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今日高朋满座。思言被沐青青拉着去给宁王拜寿。她才发现,原来纪浩南也来了,只是他一直陪着宁王和高明瑾聊天。见到她来,他简单地冲她笑笑,便再也没有和她说话。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十分疲惫。思言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宁王笑呵呵地留她一起喝杯寿酒,高明瑾也跟着起哄,思言不好推脱,只好留下,左顾右盼中,终于等到宴席开张了。
沐青青看到呼延靖宇,热情万分地上去打招呼,却不料呼延靖宇铁青着脸,满眼冒火,吓得她赶紧躲到思言身边。
“大哥今天好奇怪哦。”她对思言心有余悸地说。
思言闻言也偷偷看了看呼延靖宇,发现他的确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见世子?”沐青青没心没肺地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宁王世子的半根毛。早就听说宁王世子龙章凤姿,是当世少有的美男子,沐青青早就迫不及待了。
“昨天明明看到了小皇叔的。怎么今天没见到他?”高明瑾有些纳闷。
“这猴崽子回来啦?”宁王问左右,没人回答。
思言低着头,心虚得要命,总觉得宁王的眼睛总是在看她。
说曹操,曹操到,有些人就是不经念叨,门口有人在嚷嚷:“世子回来了!”
门外一阵喧哗,一阵手忙脚乱地声音,沐青青站起来,脑袋伸得老长朝门外张望,思言低着头万分拘谨和紧张,心跳得厉害,手无措地端起杯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沐青青看得奇怪。这茶不烫呀。
“哎,世子怎么又走啦?”又有人在叫,耳边马上想起重重地叹息声,沐青青大失所望,嚷嚷:“怎么这样?”
思言长嘘一口气,稍稍放松,可心中又有些失望。想想也是的,他现在如果露了面,呼延靖宇那边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这臭小子唱的是哪一出?”宁王皱着眉头问。
管家急匆匆跑进来,抹一把额上的汗,喘着气说:“公子说要去接绣球,娶个新妇回来给老爷贺寿。”
这一声“新妇”重重地刺激着思言的耳朵,她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总觉得有人看出了她身上的异样。另一方面,明知他过去必是做戏给人看,可是那“新妇“二字仍是重重地灼得她的心生疼。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竟如此之小?
马上有人笑起来,打趣地说:“原来公子是急着给宁王来个双喜临门哪。”
宁王挼须微笑。
高明瑾笑嘻嘻地说:“今天一早喜鹊喳喳叫,看来的确是个好日子,今儿竟是三喜临门呢。”
“何来三喜?”一位公子问道。
高明瑾慢悠悠地说:“诸位有所不知,我父皇有旨,将小皇姑许给了北燕的荣王殿下。”
思言悄悄看了看呼延靖宇,他好像一直心神不定,恍恍惚惚地。
宁王显然早已知情,笑眯眯地着呼延靖宇,心满意足。
呼延靖宇毫无察觉,只是发愣,元佐悄悄推了推他,他才如梦方醒。
“荣王殿下还不过来拜见岳父大人?”高明瑾笑着提醒他。
呼延靖宇站起来,长跪在宁王面前:“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他是一惯地温文有礼,无可挑剔,可思言分明听出了他心中的苦涩和犹疑。
宁王呵呵一笑,甚是宽慰。
不过,他又扭头对高明瑾说:“我家的儿女历来婚嫁自主,何须指婚?”
高明瑾没料到他有此一说,有些尴尬。
“就是,就是。”宾客中竟有人激动地接了话,思言看去,却是一位贵公子。阮思齐在她耳边介绍说是南诏的小王爷,思言猛然想起似乎有点印象。想不到他也来凑热闹了。
呼延靖宇身体一僵,跪地不起,高明瑾拿着圣旨尴尬地一笑,说:“只是此次要求指婚的是……”
“是我。”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一位头戴披纱帷帽,满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仪态万方地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