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的哭声淹没在了小王村滚滚如潮的恸哭声中。君子游在思言起了要杀了他的心之前跑开了,躲上了即将起程的马车里。思言想追上去,无奈竟被纪浩南叫住了。
“君公子,承蒙相助,如若不弃,请往将军府一叙。”
盛情之下,她怎能不去?她本来就想去看看小鹂的。思言骑着马和纪浩南、呼延靖宇一起上路了。君子游和高媛两个“女眷”带着香香坐在马车里跟在后面,小白兴奋地张开双翅一路追随。
烈日当空,君子游喝着凉茶掀开车帘,舒服地叹口气。看着被烈日晒得没精打采的思言喊了一声:“要不要上来喝一杯?”思言很有骨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骑马。呼延靖宇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无声地递给她一壶水。思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水壶。君子游气得一甩帘子,不再理她。
走了一会儿,忽然前面一骑风尘仆仆地疾驰而来。三人立马而待。那人在他们前方三尺开外紧急勒马,马嘶叫一声,在圆地打转。那人腾空而下,立于三人马下,急切地问:“大妹妹在哪里?”
思言激动地看着他,那人竟是她的二哥阮思齐。他竟然来了!她愣愣地看着他,热泪盈眶,正想开口,却见二哥哥一脸激动地冲着她身后深情地喊了一声:“大妹妹!”
思言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君子游出来了。她偷偷擦掉了眼泪,也好,等她心情平复些再去见二哥。她必须找个机会把身份换回来。昨天一晚上她被拉着喝酒直到天亮,今天这一路上都没有机会,只有再找机会了。
看着君子游被激动万分的阮思齐抱在怀里嘶牙咧嘴的苦样子,她乐了,二哥哥的力气有多大她可是一清二楚。
阮思齐全部心思都在失而复得的妹妹身上,紧紧地拉着君子游不放,一双眼恨不得把她从里到外看个一清二楚。纪浩南、呼延靖宇都被他视而不见。事实上,自那次婚礼后,他一家人都对纪浩南恨之入骨。虽说思言丢了与他无关,可是既娶了思兰却不真心相待,让她几年以泪掩面独守空闺,就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痛恨。纪浩南知趣地默立在一旁。呼延靖宇也立在一旁,眼睛在思言、君子游、阮思齐身上转来转去,颇为耐人寻味。
“二哥怎么会来此?”君子游捏着嗓子问,没办法,他都快被阮思齐的铁臂勒断了气。
阮思齐听得她声音有异,赶紧松开怀抱,一脸歉意地看着他说:“勒疼了吧,二哥不是故意的。”
“上个月,二哥听史家公子说见着思言了,后来表弟也来信说思言来历川了,爹娘就寻思叫我来寻。我估计你们会到将军府,不料却听说你们在此,故而赶来了。”
思言看着他满身尘土的衣裳,这一路上想来吃了不少苦。
“二哥辛苦了,不如一同去将军府稍事休息。”纪浩南出声了。
“那就叨扰妹夫了。”阮思齐冷冷地说,“不知妹夫何时回京?我那外甥女可是想爹爹想得紧。”
纪浩南难得脸红了,他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得出阮思齐语气中的漠然和讽刺。
“忙完这段,我就回京。”
“那快点赶路吧。明瑾也来了,正在将军府等着你。”
“是二皇子吗?”呼延靖宇问。
阮思齐这才像看到呼延靖宇似的说:“哟,今天人可真齐。”便将他置之一旁不理会。呼延靖宇心中早有准备,也不理会,神色自若地说:“那我就迟些日子再走,难得二殿下也在,正好去拜访一下。”
阮思齐难得理他,将目光又移向旁边的思言,挑剔地上下打量,思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这个二哥哥,生性粗犷,不拘小节,像君子游这种男生女相的极品妖孽是肯定入不了他的法眼的。想着他在心里不知怎么编排君子游,她心里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