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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龙之俗(4)

舞龙进大学,在黄益苏先生和诸多有识之士的努力下,看来已呈方兴未艾之势。那么,能不能让舞龙进中学、进小学呢?回答是肯定的。在海峡对岸的台湾省,舞龙教材已于1996年正式列入小学的体育课程,而在之前的1992年,位于台湾中北部的苗栗县的中和国小就成立起一支舞龙队,之后,其他学校纷纷效仿,发展至2004年,该县已有包括高中、初中、小学在内的35所学校44支舞龙队(廖金文《苗栗舞龙文化》第157页)。

台湾同胞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鉴于此,我们在此特向有识之士和政府相关部门提出呼吁和建议:大家共同努力,让舞龙活动尽快进入中国的每一所中学和小学。

在中、小学开展舞龙活动,我想至少有三大好处:(1)传承中华优秀文化。龙是中华民族的徽标,是中华文化的象征,其表象瑰丽神奇,其内涵丰富深邃。通过舞龙,可以使青少年对龙的容合、福生、谐天、奋进的精神有一个形象化的感受和理解,从而热爱中华文化的优秀精华,自觉地担负起传承、弘扬、发展的责任。(2)培养团结协作精神。舞龙是团结凝聚的产物,是众人合力的结晶,没有团结和协作,任何一条龙都难以舞动;而在舞龙的过程中,任何一个个体的不配合或出现失误,都会对舞蹈的整体质量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让青少年学习和练习舞龙,无疑有助于团结协作精神的培养。(3)强健体魄,娱乐身心。舞龙属于大运动量项目,可以强健人的体适能,如心肺耐力、肌力、肌耐力、柔软度、身体质量指数,以及敏捷、平衡、协调、速度、反应时间、瞬发力等等。所以,台湾学者廖金文指出,“发展体适能是舞龙在体育上的重要贡献”(《苗栗舞龙文化》第166页)。同时,舞龙又称“耍龙”,其参与性和娱乐性都很强,对青少年身心的健康发育和成长,好处多多。

1.生肖

龙在十二生肖中,位置未排在第一,但依然可视作领袖,这是因为:

(1)其他十一种生肖都是现实中存在的动物,唯有龙是神物,神物源于动物,但高于动物;(2)除鼠、鸡稍远些外,牛、虎、兔、蛇、马、羊、猴、狗、猪,都是龙的集合对象;(3)龙在一天中对应的是辰时(清晨7时至9时),在一年中对应的是春三月。辰时,太阳初升,朝气蓬勃;春三月,万物萌动,农活开始:两个时间都比较重要,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辰,一年之计在于春”。

按农历纪年,十天干和十二地支配十二生肖,转一圈一个“花甲子”。这六十年中,会有五个龙作为一种纪年方法,天干地支相传出现于夏朝,或者更早,到春秋前后,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就大体上和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相配了。从此,每一个年份,都有了自己的肖年;每一个人,也都有了自己的属相。这便是十二生肖。

年,每十二年遇一个。中国人口现在超过十三亿,其中必定有一亿多人属龙,加上属“小龙”(蛇)的,就是两个多亿。再加上姓龙的、称龙叫龙的,人数就更多了。即使不属龙,也不姓龙叫龙,只要活十二岁,就得过一个龙年。这还不算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龙——那可是谁都不能回避的。

2.姓名·称号

龙是一个姓氏。其来源:一是远古时期,舜的大臣中有一个名“龙”,其子孙便以其名为姓。二是相传董父以能畜养龙而被舜赐姓“豢龙”,其后人有的省去“豢”字而单姓龙。

苗族的龙姓起源于一个传说:苗家姑娘米黛违抗父命,同住在岩洞里的叫花子母子私定终身,这叫花子母子是龙母和龙子变的。东海龙王得知龙子私娶苗家姑娘,便大发雷霆,欲将其召回龙宫严惩。龙子上天宫求玉皇大帝开恩,玉皇命太上老君为龙子抽筋换骨。经过三晕三死,龙子蜕皮脱胎,变成凡人,回到苗山,和米黛姑娘成家立业。其子孙便以龙为姓,世代相袭,繁衍成湘西苗家龙姓一族。

在中国人的五千多个姓氏中,同“张王李赵遍地刘”相比,龙算不上什么大姓,但若将庞、龚、宠、栊、珑、泷、垄、陇、豢龙、扰龙、御龙、古龙、句龙、祖龙、龙丘等含龙的姓氏算上,人数就相当可观了。

