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月是我骗他的,免得他乱动影响恢复,几天就好,小伤,小伤。”君子游一边说,一边冲着思言瞪眼,再不制止,只怕她就要脱口而出个把月了。当然她要敢说个把月,就由得她去煎熬,反正天天扮瘸腿的是她。只是他丢那不丢死人哪,长这么大,他还受过这么幼稚的伤,简直奇耻大辱。
众人听说没事便没再追问,大喜的日子,谁也不想触了霉头。
因为有君家这个大财神赞助,婚宴很隆重,君子游、纪浩南和思言都被安排在了首席。思言一瘸一拐地坐到了君子游的身边。
新人来敬酒,思言刚想端起杯子,冷不防杯子就让君子游夺过去了。他笑嘻嘻地说:“公子腿脚伤未愈,这酒还是少喝为妙。”
这大好的日子,君子游想喝酒想得牙也痒了,更何况今天这酒可是历川最出名的神仙醉,他馋了好久了。闻着那酒香,他就口水直流。可是他才端起杯子,不料又被纪浩南夺走了。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螳螂最可怜,白忙一场。君子游怒目看向纪浩南。
“言儿,这酒性子烈,你不会饮酒,还是别喝了。”纪浩南一脸关切地说,那眼神柔得像水。君子游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吞吐了一口口水。思言扑哧一笑,故意端起君子游面前的茶杯说:“思思,喝茶。”君子游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闷闷不乐地喝了一杯茶。
呼延靖宇正坐在对面,一脸深沉。他握紧了拳头,郁闷地喝了杯酒。刚才他也想开口阻止“她”喝酒,可是他不能像纪浩南那样理直气壮,他没有立场,也不想自讨没趣多此一举。而且看着“她”对“君子游”的关心,他觉得碍眼。他们之间熟悉得让他妒忌。
看着他们一杯杯地喝着美酒佳酿,君子游决定不再沉默。他自已给自己倒了杯酒,豪迈地一饮而尽。
“言儿。”纪浩南紧张得脸都白了。
君子游扭头一笑,无比舒畅地说了句:“没事!”
纪浩南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放心。
思言看着纪浩南着急的样子心中暖暖的,她哑着嗓子说:“没事,她现在能喝点酒。”
“就是,这点酒漱漱口而已。”君子游顺口接了下句。
一桌子的人都静下来了,这样的话,怎么会出自那一向举止文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之口呢?思言低下头,不用看也知道纪浩南和呼延靖宇的神情有多么意外,她真恨不得满地找洞,好钻过去躲过众人惊诧的目光。她狠狠踩了下君子游的脚,叫你嘴馋,叫你乱说话,她的形象啊,全让他给毁了。
“他喝多了。”思言结结巴巴地解释,脸红得把小翠的红嫁衣都比下去了。
“嗯。”纪浩南点点头,言儿的酒量他一向清楚,只是以前她一喝就睡,现在竟有些变了,话多起来了。
“谁说的,我清醒着了,再来一斤都没问题。”君子游又倒了一杯酒,“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他先干为尽。一桌人都无比担忧地看着“她”。
“姑娘没事吧?”王大力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哎,光喝酒算什么,再加点迷……”君子游的话让思言用一根大鸡腿给塞住了。
思言怕他乱说话,一急之下就未及多想就做了那个动作,看着大家受惊过度的样子,她满脸讪笑地说:“那个,光喝酒没意思,他最喜欢边喝酒吃鸡腿了。呵呵……”她又抓起一只鸡腿不管不顾地又想往他嘴里塞,可是这家伙嘴巴还挺小的,一个鸡腿就塞得满满的,没办法只好放到他碗里。她笑容可掬地对那咬着鸡腿不放松地人挤眉弄眼地说:“快吃,快吃,今天鸡腿管够。”君子游很配合地用手拿了鸡腿大口大口地啃,吃相极其豪迈。思言不忍相看,这家伙是诚心要破坏她的形象啊。
王大力嘿嘿一笑:“姑娘吃东西的样子真实诚,不像有些小姐,细嚼慢咽数饭似的,看了就倒胃口。”
“他饿坏了。”思言说完跟着他嘿嘿地笑,一桌子人也跟着笑。
“看来是真的饿坏了。”言儿一向吃饭斯文,不是饿坏了,怎么会这么狼吞虎咽、饥不择食?纪浩南心疼地看着她,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又有几个人好心地往君子游的碗里夹鸡腿,嘴里还殷勤地招呼着:“小姐多吃些。”还有好心人大声招呼他人:“今天的鸡腿谁也不准跟阮姑娘抢啊。”满堂人都哄笑起来,思言臊得恨不得昏倒在地。
君子游笑眯眯地,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鸡腿。看着碗里越来越多鸡腿,再看看一边尴尬差点晕过去的思言,他吃得满嘴流油,一个字,爽!再喝口酒,两个字,真爽!真好,戴上面具,出再大的丑也不是自己的,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尤其那苦主还在一旁忍气吞声,真是痛快。他得意地斜觑了一眼思言,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