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我知道孟志前他不会去那种地方!”
那人又露出黄牙嘿嘿一笑:“不信算了,不信算了。”
九红见那人不说,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不过这句话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此人说得不像是谎话,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造志前的谣。
孟志前又不是章子怡,谣言满天飞,如果是真的话,我九红又一次看错人了吗?
那人见九红不再说话,也住了嘴,不久也睡着了。
到了谭城下了车,九红才想起问问那人的名字。
“我叫徐子乐,在刘寨开服装店的,春天服饰。有空去坐坐。”
九红回到家,把衣服往东屋里一扔,就钻进卧室里,躲在被窝里,不再出来。把门一杠。躲在屋子里生闷气。不管志前去没有去妓院,单单就这一个消息,就够九红伤心的了。如果志前真的是这种人。九红自己都不知道下面的生活该如何走了。
九红嫁给志前,图的什么呀,不就是图他老实吗?结婚前就料到了以后的生活会吃苦,料到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容易。单单没有想到老实如志前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花花肠子。连志前都不靠谱了。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能担当的男人。
志前娘和志前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九红,叫不答应,敲门不开。把志官叫过来,厉声的问志官这次去市里进服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志官一看这架式,也吓坏了。以为大家都在生他的气。因为他不小心差点走丢。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志前烦躁的挥挥手让志官走开。
志前和志前娘坐在堂屋里,一筹莫展,也不知里面的九红是死是活,自从九红进了志前家的门,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夫妻相敬如宾,婆媳和睦相处。生活虽有种种不如意。但称得上是和谐家庭,家庭成员团结一心,同心同德,生活正着朝着良性规道上发展。这时九红到底怎么了?
九红躲在里屋里不出声,志前和志前娘在堂屋里也不出声,志官坐在门口更不敢出声。世界一片寂静。
这片寂静被一声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小孟轲知道妈妈回来了,摇摇晃晃的跑进屋看了看,没有发现目标,大人似的谈了口气,又摇摇晃晃的出去到门口玩沙子去了。
孟轲的出现给了志前娘灵感。村里谁家的羊羔丢了或者走混了,只要牵出老母羊在村里走两圈,老母羊就咩咩的那么一叫,不一会小羊就会乖乖的出现。老母羊丢了,牵出小羊也那么咩咩的一叫。老羊也会很快的跑出来。这时世间最纯朴的感情,是血脉相连的亲情。这种真情可击碎巨石,可融化冰雪。
志前娘抱起孟轲,让孟轲“妈妈,妈妈”的在门口叫。果然,不一会,九红轻轻的把房门打开了。
九红看到了一幅让人震撼的场景志前娘抱着孟轲呆呆的站着,志前听到房门开了,赶紧站起来直直的站着,志官不自然的坐在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焦急的神情。
九红的眼更红了,心中漫过一阵温暖。
班会员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起过他的家世。别人若是问起他老家在哪?他都会开玩笑的说我们的老家是在同一个地方,就是在北京周口店龙骨山的山洞里。班会员从小零零碎碎的听到过他家的传闻,什么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国民党反对派,乱棍打死等等。班会员把这些零碎的片段重新加工组合一下,是一篇曲折的家庭兴衰的故事,有点像红楼梦中的贾家,有点像巴金笔下《家》中的高家,班会员以觉慧的眼光向周围望了望,没有温柔的小丫环,没有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演讲,也没有游行示威,只有低矮的瓦房,贫穷的生活,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消失在历史地云烟里。唯一相似的是班会员也有一个古板严肃的父亲。大学毕业后,他特意去县政府的地方史志办公室查阅了《谭城县志》,找到了他爷爷的简介,没有他原来想的那样复杂,寥寥数百字。
班佰龙(1890-1947.8)县城南人,民国七年(1918年)毕业于中国大学。一生从事国民党务工作,进行反对共产党活动。
自民国17年(1928年)起,他历任中国国民党谭城县党部监察常务委员、干事、特派员,中国国民党谭城县区党部特派员、党务督导员(兼理谭城、太康、睢县等县党委),中国国民党谭城县党部书记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