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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博物馆出来,时间来早,又恰逢下班时间,看着路上拥堵不堪的汽车,没有心思打车,遂在街上游荡。

街上的繁华景象一成不变,实在不愿意费太多的笔墨在上面。

我不愿去想起其他事情,怕因此而忘记了老伯给我讲的故事。尽管我努力克制,却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紫岚来,总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之事。她正在做着什么呢?在哪里呢?脑海里面总是浮现她的模样,这样的想着。

我一直沿着路往回走,夜色也不知何时降临,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是否正确。我不喜欢那些五彩的灯光,也不喜欢各种低音炮的狂轰乱炸,更不喜欢穿的花枝招展的人给我投以异样的目光,就像针扎一样的难受。我低着头逃也似的往附近的站台赶,突然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拦住我,尽管她那成熟的穿着极其穿着极尽所能的遮掩她的年幼,眉毛画的像两把寒冷的弯刀,扁扁的胸部被文胸挤得高高的,露出一大半,气势逼人。尽管他尽她所能的使媚,但是涂着脂粉的脸上始终掩盖不了她的稚气,特别是那双眼睛将她暴露无疑。眼神中就连略带着的几分害羞也使人真假难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恐惧。她双手叉腰,意思在明显不过,就连傻子都知晓。我看着她,她像我看着他一样的看着我。我赶忙从兜里掏出钱,给了她二十块,转过身匆匆上了回家的巴士,将她扔在黑夜中。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把月光和灯光当作阳光,并且吸了毒一样的无法自拔。不管怎样,我们无可厚非,也无需赘言,毕竟有人喜欢黑夜,而有人喜欢白天。可是,离开她后,我却又觉得些许莫名的惭愧。

上了巴士,脑中突然浮现自己十五六岁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读高中,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会把自己积攒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跑了好几条街,买一份自认为定能使对方感动的痛哭零涕的礼物,趁着周末把她约出来,躲在没人的地方,借着她接礼物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她,然后两人抱在拥吻,然后摸她的胸、屁股、肚子,当我伸手要摸她下面的时候,她一把的推开我,掩面跑了,徒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漆黑的夜,尽管我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是心中悔恨不已、羞愧难堪。那晚,我彻夜都没有睡觉,下面痛的难受,遂只好待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躲在厕所里面****了。从此,那个女孩都没有再理我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彼此见了面也极其尴尬的视而不见。后来,我们就这么忘记了彼此。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呢,可事实是我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忘记了她;然而又在很多年后,我又这样突然的记忆起她来。这大概可以说是我的初恋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件事情来。

回到家中,我才将那个小女孩完全抛在脑后。做了晚饭,吃罢。遂打开电脑赶忙把今天的故事记录下来,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遗忘了;生怕时间隔得越久,忘记的便也越多,时间从某方面来说是最好的失忆药,令人畏惧的药。记录完毕又是半夜。本想顺便续写一两节小说的,却没有不知怎地非常的累,便睡下了。在床上躺下没多久,恍惚间睡意全无,脑袋里突然蹦出C地的样子来,不管我怎么努力想象,始终无法展现出它的模样来,遂起身打开电脑,搜索出C地来,此时的C地,早已经不是老伯所讲述的那个穷山僻壤、与世隔绝之地,现在的C地早已经进入全国富人区排行榜,是首屈一指的旅游度假胜地,一栋又一栋的别墅豪宅坐落其间。向阳所经历的那座危桥,早已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是稳固宽阔的吊桥。我想找到当年的那所学校,看不管我如何努力,依旧只是徒劳,它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没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迹。我关上电脑,感叹不已,几十年过去,一个一毛不拔之地,此时却是如此富甲一方。不知为何,见了C地的此番情景,却陡增几分遗憾,伤感。

翌日,来到博物馆的时候,老伯才刚刚开门,见我这么早来的显得很是惊讶,眼睛睁得老大。“你坐会儿,我去倒水去。”他微微弓着背转过身去,往小屋子走去。可是我却明明看着两壶水放在凳子旁边。

“大伯!”我叫住他,看见放在地上的水壶。

他回过身来,看着我,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轻轻拍了拍后脑勺:“看我这记忆!”

