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爱情,有第三者参与的爱情,总会变得好像紧张一些,珍贵一些。其实两个女人或者两个男人抢着一个爱人,彼此头脑发热,被激起的只有斗志,而非真正的爱。
倘若其中一方放手了,另一方也就会觉得趣味索然了。他们也未必就会在一起天长地久的,说不定转身,那个曾经的爱人会回头来找你,但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再爱TA,你已经豁然淡定了。
所以在爱情里,没有谁不能失去谁。任何一种失去,当初看看比天大,过阵子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公看我打着这些字,突然问我:“要是有天有人来抢我呢?”
“我会让你卷铺盖走人。”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就不争取争取,为了一个家的完整?”
“你能够让一个人来抢你,来影响我们这个家的完整,就已经证明了你的不在乎,责任心丧失,我即使力挽狂澜将破镜拼完整,也抹不去那道裂痕,面合心不合,还不如不要了。”
“那我又不能禁止人家主动来投怀送抱。”
“那要是有人追我,送花给我,请我吃饭什么的呢?”
“不会吧,你都已经是生过小孩的妇女了,没人要的。”
“生过小孩的女人才有味道。”
老公扮出呕吐状,我扑上去狂揪他的胖脸蛋。
别以为自己多么重要,人家多么需要你,如果有人对你说“TA需要你,有你才能活,没你就死了”
之类的话,那么TA最好是一出生就遇见你了,否则,TA之前的时光都是沉睡着的么?TA以为是在讲睡美人的童话故事么?搞笑哦!
明天是年初五,俗称接财神的日子。可是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放起了鞭炮,是大家争相着想把财神先抢回家吗?(话说,财神喜欢鞭炮么?这样哄抢会不会不小心炸伤他呢?)十一点多时,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响得震耳欲聋。
老公抱起我们那个最大的烟花说:“我们也去放吧,年三十晚上都没放,再不放要明年了。”
“等别人抢完了我们再放嘛,不然那么多声音,哪听得见我们自己的啊。”
快接近十二点时,鞭炮声弱了下来,似乎大家都抢着要第一个接到财神,所以正式到了十二点反而就冷清了。我戴上帽子,抱上热水袋,跟在老公身后出门。
就在门口,最中心的花坛旁,点燃了我们的烟花,双响齐发,直直飞上天空,再炸裂开来,声音又脆又响亮,总共三十六发。我不由得捂起耳朵,仰头看着。
可惜不是那种漂亮的烟花,是以声音取胜的烟花。回到家我有点意犹未尽,跟老公说:“明年过年的时候,宝贝都差不多九个月了,我们要买个更厉害的,让宝贝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就在我们刚刚放过烟花的地方,另一家人也放起了烟花,而且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声音像机关枪扫射一般快而响。
等我们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走到窗边看,那烟花已经放完了,我们只看到路灯下一个酷似水果箱子一样的大烟花盒。
“哈哈,好快好响。”老公不由得赞叹。
“他们的好厉害,我们明年也要买这样厉害的。”
“嗯,明年也买这个品种。”
不过,机关枪一样扫射的,就算抢到了财神爷会把人家吓走的吧?以为发生了CS真人版枪战吧?
