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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先生斗歌

赛脚会闹到午时人们就自行散场了,场院上空依旧弥漫着微尘、油烟、茶点的气息;地上堆积着瓜子壳、果皮、香烛的残根。场院的里里外外一片空旷,午后的凉风懒洋洋地吹拂着,清扫场院的人最能体味到喧哗过后的清冷。但这一处变得清冷之后,另一处又会出现众声喧哗的景象:天还没黑透,青龙街、朱雀街、马府路一带已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在马家堡,元宵节的灯会只能算是小灯会,今晚的灯会才叫大灯会,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常见的有三官灯、五谷灯、玉皇灯、鸳鸯灯、魁星灯、琉璃灯、荷花灯、竹丝灯;还有一些可以让寻常百姓提在手中四处游走的彩灯,如走马灯、鱼灯、大头龙灯、纱龙灯、麒麟灯等等;像那种岿然屹立的鳌山、光焰四射的珠囤,都是富人家花钱雇人扎制的,供在大门口摆阔,但到了子时照例要烧掉。

涨潮时分,马家堡五个村子的村民都扛着平龙、首饰龙、板凳龙、灯板龙、龙缠柱纷纷赶来会聚,在这里撂地献艺,这样的盛会叫五龙归心,是灯会中最有看头的一个节目。各式各样纸扎的神仙被人们高举过顶,他们高高在上,一步三摇,也像是喝醉了酒;神仙与俗众都沉浸在合一的醉意之中。那些唱参龙调的人一面亲近世俗的烟火,一面又在跟神灵打交道,谁也不晓得他们究竟在咕噜些什么,看样子是在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什么的。街坊四邻早已备好了香案,当街一长溜摆开,凡有龙灯舞到门前,都争先恐后地拈香拜祝。唯独那些孩子们别无所求,一窝蜂似的跟着龙灯到处奔走,他们的快乐像一抹轻烟,擦着夜风从大街小巷间穿过。

马氏宗祠前,一台大戏在锣鼓吹打乐闹过场后就正式上演了。坐在前排的,除了马老爷和他的姨太太们,还有在这次赛脚会上脱颖而出的小脚美人,以及一些有名望的地方缙绅。马老爷的妻妾一律坐在左手,三位小脚美人坐在右手。马老爷被一团浓浓的脂粉气息簇拥着,仿佛坐在花丛中,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台上演的是地方戏。开头部分讲的是一个女人在桥头向进京赶考的夫君挥泪送别;女人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就把一个祖传的菱花合双镜分为两面,一面留给自己,另一面送给夫君作凭信;夫君向她发了一通山盟海誓,女人顿然哭得像个泪人儿。马老爷看了半折戏,就显得兴味索然,把戏班的老板喊过来说:“这种打酸腔、抹眼泪的文戏我是见得多了,还是叫他们来点对口白闹闹场吧。”老板向台上的人耳语了几声,示意戏子们退下。

接着上台的是一对男女艺人,女人坐在西台,男人坐在东台。中间坐着一名老艺人,是打鼓点的。马家堡一带的戏班与别处不同,除了唱戏,还能来几段对口白,让人欢神。那年头,村子里的读书人若是嘴里淡出鸟来,就几个人凑在一起用韵文或白话文斗上一场,他们主要是唱古书,专门拣一些牛角尖里的学问比试,偶尔也插上几句荤笑话。上台对口白,就等于是拿嘴较量。擂主按理说是在东台就座,为了表示谦让,就坐西台;而挑战者原本要坐西台,却反过来坐了东台。这好比门神尉迟恭是站西门守东门的,秦叔宝是站东门守西门的。

鼓敲五下,算是过门。坐在东台的男艺人先从《山海经》唱起:“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请问女先生,他叫什么名字?典出何处?”

女艺人:他叫天吴,典出《大荒东经》。

男艺人:《大荒东经》又说,有狐狸九尾,它出在哪国?

女艺人:出在青丘国。

男艺人:除了青丘国,《大荒东经》又有哪国?

女艺人:有少昊国、大人国、小人国、为国、中容国、君子国、司幽国、白民国、黑齿国、夏州国、盖余国、玄服国、因民国、熏民国、女和月母国。

男艺人:中容国又有哪四兽?

女艺人:虎豹熊罴。

男艺人:苏州有什么山以虎为名?

女艺人:虎丘山。

男艺人:杭州什么水以虎为名?

女艺人:虎跑泉。

男艺人:《水浒传》中的打虎英雄是谁?

女艺人:阳谷县武松武都头。

男艺人:《金瓶梅》中生肖属虎的又是谁?

女艺人:青河县西门大官人。

男艺人:西门庆有几个结盟兄弟,分别姓甚名谁?

女艺人:西门庆有十个结盟兄弟,分别叫应花子、谢希大、吴典恩、孙寡嘴、云离守、花子虚、祝日念、常时节、白来创,连同西门庆共十个。

男艺人:西门庆共有几房妻妾?

