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纪敬之命纪安细细查实起火那夜一干家仆去向,曾有人瞧见夜半时分纪洪和窦春虎鬼鬼祟祟的出了仆房,两刻钟以后回来倒头又睡。
纪安软硬兼施只半日便让这二人垂首认罪吐露实情,纪敬之怒气冲冲来到落兰苑,一把推开笑面相迎的左秀云,不由分说便给了纪梦娇一记响亮的耳光,“逆女!竟然做出这种败坏家风丧心病狂的事来!”
“老爷!你这是做甚么!”“爹爹!姐姐犯了什么错?”左秀云和梦雯如坠五里雾中,连忙上前死死扯住他衣袖。
纪梦娇一手捂着发红滚烫的脸颊,歇斯底里的吼道,“她们母女才是丧心病狂败坏家风!难道爹爹要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打死亲生女儿不成!”
“你!”纪敬之气红了双眼,梦娇从小骄纵,他便是睁一眼闭一眼放任不管,才酿成如今祸事,“你给我滚出纪府!从今以后再不是我纪敬之的女儿!”
泪珠在眼圈中打转,纪梦娇倔强的昂起头忿忿的道,“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嫁去沁阳,成为堂堂正正的王妃!到时爹爹莫要为今日之言后悔!”
“姐姐!”梦雯眼见着梦娇一阵风似得冲出门去,不由得又急又气,急急问道,“爹爹,姐姐究竟犯了什么错,让您这么打发雷霆!”
“是啊,老爷!梦娇还是个孩子,纵使有错也该好好教化,怎能如此绝情!”左秀云心急火燎的随声附和。
纪敬之忿忿的甩开这母女二人,将一腔怒火发在了左秀云身上,“都是你教的好女儿!”话音未落便黑着脸扬长而去。
梦雯连忙拦住随在他身后的纪安,轻声问道,“安叔,快些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爹爹如此生气?”
纪安哀叹一声,低声道,“二小姐三百两银子收买了仆佣纪洪、窦春虎纵火雅心苑!”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左秀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千真万确!”纪安说罢便垂首退出落兰苑,只留下母女二人兀自怔愣,依旧难以置信。
半晌,左秀云发疯似的冲进梦娇房中,执起掸子劈头盖脸责打下去,“枉我平日对你百般溺爱,你却做出这种事来,让我今后如何有脸在纪家立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逆女!”
纪梦娇不躲不闪任她打骂,紧咬牙关道,“打死我便一了百了,你和爹爹都省了心!”
梦雯连忙唤过丫鬟将暴怒的娘亲拉扯出去,反手插上房门,望着披头散发的姐姐痛心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人命关天啊,姐姐!”
梦娇再也支撑不住放声痛哭,“是她生生的从我手中抢走了表哥,我心中的痛又有谁知晓!”
她确实收买了两名仆佣在雅心苑外纵火,也只是想吓吓里面的人,自己难过便不想她们好过而已。谁料水火无情,竟然闹出了人命,落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
梦雯上前摇晃着她的肩头,泪流满面道,“姐姐你好糊涂!表哥若是对你有心又怎会死口不允婚事,一拖便是这许多年!”
梦娇哭到在她怀中悲伤不已,梦雯苦口婆心道,“那夜我瞧得清清楚楚,二皇子肯为她涉险冲入火海救人,二人定是情深意重两心相许。你用心思量,她又怎会与表哥有什么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