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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川藏南线(2)

过业拉山(山口海拔4618米)后的下坡就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九十九道拐。这个坡下去就要开3个小时。路面是砂石,人称“搓衣板路”,颠簸,灰大。这里的高山和穿行而过的怒江让人领略到青藏高原的另一面一冷峻严酷。山上几乎是寸草不生,黄褐色的高大山体赤裸着筋骨,像年迈的英雄,透着一股悲壮。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荒山秃岭,仍有生命的奇迹。就在狭窄的山谷处竟然闪现出一块块黄色的梯田,次第排列,绿杨丛丛,镶嵌在青稞田间,掩映着土筑的藏屋。公路穿行其间,此村叫同尼村。当你讶然于这峡谷绿洲之际,耳边也许会飘来高亢飞扬、甜美婉转的歌声,那不加雕饰的如同天籁一般的女声,会把你的目光带到了远处一片收割的麦地上。一块金黄的麦田,几个收割麦子的藏民,几头黑色健壮的牦牛,还有侧旁的白塔,这些都将是你停下来的理由!

九十九道拐下到底,就到了怒江边。怒江的两岸非常荒凉,很多山上都是寸草不生。然而就是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只要有雪水的地方就会有一个自然的小村落。

从怒江隧道往八宿,一路上道路颠簸,路旁峭立的石壁上裂有道道缝隙,塌方地段较多,此地不宜久留。可在八宿县城白玛镇吃饭休息,八宿海拔3910米,白玛镇规模很小,因在新修的国道两边,也还整洁。路边多是些饭店旅店和商铺,比起帮达和前边的然乌还要好些。到了八宿,川藏线上的第一险就已过去。

五、八宿——然乌——波密

然乌只是一个乡,归八宿管辖。然乌在藏语中是“堆积在一起的尸体”的意思,地名虽然恐怖,传说却很有意思。相传有两头牛,因为不肯相让在此角力,最后双双因为力气耗尽死去,两头牛的尸体化为左右两座大山,中间就有了然乌湖。湖面海拔为3800米,虽然海拔高,但因为林木茂盛,空气湿润,感觉还好。然乌湖因为地处川藏公路边,且风景秀美而遐迩闻名。像这样的“堰塞湖”在西藏境内到处都是,但在公路边,不费力气就能到达湖边的却不多,这也是众多旅游者钟爱然乌湖的原因。所谓“堰塞湖”就是两边的高山由于泥石流等原因在山谷间某个地方造成的土石派积,从而使雪山冰川溶化的雪水在此大量存留而形成的湖泊。然乌湖的西南有岗日嘎布雪山,南有阿扎贡拉冰川,东北方有伯舒拉岭,四周雪山冰川的融水在进人然乌湖后向西汇人汹涌的雅鲁藏布江。然乌湖分上然乌湖和下然乌湖。然乌最美的地方不在公路边,而是要离开国道走土路向南到来古村才能观赏到,那里有规模巨大的来古冰川和环绕四周的一座座雪峰。

然乌湖边有然乌镇,不大,也就几家饭店和旅店,没有任何星级,规模都很小。有很多摄影师一般都选择在然乌住上一晚,为的就是拍然乌湖的清晨和黄昏。如是风和日丽,7K波不惊,森林和雪山倒映在湖中,再加上岸边的青稞牛羊,那就是极美的片子了。然乌湖的清晨多晨雾,仙雾缥渺中若隐若现的雪山湖水和苍翠的森林又使然乌换上了一套装扮。然乌是个值得住上一晚的地方。

沿然乌湖边的公路向波密方向而去,一路风光旖旎。雪山、溪流、苍松、巨石、峰岩还有木式的藏屋,美景如画。途中有米美村,经幡、炊烟、藏屋以及背后的如同丹青水墨的山壁都是不错的风景。然乌到中坝的路虽不长,但路况不好,一直在湍急的河边行进,川藏线上的老司机流传一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然乌到中坝!”说明此道之艰难。路是典型的“搓衣板路”,因为车像是开在搓衣板上一样,四个轮子始终是颠着的。从中坝到波密却是平坦的柏油路面。路上还可在扎木镇一停,路边是雪山、湖泊,如果是7月还可看到藏民收割金黄的青稞,那种劳动的场面也是不错的摄影题材。总之,从然乌、波密到林芝一路的风景可以说是川藏南线上最美的一段,千万不可一闪而过。这一带海拔低,森林茂密,雨水多,含氧量高,昼夜温差大,这些特点使得这一地区素有“西藏小瑞士”之称,是“西藏的江南”,也是西藏粮食蔬菜水果的主要生产地。