中国历代也有一些以龙为名的名人。如夏朝末年的大夫关龙逢,因是古代豢龙氏之后,故又作豢龙逢。相传他直言敢谏,为桀王所忌恨。桀荒淫放荡,怠于政事,“作酒池槽丘,为长夜饮”,豢龙逢竭力劝阻,却被桀囚而杀之:可谓贤良之龙。如战国后期的名辩思想家公孙龙,提出了“离坚白”、“白马非马”等着名命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把“同”与“异”的矛盾绝对化,认为“属性”可以脱离“本质”而存在:可谓智辩之龙。如东汉文学家李龙,曾与刘珍等共撰《东观汉记》,自撰《七叹》、《衷典》等:可谓文慧之龙。这样的“龙”,还有明朝的以《沧溟集》名世的李攀龙等。

也许是避帝王比龙、称龙之讳,中国历代以龙为名的廷臣、仕人算不上多。但有意思的是,两位农民革命的首领倒是以龙为名,从中或可见其不同凡响的志向。元朝初年,杨镇龙率浙江东部白莲教徒起义,曾率众攻占宁海,称大兴国,年号安定,可惜很快被元军镇压,未坚持多久。再就是出生于湖南桑植县的贺龙元帅。当年,二十岁的贺龙借了两把菜刀带着二十来个农民乘夜色闯入地方盐局,亲手砍死税警队长,用缴获来的十几支枪武装起队伍。遂有“两把菜刀闹革命”之说。当然,总体上说,贺龙的命运比杨镇龙好多了,尽管后期在“文革”中受到了磨难。

姓龙名龙之外,还有别号龙,或被人称以、誉以龙名者。先哲老子有“犹龙”之称。源于孔子在拜见老子后所说的老子“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翔乎阴阳”(《庄子·内篇》)和“吾今见老子,其犹龙耶”(《史记·老子列传》)的话。如今在老子故里,还有一通明代的“犹龙遗迹碑”,嵌于老君台大殿东侧。三国时的诸葛亮和魏晋时的嵇康也都有“卧龙”之称;宋代的李公麟别号“龙眠居士”;江南胡某,生了四个儿子,依次取名为元龙、跃龙、虬龙和见龙,四个儿子都好学上进,后来都中了武进士,成为朝廷武官,胡某亦四授诰封,人称“胡门四龙”。还有东汉时荀淑的八个儿子个个有才名,时称“八龙”;公沙穆的五个儿子也有才名,时称“五龙”;晋时索靖等五人海内驰名,人称“敦煌五龙”;宋时窦仪与四个弟弟号称“窦氏五龙”,等等。

称龙在汉语词汇里有丰富的反映。如为人刚正不阿称“龙亢”,恩宠荣光称“龙光”,得志或升官称“龙飞”,聪颖的儿童称“龙驹”,贤良才俊称“龙凤”,豪杰隐伏称“龙蟠”

或“龙潜”,神采非凡称“龙章凤姿”,气势威武称“龙骧虎步”,声音高亮称“龙吟虎啸”,英雄得势称“飞龙乘云”,依附有声望显赫的人或位高权重的人称“攀龙附凤”,等等。

3.企业·产品

龙在现代企业、产品中有广泛、丰富的表现。可以这样说:以龙为名的企业、产品,时时可见,处处可见。从国防科技、机电设备、交通能源……直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各行各业,方方面面,都有龙字号企业、龙字号产品。这些龙企业、龙产品,渗透、承载、寄寓着龙的文化,同时也体现、昭彰、弘扬着龙的文化。

遍览这些龙企业、龙产品,我们会发现以下特点:

一是广泛性。龙是中华民族的族徽,是中国的标志,于是便有了直接冠以中国、中华、中、华、华夏、九州等的龙企业、龙产品,如中国龙网、中国龙投资网、中国龙软件;中华龙网、中华龙凤文化网、中华龙信息网;中龙网、中龙数码影像世界、黑龙江中龙集团;华龙网、华龙集团、华龙证券;安徽华夏龙电梯公司、青岛华夏龙物流公司、鄂尔多斯华夏龙广告公司;济南九州龙源水技术公司、陕西铜川九州龙苹果;等等。

