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齐正等得心焦,见她进来,才放下心来:“换个衣服怎么也要那么半天?”他的语气有些担心和埋怨。
“我累了,休息了会儿。”思言坐到二哥身边,看着他因为担心而微皱的眉头,心里满是欢喜。
阮思齐看着妹妹略显憔悴的笑脸,心疼地说:“累就好好休息。听说你在疫区,我担心死了。如果不是担心明瑾的安危,我就想进去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向爹娘交待。”
思言鼻子一酸,哽咽地问:“爹娘还好吗?”
“都好。他们都很想你,听说你还活着,赶紧催我来找你。他们说如果身体好点,他们也想来亲自找你。”阮思齐想起爹娘望眼欲穿的样子就心酸。
“大哥呢?”
“大哥好着了,前年你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
“二哥你呢?”
“去年也娶亲了。”他的脸有些红。
“新嫂子是谁?”
阮思齐脸更红了,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扭捏着半天不肯说。
思言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一脸急切地问:“不会是那个从小非君不嫁的刁蛮七公主吧?”见二哥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她吞了口口水,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句:“不是真的是她吧?”她又不是君子游,怎么乌鸦嘴一说就中呢?
当年那刁蛮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听说二哥哥是武状元,仗着自己学了点花拳绣腿就想跟二哥哥比试。二哥不理,她竟然蒙面偷袭,结果被二哥哥一掌就打得遍地找牙。从此,她天天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要拜师,拜师不成又说要嫁给二哥,一会儿要父皇赐婚,一会儿又要到阮家门口比武招亲,一会儿又在二哥面前抛绣球,百法用尽,奈何二哥抵死不从,甚至不惜抗旨。皇上也无可奈何,一面是爱将,一边是爱女,两难啊。思言犹记得二哥当年的话:“要我娶她,毋宁死。”不知公主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二哥回心转意呢?思言专注地想从二哥脸上看出点什么,奈何二哥板着脸,硬度比大理石还硬,难度太大了,只好放弃。
“别光说我,你和君公子怎么样了。爹娘现在就担心你。”阮思齐关心地问,再不扯开话题,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露了底。
“听说他爹要来家提亲。”思言红着脸小声说。
“君老爷要亲自来?”二哥又惊又喜地问。
“嗯。”思言有些难为情。
“如此甚好。你从小离家,我们关心得少。你和君公子之间做的那些荒唐事,外公瞒着,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兰兰自小就喜欢浩南,只是浩南偏就中意你,爹娘对你心中有亏欠,所以允了你和浩南的亲事。只是没想到竟生出那么多事端。君公子人是浮燥了些,我们原本不喜,只是对你却是极好的,爹娘想着若是你也有意,就成全了这桩美事。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见见君公子。”思言一直觉得二哥沉默寡言,没想到今天竟然也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而且让人动容,原来二哥竟然也有如此细腻的时候。
“兰兰还好吧?”
“不好。”阮思齐一脸痛心地说,“不过听说你回来了,很高兴。她那是心病,你回来了,兴许这心结就解了,人也会好起来。”
“我跟南哥哥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以后他会对兰兰好的。”
阮思齐点点头,如此便两全其美,各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