女艺人:明着的就有六房妻妾,加上早年死去的那一房,共是七房。

坐在马老爷旁边的姨太太们听到这里,都齐刷刷转过头来,看马老爷有没有愠怒。但马老爷依然面带笑容,正听得津津有味。坐在身边的大姨太搡了他一下说:“老爷呀,他们说西门庆有七个老婆,分明是在调侃你哩。”马老爷摆了摆手说:“无妨,无妨。”

男艺人和女艺人斗得不可开交。他们是用抑扬顿挫的龙船调对唱的,每唱一段,鼓手就会紧跟着敲过门,仿佛那不是击鼓的声音,而是每一句话落地后的砰砰声。随着对唱的节奏不断加快,鼓点也变得更密集了。击鼓者听得一两句妙语,禁不住敲打出了一连串铿锵有力的鼓声来,台下的人也都跟着抚掌而叹。因此,唱得好,或唱得不好,从鼓点中就能判断出来。

男艺人:谁把菜园子搬到肚子里?

女艺人:吃素的把菜园子搬到肚子里。

男艺人:谁把肉刀子捅进肚子里?

女艺人:偷荤的把肉刀子捅进肚子里。

男艺人:谁把算盘子搁在肚子里?

女艺人:账房先生把算盘子搁在肚子里。

女艺人:谁把文章藏在肚子里?

男艺人:酸秀才把文章藏在肚子里。

女艺人:谁把醋缸翻在肚子里?

女艺人:房玄龄的老婆把醋缸翻在肚子里。

男艺人:谁把盐缸放在肚子里?

女艺人:缠脚的姐妹把盐缸放在肚子里。

坐在东台的男艺人向女艺人拱手相让,回到台下去了。随后撩袍端带上台的是自称“举人”的马万卷。马举人自报家门后说:“我向女先生提四个问题,若是答不出就把西台让给我坐。”女艺人见他是个麻子,就说:“马先生这一张脸写满了字,一看就晓得是个有学问的人,小女子哪敢在你面前显摆?”马举人的麻脸忽然沉了下来,一时间又不好发作。

马举人:什么人好色又撇清?

女艺人:染布的好色又撇青(清)。

马举人:什么人负心又扒灰?

女艺人:卖炭翁负薪(心)又扒灰。

马举人:什么东西可断不可弯?

女艺人:木头橛子可断不可弯。

马举人:什么东西可弯不可断?

女艺人:你那话儿可弯不可断。

底下的人听到这里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马举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女艺人,满脸羞愤。女艺人说:“我也问你四个问题,你若是答不出来就立即下台。”马举人也点头称好。

女艺人:什么东西走路落梅花?

马举人:狗脚走路落梅花。

女艺人:什么东西走路生莲花?

马举人:潘妃走路生莲花。

女艺人:什么人的老婆姓潘名金莲?

马举人:武大郎的老婆姓潘名金莲。

女艺人:什么人的老婆姓马号大脚?

马举人:朱元璋的老婆姓马号大脚。

马举人答完之后才想到自己上了这个女艺人的当,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说:“呸,我们马家从未出过什么大脚,你这雌儿,知道个熊?!”女艺人说:“你若不服气可以跟我再对几句。”

马举人:诸葛非葛,吕布非布。

女艺人:司马非马,子龙非龙。

马举人:鱼狗既非鱼也非狗。

女艺人:谷雨既非谷也非雨。

马举人:鸠盘茶既非盘子亦非茶。

女艺人:马举人既非举子亦非人。

马举人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他原本是乡里的秀才,就在他进省城准备参加省试时,才得知皇帝刚刚下了圣旨,要废除乡试和各省岁科考试。虽然没有中举,但他自打省城回来就开始以“举人”自居了。因此说马举人不是举子不仅是歪打正着,而且还打中了他的痛处。眼看女艺人占了上风,马举人几乎杀红了眼,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都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

马举人:什么东西遮阴容易遮云雨难?

女艺人:杨柳遮阴容易遮云雨难。

马举人:什么声音落入耳中好听落入心底难堪?

女艺人:猫叫春的声音落入耳中好听落入心底难堪。

马举人:什么东西坐下来好看,走起来难看?

女艺人:三寸金莲坐下来好看,走起来难看。

坐在马老爷身边的几个小脚美人都撅起了小嘴,对马老爷说:“老爷呀,我们可是你选拔出来的,现如今这女人出言不逊,嘲笑我们的姐妹,不正是驳了你的面子?”马老爷站起来说:“好,我上台会会这位女先生。”

马老爷上台后,女艺人向他道了万福。马老爷说:“女先生在台上唱的,我都听见了。你这一张利嘴,真是比刀子还爽利。”女艺人说:“我们草台班子出来的,只会一些粗俗俚语,还望老爷见谅。”马老爷说:“你讽刺小脚那一段,精彩是精彩,不过也惹恼不少人。有人告诉我,你是受了天足会的调使,有这回事么?”女艺人说:“老爷,你说话要分轻重,常言说得好,舌头底下会压死人。”马老爷一上来就大杀了她的威风,显得很是得意,他说道:“自然,那些闲言碎语,老爷我是不会理识的,我今番上台,也想跟你对上几句。”女艺人说:“折煞了,折煞了,小女子哪有资格跟老爷您对口白?小女子这半斤棉花就别弹了吧。”“慢着,”马老爷不再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跟她说话,“我有一个诗谜,想向女先生请教。”女艺人说:“请教二字我是不敢当的,若是碰巧知道一二,小女子一定会作答。”