从然乌到林芝这一带号称“西藏的小江南”,这是由于受西南季风的影响,从印度洋带来的热带暖流顺察隅一带的沟谷一直深人到这里,最后被高高的岗日嘎布雪山挡住,雪山的这边是茂密的森林和湿润的气候,雪山的那边就寒冷干燥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带的景色和人们想象中的青藏高原的景色迥异的根本原因。

波密的县城就在国道的两旁,“波密”在藏语中是“祖先”的意思。波密在历史上曾长期游离于西藏地方政府管理之外,是以门巴人和洛巴人为主的居住地。植物纤维和兽皮做的衣服以及长刀和弓箭是他们的民族特色。由于印度洋暖流的影响,波密一带的气候是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温和的气候条件使得这一带的农产品极其丰富,尤其西瓜极甜,七八月份到了那儿一定要尝尝!波密规模不大,但饮食和住宿条件都还可以,比起前面的然乌、帮达等就要好多了,而且波密的海拔只有2700米,空气中的含氧量又高,在前面饱受高原反应痛楚的旅友到了这儿就会感觉到了天堂,头也不痛了,食欲也有了,再加上甜得像蜜一般的瓜果,波密是个进补的最佳地。

波密境内的风景名胜众多,有波密葛朗王宫遗址,在波密城西约30公里处的古乡。这是个自然与人文结合完美的地方,有雪山湖泊和民居,在葛朗王宫遗址上你可以感受一下波密王当年和工布地区的藏地领袖对峙数百年的霸气。岗乡自然保护区在城西22公里处的帕龙藏布河畔,茂密的森林、迷人的花草和大自然的森林氧巴是这一带的特点。县城西南约3公里处有多东寺,从边上的扎墨公路一直往上,经过座座雪山和条条冰川,最后在嘎瓦弄山顶可见3个小湖镶嵌在莽莽雪山之间,这就是著名的嘎瓦弄天池。7~9月间湖边花草茂盛,湖水清澈,是个旅游的好去处。城东28公里处的松宗镇有神山、喊泉及冰川景区,尤其是青閃林崖底的龙牙喊泉,游人在此大声喊叫或是用石块敲击崖石,不一会就会从崖缝中流出涓涓细流,每次流水达40分钟左右,被当地人视为神泉。易贡河谷内有著名的易贡国家地质公园,也就是卡钦冰川所在地。这是我国最大的现代海洋冰川,在地质史上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公园内有高山深谷、悬崖峭壁、流泉飞瀑和冰川怪石等。

波密的饮食很有特色,到这儿别忘了尝一尝波密鱼、易贡香樁、蕨菜、贼耳根、松茸、羊肚菌、土鸡和藏香猪。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在秀美的波密吃饱喝足玩够后,就要面临川藏线上最艰难的一关了。

六、波密89km——通麦127km——林芝19km——八一从波密出来有40多公里的路路况很好,风景也好,再往前路是土路,且常有飞石。现在此路应该修得好些了。到通麦的第一关是102滑坡群。这个山坡每天都在以很慢的速度下滑,天晴时好点,下雨就糟了,甭管是多好的车也过不去,非得用武警的大铲车铲过后才能过去(武警在那儿专门驻有一个铲车班)。此地常常堵车,注意做好准备。过了滑坡群路照样不好走,下坡的时候路况极糟。注意安全!2007年此段路有望能修好,可少受些罪。