中国的省、自治区、直辖市、特别行政区,每个省、市、区都有以其名称或简称加以“龙”字的企业、产品。如北京市京龙商贸总公司、京龙科技;天津市津龙五金建材公司、津龙航空;河北省冀龙橡胶制品公司、石家庄冀龙计算机网络公司;山西省汾阳市晋龙优质核桃苗木基地、太原晋龙涂料厂;辽宁辽龙牌水稻壮秧剂、营口营龙公司;吉林省吉龙粮油开发公司、吉龙投资咨询公司;黑龙江黑龙股份公司、黑龙制药公司;上海龙试玩版、上海龙啤酒;江苏苏龙绢纺集团、吴江市苏龙绢麻染织公司;浙江浙龙电子、杭州浙龙房地产策划咨询中心;安徽省皖龙兽药厂、合肥皖龙商贸公司;福建惠安闽龙石材工贸公司、闽龙渔业;江西赣龙铁路、赣龙高速公路;山东鲁龙机械工业公司、鲁龙渔业;河南郑州大学豫龙信息技术工程公司、焦作市豫龙纸面石膏板厂;湖北楚天龙实业公司、湖北龙铜元珍品;湖南省湘龙实业总公司、湖南湘龙堂制药公司;广东粤龙工业公司、粤龙实业公司;广西桂龙新闻网、桂龙石材厂;海南琼龙鸳鸯燕、南海龙王别院;重庆渝龙食品饮料公司、渝龙机械厂;四川绵阳川龙实业、川龙特色山水茶;贵州黔龙实业发展公司、黔龙蒜业;云南滇龙畜产开发公司、滇龙玻璃钢厂;西藏拉萨市藏龙公司、藏龙家俱厂;陕西秦龙绿色种业公司、秦龙九号玉米良种;香港港龙航空、港龙贴士网;台湾台龙公司、台湾龙摄影,澳门龙环葡韵、二龙喉公园;等等。

华夏九州,各行各业、各种产品,冠以龙名者不计其数,真可谓龙的企业千千万、龙的产品万万千。我们不妨形象化地以一个人一天的生活经历为例:

此人姓龙,也属龙,叫爱龙,住在龙城市郊龙眠公寓。上午龙时,被源龙石英钟叫醒。他睁开龙目,揉揉龙鼻,穿上台湾龙哥牌牛仔服、佛山博思龙袜,趿上泉州华龙拖鞋,然后去“龙洗共振盆”前洗漱。他拿起中国龙防滑牙刷刷牙,用的是龙大夫牙膏,用菌克龙毛巾、龙化香皂洗了脸。接下来他打开科龙冰箱,取出龙丹豆奶、马卡龙饼和龙涓咸菜,将奶和饼分别在灵龙炉具上加热,放入九龙盘,端到莲花圆龙桌上,龙吞虎咽了一番。然后换上犄角龙皮鞋,关了销颜龙防盗门,乘申龙电梯下楼,驾驶神龙福康轿车去上班。

他来到龙会大厦龙奋公司,打开桌上的海尔丽龙电脑,开始编他的快活龙系列软件。他到网龙、亿龙、赛龙、傲龙等多家龙网查寻资料,还到慧龙电脑学校、威龙电脑超市、老龙巢穴动态图库转了一圈。休息时他抽了一支白金龙香烟,喝了一杯西拉龙矿泉水,玩了一会儿《勇者斗恶龙》游戏。接着,他访问了“中华龙凤文化”网站,把《铜梁龙灯发展寻踪》系列文章读完,还给有关龙专家发了个帖子。

中午大龙、小龙和胖龙三个同事邀他共进龙餐。他们来到聚龙酒家,爱龙说“龙虎斗”、“菊花龙虎凤”等是以蛇、猫、狸、田鸡等为原料的,咱就不吃这些“龙虎大菜”了吧,龙友们齐声说好。于是点了“莲花龙卷”、“辣油龙豆”、“龙子芹菜”、“盘龙大虾”几样菜,要了东方龙酒和贵龙啤酒。大家边吃边喝边听爱龙讲龙的故事,他讲得龙飞凤舞,众人听得龙心荡漾、龙颜大悦。

下午公司在龙视大剧院包了电影,放的是李小龙的《猛龙过江》

和成龙的《飞龙再生》,那可真是蛟龙出海、龙争虎斗、龙魂激荡、龙气冲天。看罢二“龙”的佳作,爱龙顺便到龙人美容美发厅,让那个叫龙妹的姑娘理了发。又到龙康大药房买了些琥珀抱龙丸、补肾斑龙片和金龙护宝液。接下来到龙人乐大饭店吃晚饭,点了一笼开封小笼包子、一碗成都龙抄手、一杯烟台裕龙葡萄酒。吃罢哼唱着《龙的传人》开着神龙富康车回家。存了龙车,放了龙药,又沿着行龙大道散步至力龙健身中心,蹬了一通威龙跑步机,打了一套火龙拳,舞了一阵青龙刀,才返回他的卧龙居。