马老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开始念谜面:“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吃草,但见和尚来洗头。你猜猜这是何物?”这些荤猜素谜自然难不倒女艺人,她虽然对谜底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出羞于启口的样子。

马老爷眯缝着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等着她报出谜底。女艺人看见台下前排坐着马老爷的几位姨太太,忽然急中生智,对着她们扬声说:“这个谜底,每个男人都晓得,她就藏在马老爷几位夫人的身上。”姨太太们还不明白藏在她们身上的谜底究竟是什么,都开始面面相觑,互相寻找起来。场内那些知道谜底的男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马老爷气得肚膨脑涨,却又不便发作。他沉默了半晌,又计上心头,对女艺人说:“我再给你猜一个诗谜:一左一右藏内里,成双成对不分离。知冷知热知根柢,丢了我也丢了你。”女艺人讷讷地说:“老爷,这谜底现在只能从你身上找了。”马老爷说:“假若从我身上能找得到,那么从你身上同样也能找到。”“这不可能,”女艺人说,“我一个妇人家哪里……”马老爷打断她的话说:“若是我把那东西当众掏出来,你是否也敢当众把它掏出来?”女艺人说:“我身上若是有那东西,自然也会掏出来的。”马老爷说:“那好,我这就掏给你看。”

台下的人听说马老爷要掏“那东西”,都十分惊异,他们不敢相信马老爷真的会做出这种石破天惊的事来。马老爷平日里没有暴露狂的不良习性,今晚好像也没有发起酒疯来的迹象。更多的人认为马老爷只是吓唬吓唬那个女艺人,不会来真格的。但马老爷摆出的样子像是要来真格的。那些大胆老脸的人都睁大眼睛看,他们要看看马老爷“那东西”是否真的比常人大一号。坐在台下的姨太太们都立了起来,心也一齐吊到了嗓子眼里。站在台上的女艺人早已慌了神,后悔自己说话太轻慢,连忙带着歉意说:“老爷是何等身份,怎么能跟小女子一般计较?你就把小女子的话权当耳边风,过过耳也就罢了,何必留在心上?再说,一个戏子,说的都是戏言,老爷拿话来相戏也是合情合理的。”马老爷正色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岂能反悔?”女艺人说:“可是,我也听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呀。”马老爷说:“言必行,行必果,这才叫君子。”说着他就撩起长袍的下摆,那时几位姨太太都齐声喊道:“使不得呀老爷。”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嘘声,大人们赶紧把小孩子的头往后拽,或是用手蒙住他们的眼睛。

只见马老爷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脱掉一双千层底呢面布鞋,然后又从脚上脱下一双袜子,提在手中向众人说:“这就是从我身上找到的谜底。”台下的人这下才明白,马老爷说的“那东西”原来就是指袜子,他们很无趣地发出一阵哄笑。马老爷脸上洋溢着一种计谋得逞的笑容,他把袜子展示了一圈,又转过脸对女艺人说:“现在轮到你当众脱袜子了。”女艺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怎样是好。

马老爷和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女艺人的脚上。她穿着黄缎凤头鞋,红缎滚边,那点点花蕊弄得极是精致,只是那双脚,少说也有七寸,正是马家堡嘲笑的那种“七寸铁”。马老爷哈哈大笑说:“我都脱了,你也该脱了吧。”女艺人扭扭捏捏说:“我又不是三寸金莲,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出来?”马老爷说:“我听说靠人工种植的东西大都十分娇嫩,需要时时呵护,而野生的东西不需要培土浇水就能蓬勃生长。老爷我今天倒是很想看看野生的东西。”女艺人侧闪到台角,一径地回避马老爷的目光,马老爷的脸刷地一下变得十分严肃。他要让她明白:在老爷面前还要捂捂盖盖,那是犯错误的。

台下的人都起了哄,他们向马老爷提议,把那个女人抱起来,脱掉她的鞋袜。他们一定要看看那女艺人的脚到底是什么货色。马老爷一个大步跨上去,将她一把抱起来,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女艺人的袜子。那双大脚板落入了众人的眼中,引起了一阵哄笑。那一瞬间,女艺人的眼中闪出了两束火光,马老爷似乎听到了洋火擦燃时的“哧啦”一声,他的眼前黑了一阵,双手虽然还抱着女艺人,却没有看清那双大脚的模样。台下的人开始说刻薄话了,男人们说,这样的大脚简直就是十寸铁;女人们说,这样的大脚,怎么会找到好婆家?底下看热闹的孩童都不约而同地唱起了大人们教会他们的一首童谣:

大脚娘,大脚娘,

一脚跨过十堵墙,

踩死十头猪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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