2月18日要学会分享
下午去舅妈家做客,表姐有俩小孩,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儿子,一女一子恰好一个好字,何其幸福。
早早地,舅妈就带着两个小孩在社区门口玩耍,顺便等我们。我们到了,俩小孩骑着车飞快地跟在我们的电瓶车后面,结果大女儿的脚踏车轮子大,太快了没刹住,转弯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垃圾桶上,幸好她敏捷地跳下了车,人没翻倒。两瓶爽歪歪滚了出来,一瓶滚到了脚边,我弯腰拣了起来,一瓶被后面赶上来的小弟拣了去。
于是姐姐开始跟弟弟要回那瓶爽歪歪,弟弟却始终不给,搞得姐姐一脸郁闷的样子,毕竟比弟弟大了七岁,已经是大人口中懂事的大姐姐了。面对弟弟的无赖,再怎么生气都要装一副小大人的大度。
上到家中,弟弟就开始骑着三轮车在家里玩。
姐姐就躲进舅妈的房间开了电视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我们则坐下聊天,天南海北上蹿下跳,不过多数话题还是围绕着孩子。其间,弟弟的三轮车时不时出现在我们跟前,从客厅骑到餐厅,再骑回来,来来回回,取舅妈拿出来招呼我们的KISSES吃,声势浩大。
一颗,再一颗。老公说:“喏,拿颗去给姐姐吃呀。”
弟弟很乖地接过我老公递给他的一颗,老公和我都以为他会乖乖拿去给姐姐,谁知他二话不说剥了塞进自己嘴巴。
四周岁的弟弟还没学会跟姐姐分享。这个让我觉得他不乖。孔融让梨是几岁呢?可是现在也不是要弟弟让梨呀,KISSES也没大小之分呀,只是在同样的基础上和姐姐分享而已。
好吧,将来,等我的宝贝出生,我一定要先教会他,什么好吃的东西都要和妈妈分享,这样妈妈才会给TA更多的好吃的东西,否则,哼哼。
然后姐姐出来了,掰了一串红提,又飞快地闪进了房间。然后弟弟也跟进房间了。我走进去看他们,谁知道姐姐坐在床头,弟弟却站在了床尾,对着电视机目不转睛地看,那距离只有他自己的一个小手臂那么远。
我赶紧拉了弟弟的肩膀将他拖到他姐姐身边说:“你要看住他,别让他看得那么近,眼睛会坏的啦。”
姐姐弟弟均对我说的话没有反应,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灰太狼之气势。
我不好发作,只好走出房间,心想还是跟大人玩比较可靠。
舅妈要留我们吃晚饭,我们推辞了。对于在外吃饭有种恐惧,会敷衍地吃一点,从来没饱过,不是菜不爱吃,就是烧得太油太咸。可是你却不可能跟主人说,我这个肉不吃,那个菜不吃,太油了不爱吃,太咸了也不爱吃。
当然只有客随主便,可是,我却没那么随和。
回家的路上,老公说:“看,有一子一女多好。”
我白一眼,心想我才不要生第二个呢,于是直接说:“好个屁啦。回头他俩吵起架来就是天翻地覆。
你看,你自我满足了,觉得一子一女好,你也不问问哥哥或者姐姐,愿不愿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跟自己分享爸爸妈妈乃至一切,而且你也不问问弟弟或者妹妹,有个哥哥或者姐姐了,还愿不愿来这个家庭,在原本就不多的一切里面分上一杯羹。”
小孩子,一个就够了,两个就拆房了。
2月19日乐极生悲了吗?
本来孕卡本上写着复查的日期是2月12日,正好是年二十九。结果那么大好的过年日子,我激动得忘记了一切。
所以年后妇保院一正常门诊,我便去检查了。
老公的小叔叔跟我们一起去了。因为他帮我们联系了他的外甥女,是妇保院住院部手术室里的护士,再让她帮忙介绍一位医生给我,这样以后我每次去复查就可以直接找那个医生,而不用去门诊排队挂号。并且到时候生的时候能有个认识的医生照看也会比较好些。
我所想所乐的是,终于不用纠结地再从高危医生手里接住院单啦!
我们上了四楼,叔叔联系了外甥女,她正在忙,并说已经和那个医生说好,只要我们找到W医生就行了。护士台的护士说W医生有事走开了,所以我们就要等一会。
于是我们在休息处转悠了一下,空气很热。我脱了羽绒服,捋起了袖子,感觉脸颊上还是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于是我揣测,一会量血压又要高上去了。
不一会,我还在出神地望着病房里抱出来的小孩,一个很瘦很瘦的女医生走了过来询问:“你们是某某介绍的哦?”
“啊?”我没有回过神,而且对某某的名字也很陌生。
叔叔就在旁边答:“是的是的。”
我才知道,某某是他外甥女的名字。
W医生招呼我们到护士台,取了孕卡本给她,她看了看,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我都一一作答,当然包括两项高危内容。她问我为什么血压会那么高。
我想了想回答她:“大概我每次去检查都没睡醒,我是晚上睡不着,白天只想睡的。”
“以前就这样么?”W医生取过血压计给我量。
“是的,以前就是日夜颠倒的。”
这次量,血压还好。我解释说:“大概是过年了轻松了睡得多了。”
W医生笑着问:“过年睡得多啊?”