通麦路边可去易贡国家地质公园(有路牌)。易贡国家地质公园位于雅鲁藏布大峡谷的顶端,面积2160平方公里。其中博物馆景区东距波密县城80公里,西到林芝约130公里。平均海拔约4000米,易贡湖面海抜2200米。受印度洋暖湿气流沿雅鲁藏布大峡谷北侵的影响,这里降雨充沛,冰川繁多,气候温和,植被茂盛。分布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极具生物多样性,是多条河流的“江河源”。公园是一个以地质地貌景观为一体的综合性地质博物馆,它以罕见的巨型高速滑坡地质灾害遗迹为主体,具有国内最大的海洋性冰川,雪山群、堰塞湖、冰湖、峡谷、瀑布、泥石流沟、角峰、铁山、温泉等。在地质公园规划区内,还包括有雅鲁藏布大峡谷、帕隆藏布大峡谷、许木古冰川遗迹和古乡沟泥石流、102滑坡群、拉月大塌方、培龙沟泥石流等地质地貌景观及地质灾害遗迹景观。

过了通麦大桥后就进人排龙天险,一边是山岩悬于路旁,一边是滔滔而过的江水,路很窄,且高低起伏,百转千回。逢到雨天,有些路段泥泞不堪,车子极易打滑,又常有陡坡,绝大部分路段都只能容单车通行,所以在开车的同时,还要注意前方车辆,目测什么地方可以交汇。在江达有时候路还有“两低三高”(也就是松土路被无数来往的20吨载重卡车碾过后,留下两条深深的大车辙,中间和两边各高起,俗称“两低三高”),可在这儿因为路窄,“三高”也没有,只好把右边轮胎的气稍放掉一点,然后把右轮架在山坡上,左轮架在中间唯一的埂上,就这么跟着感觉慢慢下去。过通麦排龙天险千万不能让新手开车!排龙乡是通往雅鲁藏布大峡谷的重要人口之一,位于连绵的大山和浊浪滚滚的排龙江边,排龙江夹在陡峭的山崖中快速奔流汇人到易贡藏布江,声势磅礴。路边有一条索桥连接对面的大山,从这里可以前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整个通麦天险路不长,大约十几公里路,可得开两三个小时左右。这是川藏线上的鬼门关。

过了通麦,前面就是鲁朗了。鲁朗兵站之后直到拉萨就是一路的坦途,跑这条线的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在波密出发时要吃饱早饭,中途没什么其他可吃饭的地方,只有到了鲁朗镇才有正式的中饭吃。

鲁朗风景秀美,远处有雪山,雪山之下是茂密的森林和碧绿的牧场,牧场上有淙淙的流水、肥壮的骏马、朴素的农舍、蓝色的毋忘我,还有各色不知名的野花。

鲁朗的夏季雨水较多,山间云气缭绕,黛色的山峰时隐时现,仿佛水墨丹青,又似人间仙境。碰上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自是锦绣河山。喜欢摄影的,建议在鲁朗镇住上一晚,拍拍这儿的黄昏和清晨,这是个难得的好地方。要说新都桥是“摄影家的天堂”的话,那么鲁朗就该是“天堂中的天堂”了。

鲁朗的松茸鲜菇千万不要错过,新鲜的松茸最好用青椒清炒,能把松萁的原味完全带出来。买蘑蓝必须请当地的厨师看一看,否则宁可不吃,小心有些野生蘑菇有毒!

离开鲁郎镇沿公路向前,不远处的路边有观景台,晴天时可以俯瞰山下的世外桃源一纳麦村。从鲁朗到八一镇要翻越色季拉山(海拔4702米),这一路上有鲁朗林海,在色季拉山山口处可以眺望到藏区最美的南迦巴瓦峰。鲁朗林海、色季拉山、南迦巴瓦峰大峡谷和高山湖泊巴松错景区都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和森林公园,是林芝地区最为典型的自然美景。色季拉山以春天的杜鹃花闻名。

翻过色季拉山一路下坡到达尼洋曲河下游河谷的林芝县城。林芝是“西藏的江南”,风景极美,但必须是离开大路往里开。在八一北面140公里处的巴松错,也叫错高湖,景区内有千年古寺错宗工巴寺,僧侣和信徒们都用独木舟来往,是巴松错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巴松错静谧而美丽,湖边有参天的古树,万年的湖水和千年的古寺是自然与人文完美的结合。林芝到首府八一镇还有将近20公里,一直沿尼洋曲河畔行驶。尼洋曲河有“神秘的眼泪”之称,是雅鲁藏布江五大支流之一,沿途垂柳遍布,为尼洋曲河本来就优美异常的曲线增添了几分秀美。

