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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散伙

时间:白日

地点:山口

南政洪唯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山口。来到此处众人下马,三人聚在一起

二栓子:洪唯哥,顺着这座山口再往前走差不多二里路就是殷通镇了。

南政洪唯牵着马缓步来到一处山崖之上,望了望殷通镇的方向,随后俯身蹲下,栓子与索伦也来到他的身后。

索伦萨哈:不是你还真想单枪匹马的去跟镇虎堂的人硬磕啊!

南政洪唯只盯着殷通镇的方向,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嚼了几下一口吐了出去,准备牵上马就此别过,索伦萨哈递给他一条长枪,被洪唯拒绝了,栓子和索伦解释道

二栓子:快把你那烧火棍收起来吧,你那家伙能拿出来插月吗(报仇)洪唯可是奉京工业学堂出来的,人家稳拿(有分寸)

索伦萨哈:兄弟,你可要小心呐,爷们在马家沟有局子(人马)现在去那码垛(藏身)你成事之后就来插边(入伙)俺们等着你。

南政洪唯:好,我知道了,你们帮俺收拾好地方,我随后就来。

栓子也只说了一句:保重

南政洪唯跨上鞍马,三人互一抱拳之后,洪唯便骑马离开了。二人目送他走远了

索伦萨哈:等他回来,咱就荡平了九州十八岗(周边镇口)到时候这就是咱得天下了。

二栓子:他不会回来了。

索伦萨哈:为啥呀,不都说好了吗

二栓子:他是预备好和镇虎堂拼个鱼死网破了,就算能活着出来,也不会来找咱们了,骨子里就跟咱不是一路人,他是不会吃堂口这碗饭的。

索伦萨哈望着洪唯一点点远去的背影只默默的感叹道,你说人,能挣过命吗。

二栓子:一般人不能,但他或许能,他已经不是人了。

索伦萨哈:不是人?那是啥!

二栓子:狼!

时间:白日

地点:兰月鹤家中

方才在街口处遇到的那人正是濮阳瑾侯,此人仍戴着水晶眼镜与黑皮手套,此时在兰月鹤的客厅中翻着一本药典,仔细的翻看着。兰月鹤从里屋走出来,端着一盏茶,奉到濮阳瑾侯面前

兰月鹤:先生请用茶,怎么,先生也通医术?

濮阳瑾侯仍一脸的笑面:家父乃是一介郎中。

兰月鹤:既如此,我到是与先生有缘呐,敢问……….话未讲完,只听濮阳瑾侯继续说道

濮阳瑾侯:家父当年为一户富庶医治病痛,岂料遭到另一名郎中的嫉妒,他偷偷的将一味药调换,最终那富庶七窍流血暴死而亡,家父因此被关进监狱,那郎中买通了狱警,半夜将我父亲惨死在大狱之中。说道此处合上了那本药典,笑着对兰月鹤说道

濮阳瑾侯:先生,听我讲到这里,您是不是认为,一个人如果太过于优秀的话,未必是件好事,相反会成为惹祸的根苗!一味药材便可置人于死地,那么一句承诺,或是一份怜爱的心,是否也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呢?

此时兰月鹤只冷面听着此人的话,但随即附上微微笑容道

兰月鹤:是啊,药材下错了,是会取人性命的。但如果背弃了信义,那性命便一文不值了。

濮阳瑾侯:先生是个重信义的人,难怪方才见那通缉令上所画之人心中添了一份忧愁。

兰月鹤:您言重了,我与那些个囚牢之徒素未平生,何谈增添忧愁之言,老朽只不过为这浑浊的世道忧心呐。

濮阳瑾侯:先生可说的镇虎堂?

一语既出兰月鹤顿时惊讶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八仙桌另一侧的人,此时仍一副笑面看着自己。

兰月鹤:呵呵,与先生闲聊了这许久,还未请教先生台甫,在何处高就?

濮阳瑾侯:鄙人复姓濮阳,名瑾侯!刚刚于奉京工业学堂完成学业,说罢紧紧盯着郎中,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神情。此时兰月鹤仍故作常态

兰月鹤:我说的吗,一见先生便与旁人不同,想必定是个有来头的人,

濮阳瑾侯:初出茅庐,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兰月鹤:老朽一介草莽村夫,只通的一些医疗之术罢了,何谈指教。

濮阳瑾侯:呵呵,老先生何必谦虚,就凭您这一副忠肝义胆!就足以令晚生膜拜半生!

兰月鹤:呵呵,当今世道匪患横行,老朽只不过厌烦那些堂口欺压百姓,除此之外哪来的忠肝义胆,但一副修善的心肠还是有的,至于他镇虎堂如何为非作歹,恐怕与老朽无半点关系。

濮阳瑾侯:我说的是南政宫一家!

兰月鹤:濮阳先生乃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也不是本地人,如何知晓南政宫一家的事?