实际上别人过年一定是比平时更忙的,也更晚睡的吧。我想我是个例外,就是从前,我的假期也都常常是用来睡很多觉,而不是用来死命玩的。
尔后量了体重,测了腹围宫高,听了胎心。接着W医生问我有没有做过乙肝三系和肝功能检查。
我想了想说建卡的时候好像做过。W医生说是这个时候应该做一次的。她哗啦哗啦翻翻检查的所有单子,没有发现。于是开了验血单,要我明早空腹去门诊抽血。唉,又要被抽几管血了。
一切办妥帖之后,我们便千恩万谢着告辞。下次复查的时间是3月5日,W医生说数好胎动,要是没有什么不适就可以推迟一个礼拜再去。心里充满欢快,以后检查都不必去挤门诊排队啦,不用受罪啦。
吃完晚饭,还高高兴兴地去老公外婆家坐了一小会,一杯茶的时间吧,下楼之后,愕然发现,电瓶车的电池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们愤怒不已,一路将车推回婆婆家一路大声诅咒那个偷电池的小毛贼,幸好就在隔壁小区。而我们只好打车回家,七八点的冷风中,在一条平时的士就不多的路上,等待着一辆车来将我们拯救……
这算不算,乐极生悲啊?
2月28日元宵节放飞的孔明灯
元宵节。其实过完了元宵节,这个年才算真正过完。
虽然一周前老公上班之后,我就已经独自在家待着回归到过年前的状态了。但是今天,我们又去婆婆家吃饭,热闹了一把。
之后和老公去了街头,到处悬挂着五彩缤纷的灯,人流络绎不绝。
元宵节赏花灯是记忆中烙印最深的。小时候,就在奶奶家门口,很宽阔的一条大马路,直通市中心最大的百货大楼,每年都会摆放无数巨大的花灯,成为花灯一条街,一直摆放到百货大楼下面。
老爸会把我高高举起,为了躲开人群的拥挤,也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到花灯。
还有灯谜,只是我太小,还不会猜,老爸会猜,似乎猜对了还有什么小奖品,记不太清了。这是在记忆里很亮很彩色的东西,悠久地飘荡在记忆河流里,永不褪色。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再也没有那样的赏花灯活动了。那条马路也早已被改造,那栋百货大楼早已不见,市中心也转移了。
那些三口之家一起赏花灯的过去,只能活在记忆中。
我们逛到公园,公园里的灯如同白天的阳光一般璀璨,但是再也不是曾经的那种大型花灯,而是灯笼式的悬挂灯,小巧、精细。下面悬挂着灯谜,老公读了一条,让我猜。我说不,我不想猜,因为我不想在那么冷的空气下还要动脑筋。
有小贩在卖孔明灯,四周也有很多人在放孔明灯,那一盏盏灯有薄如蝉翼的灯罩,看得到它们一点点飞远,那一点光芒渐渐变小,直至变成天幕中一颗永久而闪耀的星!
“买一盏吧。”我拽了拽老公的袖子。
“你要放?”
“嗯。”我兴奋地点点头,能感觉自己跃跃欲试的冲动。
于是老公掏出钱买了一盏。我小心翼翼捧着它,又急急问老公:“有笔么?”
老公摸遍口袋,都没有翻出一支笔,我只好打消在孔明灯上写字的念头。我们抱着孔明灯走到空旷一点的水边,然后点燃了里面的蜡烛。不一会,孔明灯就被撑起来了,慢悠悠飞上天空,我赶紧许愿:
“让我们的宝贝平安出生,平安长大,快乐就好!”
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吧。
孔明灯飘啊飘,越来越高,携带着我长长的愿望。
“它会飞去哪?”我问老公。
“我怎么知道。”老公撇撇嘴道。
“会到星星上去么?”我还是很幼稚地问了一个问题。
老公怪叫起来,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怎么可能!”
“我也知道不可能。要是以后宝贝这样问,我们该怎么回答呢?”我想我又不是白痴。
“那就是告诉TA知识的最好时候,要告诉TA星星是什么,离地球又有多远,宇宙中有无数颗星星……”老公一本正经地想要普及科学知识。
“你真不浪漫!”我摇摇头,赶紧打断他,“你说它会在空中烧掉,还是完整的掉下来?”
“我希望烧掉。”
“我也是。”
烧掉比较好一些吧,掉下来会有愿望又落回原地的感觉!
直到孔明灯飘得很远很远,剩下一个如星星一般的小点在天幕,我和老公才转身离开,回家。我的鼻尖冻得冰冷而通红,内心却仍然丰盈饱满。
其实,我还许了另一个愿望,不过这个愿望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你。当然,这个愿望仅仅是我的私心,是其次重要的事物,不会动摇你的位置一分一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