。
“今儿天气不错,晚上泛舟湖上,听涛赏月,你看可好?”君子游却是看着思言,浅语温言,眉眼含笑,一脸期待。
思言低下头,颔首轻笑,娴静若出水芙蓉,在他人眼里看来竟是无限娇羞,意态风流。
君子游心中一喜,笑不可抑,看着她越发温柔,紧紧拉起思言的手,急切地向外走去。思言紧紧地跟着她,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竟舍不得从他身上拿下分毫。
这两人,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旁若无人,毫不避忌,亲密狎昵,让人叹为观止。只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这么好的日子里,生生被羞辱了一番。
史敬文低头一笑,任务完成,潇洒离去。
杜锦城如释重负,扇舞轻风,掩饰一脸的尴尬与惶然。
高明瑾苦着脸,一脸无奈。
唯有怡香院一众人等,兴奋莫名,花酒也不吃了,就在这厅中摆起了八卦阵,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有人问青青是谁,马上被人唾弃。这么风云的人物居然有人不知道,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女山贼吗?
有人问她怎么认了君子游做义兄?马上有人反驳:她是宁王的义女,当然是宁王世子的义妹啦?
有人小心地求证:君子游何时有了这么大的侄子?立即有人翻白眼讥笑:君家几代单传,哪来的侄子,别说侄子,连外甥也没有。
有人说今天那位公子看着十分面善,竟然能劳动杜锦城公子出马,是何方神圣。
立刻有姑娘提醒:似乎是二殿下。杜锦城公子不是一样和二殿下亲近么?
这下好了,左边一丝来,右边一丝去,这八卦阵越织越密,越织越让人心惊。
莫非,君公子和宁王世子是同一人!
一语惊人,石破天惊。
不行,我要去游湖!
不知谁大吼一嗓子,一群人欢声雷动,蜂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