濮阳瑾侯:道听途说,晚生别无他长,唯独生了一双好耳朵,沿路游行至此听得镇上百姓谈论到此事,还望先生请教一二。

兰月鹤:要提起此事,当真令人心头阵痛啊,老先生教书育人已有半生,有谁料想竟遭此劫祸,一家人尽被暴徒所杀,当真令人痛惜,嗨,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突然这时,八仙桌上的钟表铛铛的想了起来,兰月鹤看了看表说道

兰月鹤:呦,已是晌午了,先生留下用饭吧,呵,粗茶淡饭还望濮阳先生不要嫌弃。

濮阳瑾侯当即起身说道:已然讨饶先生多时了,晚生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到时定与老先生把盏言欢。

兰月鹤:即使如此,老朽也不便强留。

濮阳瑾侯此时正向门口走去,兰月鹤在身后跟送,突然濮阳瑾侯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濮阳瑾侯:老先生,近日街面不算太平,夜班之时,还望关好门窗,如有闲杂之人上门讨饶,还需向官府告之,切莫因此断送了一世清名,那就不值当了,晚生还要再此地停留一段时日,如有任何事需要鄙人效劳的,请直言不讳,在下告辞!

送走濮阳瑾侯,兰月鹤当即想到,此人,当真来者不善呐!转念又想到南政洪唯,此刻又在哪里,如姐街面到处搜捕他,一旦要是被捉住了,那该如何是好,方才那濮阳瑾侯铁定不是个善料(好人)定是冲着哄唯而来,此番,该如何是好。

时间:夜半

地点:殷通镇

南政洪唯此时悄悄的来到镇口处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一声黑衣且用黑布蒙着脸,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探着镇内的情况,此时已是半夜,家家户户早已睡下,镇子里出了狗叫与虫鸣,再别其他声响,只有一抹月光照射在寂静的镇子上,洪唯将马拴在那一方啃青,缓步来到马前,在马尾处用草绳拴着一串马镫。

镇子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生铁的脆响,叮叮当当,街上顿时响起飞快的马蹄声,一溜烟似的穿行在镇子的中央大道上,这时突然镇子中窜出众多警察,各个持着枪堵截那匹马,就在那匹马即将冲过镇口的时候当即从上方落下一张绳网将马一下网住,两侧有人用力的拽,一下将那匹马拽倒,伴着马的嘶鸣,众警察一拥而上纷纷端着枪对着了那张网。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着手枪来到那网前俯身蹲下,用枪口挑了挑网眼,只见是匹马,尾巴栓挂着以草绳拖着的马镫!此时在那方黑暗的角落里,一人影在那方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月光照在他一半的脸上,一副眼镜闪着点点光芒,手上戴着一副黑皮手套。方才的事情,尽被他看在眼里,当下只微微一笑道:洪唯兄,你我兄弟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时间:夜半

地点:院落内

南政洪唯利用马匹将镇内的众多警察吸引至别处,自己责趁乱悄悄摸上一户人家,翻过院墙,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喘着粗气。悄悄的来到内院中,躲在门口处掏出匕首将屋内门栓撬开,轻声的进入房内,来到里间的厨房内,从里面寻出一盆馒头,抓起来便咬了几口,这这时,忽然从那方窜出一人影,二话不说举头一记金属发出的闪光,洪唯顺势闪躲,二人当即在狭小的空间内展开搏斗!除了拳脚相击的声响外,便是二人随手抄起的物体互为相击,房屋内两人极速穿梭的黑影不断的闪行期间!只见那黑影操起一把尖刀顺手飞过,被洪唯挡开,黑影抄起一把铁铲挫了灶里的残灰,里面仍带有未燃尽的煤炭,顺势扬起,火星四处飞溅,落在角落里的柴火上,不一会便燃起火苗!洪唯将手臂遮挡在面门,脚面勾住一块土坯,将其挑起迎面扫过那一下击中腹部,随后从腰间拔出匕首直刺向那黑影!此刻角落里的柴火燃烧起来,房屋里的光亮顿时明亮起来!眼见那匕首的尖头即要刺向那黑影,只光芒闪过一眼便瞧见了那黑影的面孔,洪唯当即一惊!反手撇刀一把将那人擒在墙角,那人刚要叫喊出声被洪唯一把将嘴捂住,只听洪唯压低了声音道:梁子!是我!

时间:夜半

地点:房屋内

洪唯背靠在墙,身上更换了绷布及药物,此时上身只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从外面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些酒菜,此人便是方才那黑影之人,这院落乃是一家铁器店,他便是这家店的掌柜,名唤“丘梁甫”与南政洪唯是从小的玩伴与死党。

丘梁甫:唉洪唯,咋不点灯啊?

南政洪唯:不行,此时外面都是警察,要是见到屋内有亮光会进来搜的,

丘梁甫:好,饿了吧,来,吃点吧。将酒菜放好,南政洪唯拿过酒菜大口咀嚼。

南政洪唯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丘梁甫:那还用问,别说殷通镇了,九州十八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这次咋弄这么大动静,要是让官府的人逮着了,非剐你了不可!