晚上到达八一镇。这里是门巴族和珞巴族居住的地方。八一虽说是个镇,其实比沿途所有的县城都要大几倍,已经是个现代化的小城市了,这里有设施齐全的旅店、商店和娱乐场所,以及大规模的汽车修配厂。人说“西藏是眼睛的天堂,身体的地狱”,这话也要看地方。八一到拉萨只要半天,圣城已经不远,天险已经通过,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到了八一的旅友都应该好好喝上几杯,庆贺一下川藏之旅的顺利通过。八一是个让人心情放飞的地方。雄伟的布达拉就在不远处向您招手,今晚在梦中可以先行神游布达拉,明天,明天就可以看到实实在在的布达拉了!

七、八一——工布江达——墨竹工卡——拉萨

出了八一,就向拉萨进发了。拉萨虽然是大多数旅友的终点,可前往终点的路上景色一样可圈可点。本日行程是川藏线上非常亮丽的一段,很多旅友为了早一点到拉萨,马不停蹄地赶路,以便能到梦寐以求的拉萨吃中饭,这样会把很经典的一段线路给忽视了。

有草甸和牛羊,更有破旧的寺庙、古老的经塔、起伏的山峦、一路磕着“等身长头”前往拉萨的虔诚的信徒。若是急急忙忙为赶路而赶路,就会把此线上非常经典的一段闪过去。途中还有松赞干布出生的小村子。

从八一到拉萨,沿途的可拍的景点极多,辽阔的草甸、湍急的尼洋曲河、河边啃食草料的牛羊,还有那破旧的寺庙、古老的经塔、起伏的山峦、一路適着“等身长头”前往拉萨的虔诚的信徒。这一段旅程可以说是浓缩了所有藏区的意象。因此,虽然你的心已到了拉萨,可千万别错过了这一程的风光,可以考虑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花路上,然后在夜幕下开进拉萨。远远的夜幕下布达拉一定会给你一个完全不同的感受。

从八一出发后一直是沿着蜿蜒的尼洋曲河畔行驶,大约半小时可见路边有路牌,上写“卡定沟”,可开车沿着小路进人景区,内有天佛瀑布,落差达200米,犹如一条雪亮的银河。空气湿润,树木丰茂,山体高大雄壮,值得一游。

出来后继续沿尼洋曲河前行,从八一到工布江达,沿途是连绵的群山。中午时进人邦杰塘草原,远处是一座座雪山,这些雪山如同戴着雪白的帽子。车子一路爬山,到米拉山口。米拉山(5384米)是藏中和藏南的分界线,也是尼洋曲河和拉萨河的分水岭,山口两边的自然景观四季区别明显。在米拉山垭口不妨停下来感受一下这地理和气候的明显差别。残余的印度洋暖流到了这儿就完全被挡住了,因此在米拉山的这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芝“小江南”,米拉山的那一面就是干燥荒凉的青藏高原了。一山不同天,这种明显的分界常使人感慨不已。

从米拉山下来路越来越开阔,沿途可见远处的雪山、路边绿绿的青稞和黄黄的油菜花、牧民和牛羊。到了墨竹工卡,这是个吃午饭的好地方,虽不大,可停车吃饭足够了。墨竹工卡到拉萨仅一小时的路,可是先别急,前面有非常漂亮的达孜巴嘎雪湿地保护区,据说里边能钓到一两斤重的野生鲫鱼。湖边钓鱼的人很多,都是从拉萨开吉普来的,也有不少拉萨人来此度双休日,因此这地方的周末非常热闹,车子开到里面去还有鱼庄,游客可选择活的鲫鱼或是鲤鱼一饱口福。但那儿的鱼价格不菲。

早上从八一出发,一路拍照,于傍晚时分过达孜,远远地就能看到前方红山上的布达拉宫,是的,那就是心中日夜思念的布达拉。雪域佛国拉萨终于到了!

拉萨的详情请见青藏线。

拉萨的饭馆很多,多是川味的。也可以自己到农贸市场去挑选,然后去小饭店加工。拉萨的农贸市场规模大,里面有来自各地的农产品,包括新鲜鱼类,买上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然后找一家小饭店加工是一个值得推荐的办法,价格既便宜又货真价实,比起到店里吃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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