我不说话,只是走过去,坐下等他。心想着,今天老伯举止很是奇怪,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

“怎么你在门外等了一宿?”老伯率先问道。

“没!”

他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把拐杖靠着扶手放着。环顾一下四周,“放学后,母亲和向阳将教师打扫了一边,将黑板擦了,凳子椅子一一摆好,窗户关掉。母亲做完这些时,已经气喘吁吁了。‘谢谢你!要是平时我一个人,还要好些工夫呢!’母亲一边说,一边笑着对向阳道谢。‘没事!’向阳道,他站在一边看着母亲,透过母亲的领子无经意间看到了母亲里面的胸部,尽管光线很是微弱,由于距离近,他还是看着很清楚:雪白而且丰满,使得他的脸火燎燎的,迅速移开目光。‘能问一下你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吗?’向阳迟疑了会儿问道。母亲锁好门,转过头,正好和向阳的目光相对。向阳立马侧着身子看向别处,透过余光看见母亲嬉笑了一下。母亲往厨房里面走,向阳默不吭的跟在后面。

“母亲拉开灯泡,一个灯泡吊在屋子的正中间,晃来晃去,灯光昏黄。向阳总是不经意间的碰到它。‘需要我帮忙吗?’向阳对着正在拿着吹火筒吹火的母亲问道。母亲停下来,定定的看着他。‘我们今晚吃萝卜?’向阳捡起一个大萝卜问道。‘是的!你会做吗?’‘当然!’向阳说着卷起袖子,拿着萝卜出去清洗。母亲在里面把火烧好了,洗锅淘米,切了一些红薯放进去煮饭。向阳拿着一个洗好的大萝卜进来,滴了一路的水。‘这水可真冰手!切丝切片?’并把萝卜放在案板上面。‘随便吧!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不是,这水可是山泉水,纯天然的,可干净咧!’母亲边烧火,边看着向阳,他拿起菜刀,在案板上面“哆哆哆的”,样子很是认真,片刻功夫便娴熟的把萝卜切成丝。‘有葱吗?’他问道。‘有!我去摘一些来。’母亲放下吹火筒。不多久,便拿着一把葱回来,老远就闻到葱香味。‘想不到你会做饭?’‘呵呵!都是以前在我妈那里学来的,她切得萝卜丝可以穿针!我家也种萝卜,到没有这么大,手臂粗。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这么大的萝卜,大家都说是个萝卜王。那人家放在家里几天都舍不得吃掉!,后来被老鼠啃坏了。’母亲捂着嘴笑,‘饭熟了!’母亲揭开饭锅凑鼻子过去闻道。‘你休息吧,我来炒菜!山里没什么来招待你,只有萝卜和红薯米饭!’母亲站起来说。‘好香!红薯饭小时候也是经常吃的。不过……’母亲把饭锅提下来,架上炒菜锅,往里面倒水洗了一遍,将洗锅水泼在屋外。‘我来吧!’向阳接过母亲手中的活,‘你烧火吧,我来炒菜!’‘那好吧!’说着走出去,拿了两个地瓜过来,埋在柴火堆旁边。突然想起了什么。母亲指着灶上面说,‘你能帮我把那块半边腊兔子肉取下来炒了吃!,刚才还没有想起来!是二狗子他爹打的,一直没吃。’向阳抬起头,看着半边黑里透红的腊兔肉。‘不用麻烦了!一个大萝卜就够吃了!’母亲搬来一条凳子要自己站上去,可是还是够不着。嘴里轻声抱怨道:‘二狗子他爹也真是的,挂着么高!’‘我来吧!’向阳只好妥协了,遂站到凳子上,把腊兔子肉取下来。‘你先炒了萝卜!我去把兔肉洗了。’母亲拿着兔肉出去,不多久,母亲便拿着洗好的兔肉回来,切好。这时,向阳已经把萝卜炒熟了。母亲将碗筷摆好,坐在火边烧火。半会,向阳把兔肉也炒熟了,一屋子都飘着香味。‘吃饭吧!’母亲替向阳盛了一碗满满的米饭,并不断的往里面夹兔肉,自己只吃萝卜。‘你也吃肉!’向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不得这东西,太油腻了!’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的肉给向阳、‘为什么?’‘有病!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想必你也饿了。’向阳见母亲不愿多说,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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