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阎讶异地望着她,好几秒才反问,“初蕾,你说什么?你是意思是……”
梁初蕾这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就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但话已经出口,怎能反悔?也许那才是她真正的心声吧,于是重复说了一遍,“我是说,我在车上等你开会结束,understand?”
祁阎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明白,可是我这个会议要开很久的,我不想你那么辛苦等我。”
梁初蕾摇摇头,一点都不介意,“没事,我包包有上网本,不会无聊的,你快去忙吧”。
她忽然发现,等待也是一件挺窝心的事,之前是她太在乎过去的事情了,一直违背着自己的真正意愿去做,所以总觉得过得很累。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到餐厅吃点东西吧。”祁阎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
梁初蕾目送着祁阎离开的背影,她真的要这样原谅他吗?其实,不原谅他,自己也会过得很痛苦,未必如此?宽容别人一次,同时也是在饶恕自己。
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她没想到自己纠结了那么久的难题,就在方才的不经思索的话语间找到答案。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样纠结下去真的很累很累,她倦了,已经不想再那样继续过下去。
但,姐姐的事情呢?爸爸的事情呢?又该怎么办?唉,梁初蕾深深叹气,为什么自己总是潇洒不起来?好像要去背负很多东西似的。
胡思乱想间,梁初蕾觉得困意阵阵来袭,她随手抓来个护颈枕头,环住脖子后,便渐渐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靠进了个温暖的怀里,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睡去。
朦胧中,是谁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梢?又是谁紧紧搂住她?这世上,除了妈妈,还有谁会那么亲昵待她?
梁初蕾缓缓地睁开了双睫,透过氤氲的眸光找寻那个让他温暖的方向,映入视线的是忙碌着的祁阎。
祁阎知道她醒后,忙将手提电脑合上,双臂环住了她。“初蕾,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梁初蕾摇摇头,环视了一下窗外的暮色,“我好像睡太久了。”真丢人,竟然从大白天睡到太阳下山。
“没什么”,祁阎一点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可舍不得那样做,“你可能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太累了,难得今天不用上班,应该好好休息的。”
“祁阎”,梁初蕾大眼不眨地盯着他,考究了许久才继续启唇,“为什么小时候我没发现你那么温柔?总是对我凶巴巴的。”
“真想知道原因吗?”祁阎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梁初蕾点点头,“我愿意是了解一个真实的你。”
“你这么说,是不是表示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祁阎的眸底升起一丝期待。
“呃……先听你怎么说吧。”梁初蕾可不想那么快就做出承诺。
祁阎将下颌贴在她的额间,娓娓道出心声,“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你,其实我已经很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我知道了你爸爸和我妈妈私会的事,所以只能讨厌你,其实我对你真是个矛盾体。。”
梁初蕾感到很惊讶,“你是说你那时候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你当时还那么小就……”
祁阎点点头,往事不堪回首,他几乎是忍痛说出来的,“对我来说那真是痛苦的回忆,我那时虽然还小,但已经能理解很多事情了。”
“这么说来,与你比起来我的童年过得稍微好一些,虽然姐姐对我很差,爸爸后来又变得喜欢赌钱。”梁初蕾的语气略带苦涩和自嘲。
“初蕾,我曾经立誓要报复你们父女的,事实上,我也那样做了,将你爸爸赶走,然后利用你姐姐来达到刺激你的目的,最关键的是,我还用霸道的手段想征服你。”祁阎说到一半,有点说不下去了。
梁初蕾想安慰些什么,但身为当事人的她,又该说些什么呢?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祁阎深深叹了口气,“直到知道了你和你姐姐是同父母的亲姐妹,我才有点觉醒过来,尤其是你姐姐的发疯。”
“但那个时候,你对我还是很冷的。”梁初蕾记得很清楚。
祁阎苦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有时候人的想法很奇怪,当发现自己做错的时候,除了继续伪装外,暂时会想不出任何办法,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所以,只能维持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