他换了一身安利龙休闲服,将一盘龙音碟,放进时尚霸龙音响,在荡气回肠的《龙呤》曲中,他铺开太仓玖龙纸,摆好青溪龙砚,从双龙笔架上拿起象牙雕龙毛笔,饱蘸乾隆宝龙墨,开始每天例行的书龙——临摹古今一百个不同书体的龙字。从甲骨文上的龙、秦汉刻石上的龙、晋代王羲之的龙、唐代颜真卿的龙,直到郭沫若、舒同、赵朴初、启功的龙。练罢龙书,他沏一杯浓浓的乌龙茶,打开SONY特丽龙电视机,看了电影《中国龙》、《卧虎藏龙》以及电视剧《小龙女》等。

爱龙还有睡觉前读龙书的习惯,案头放着《文心雕龙》、《龙凤文化源流》、《龙与中国文化》、《龙起东方》、《中国的图章——说龙谈凤话麒麟》、《中国龙的新发现》、《中国崇龙习俗》等论着,和金庸的《天龙八部》、《倚天屠龙记》、古龙的《七星龙王》、《白玉雕龙》,以及《龙的传说》、《龙族》、《龙应台文集》等文学作品。他揿亮仿古龙形灯,先坐在紫檀龙椅上读了一阵,后又躺在星龙床垫上、靠着智能型健龙健康枕读到困意袭来。然后盖着刺绣龙被入睡,他做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龙之梦:先梦见自己去辽宁、陕西、河南等地看出土的文物龙,后又去香港、广州看龙舟竞渡,接着又到重庆铜梁看火龙表演,最后他竟乘一条五彩的巨龙腾空而起,飞向蓝悠悠、深渺渺的天空……一些企业、产品在取名时,很注意将龙文化与行业特点相结合,这是龙在“现身众业”过程中,出现的比较鲜明有趣,且透示着智慧灵光的事象。如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成都公司将其自行研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型歼击机命名为“枭龙”。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呢,其负责人解释说:“‘枭’是一种猛禽,‘龙’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成飞’为中国航空航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一直默默无闻。现在已不忌讳这一问题,因此,我们在取名时选了‘枭龙’,喻意‘成飞’与新型歼击机一道横空出世”(中国国防报2006年10月27日)。

几家带龙字的上市公司,大都从名称上就能看出其主营业务。如铁龙股份,主营铁路运输;龙电股份,主营电厂的建设、经营、维修和电力的生产销售;龙涤股份,主营涤纶化纤生产;龙净环保,主营除尘装置和烟气脱硫装置……还有,搞网络远程教育者,将其公司命名为慧龙、启龙、育龙、望子龙;从事建筑材料生产者,叫固龙;专门生产照明器材者,叫火金龙;从事电信运营者,叫迅龙;经营音响器材者,叫雷龙;经营警用器材者,叫警龙;北京一个搞工艺美术用品的公司叫艺龙;台湾某实业将其生产的防锈产品、排水器材分别称为防锈龙、速排龙;山东有水龙王牌生活、消防、供水设备;浙江有楼龙牌防盗门;为了降血压,不少人都喝龙涎降压茶;2004年防“非典”,龙安牌84消毒液派上了大用场……服装上的龙也很有意思,如陕西伟志集团的火龙棉保暖内衣,武汉的大器龙服饰,浙江的太子龙服饰,福建石狮的变色龙制衣,上海的龙之步鞋业,深圳的龙之辉服装辅料,等等。

二是辐射性。所谓辐射性,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龙随着华人的脚步走向全世界,哪里有龙的传人,哪里就有龙的企业、龙的产品;另一层意思是,外国也有以龙为名的企业和产品(尽管多属音译,但在众多的同音、谐音汉字如“隆”、“笼”、“农”等中,选中了“龙”,即可见中国龙的影响力),这些企业和产品也多同中国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

前者如承办全球华人赴新加坡商务、旅游、移民等事务的新加坡易龙公司;生产旅行箱、皮包的泰国龙亿企业股份公司,从事医疗保健业的泰国龙慈院;马来西亚龙冈亲义总会、龙狮总会、龙岩会馆联合会、龙鱼繁殖场;美国芝加哥美龙网(USDragon.com)、美国千禧龙年生肖邮票;加拿大亚太龙公司、亚太龙数码家庭影院;肯尼亚龙人贸易公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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