南政洪唯:我压根就没想着逃出来,可是家里出了事,不得不往外窜。

丘梁甫: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逃出大狱的,可目前,还是别想着报仇的事了,躲过这一劫再说吧,听说你在里面抢了军火库,还杀了不少的狱警,官府正发疯似的找你呢。如今你哪也不能去,就在我这先猫着(藏起来)万万不可露面,我这有个地窖,旁人不知道。躲过这阵风头在说报仇的事吧。

南政洪唯:你知道杀我爹和我姐的人叫啥吗。

丘梁甫:一个叫座花堂,另一个叫呼行炎,镇虎堂叫上号的炮手(上流炮手)

南政洪唯嘴里仍咀嚼着,只简单的回应着:嗯!好!

丘梁甫:你大半夜的摸到我这,不光是为了避风头吧。

南政洪唯嘴角只泛起一丝冷笑,咬了一口馒头没有说话。

梁丘甫也附上笑容道:想要多大火力的?

南政洪唯扔下馒头拍了拍手里的碎屑,来到他身前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南政洪唯:哥要去平一个堂口,不是合楞铺子(小店面)火力小了能过瘾吗!

丘梁甫:成,你出图,我给你找件儿。

当夜时分两人便悄悄的收拾好地窖,南政洪唯便躲藏在此处,白日里在地窖中绘制用来复仇的武器图纸,反复的研究与计算,丘梁甫一如往常的在店中做活,手下有两名徒工伙计,但两人却不知店中藏着九州十八岗的头号通缉犯。南政洪唯经常在设计武器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父亲与姐姐的样子,这使他躁动不安,心急如焚,经常将设计图纸团成一团仍了一地。随后便是满脸的冷汗与痛苦的表情。复仇的想法在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这更使得设计的武器越发的出神入化,此武器杀伤力巨大且极为容易携带!这天夜晚,丘梁甫来到地窖当中,看着挂在土墙壁上的设计图为之震撼。

丘梁甫: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呵,造出的杀人家伙就是比俺们这些手艺人强百倍啊,唉,你说要是大清朝满朝文武全喝过洋墨水,那会咋样?

南政洪唯:谁欺负中国,中国就把谁打拉稀了!

丘梁甫:那你要这么说,镇虎堂的人,铁定是拉稀了!

南政洪唯:不能。

丘梁甫:为啥呢?

南政洪唯:屁股都让我揍没了拿啥拉呀!

丘梁甫:恩,你说这个我不跟你俩犟!

南政洪唯:现在街面上怎样了?

丘梁甫:能咋样,还是到处搜捕你们,唉,你的价码又上去了啊,值七千大洋了!

南政洪唯:什么时候值两万大洋了,你就把我交出去,换几房姨太太,给你生一堆崽子。

丘梁甫:嘿嘿,这赶情好,到时候我看哪个愿意鼓捣枪啊炮啊什么的,那铁定是你转世了!一语既出洪唯一把将他推倒,笑着骂道:去你奶奶孙子的!

说道此处,突然想起与自己结拜的两个兄弟,不知此事如何了,虽说日后不再打算与其往来,但终究从血水里一起趟过来,虽不相往来,但情分仍在。

丘梁甫:又想你那两个兄弟了吧。

南政洪唯:啊,没有,我是在想枪如果造出来了,子弹的原料该怎么弄呢,如今外面风头正紧,是个头疼的问题。

丘梁甫: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造土火药啊,我这倒是有石硫磺,平日里融铜铁用,但缺硝石、雄黄、黑碳,铁砂!

洪唯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办,去找一个人,铁定能成。

丘梁甫:你是想说……….克阎王?

南政洪唯:对,就是他!

丘梁甫:成,我后半夜就偷偷的摸去他那顺点来。

南政洪唯:不,就现在去,明目张胆的去,见面不用隐瞒,告诉他实情。

丘梁甫:能行吗?

南政洪唯:月鹤叔是我爹的结义兄弟,不会出卖我。

当日丘梁甫便见到了兰月鹤,并将此时告知了他,兰月鹤当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爽快的答应了此事,但药房内缺少硝石,你三日后夜半时分到北门城外,我在那把东西给你。丘梁甫临走时兰月鹤一再嘱托千万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随即又提起前几日濮阳瑾的事,提醒洪唯要留心此人,绝非善类。

时间:白日

地点:大街上

就在丘梁甫走出兰月鹤的府邸时,迎面走过一人,此人戴着一副眼镜,一身黑风衣,手里一副黑皮手套双倍背过去缓步从丘梁甫身边走过,丘梁甫心下想到,此人是个生脸,定是外地来此贩生意的。就在行之不远时忽听身后那人说道

濮阳瑾侯:先生,您东西掉了。

丘梁甫当即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枚碧绿猫眼戒指,此物乃是丘梁甫先父留下的遗物,平日里戒指从不离身。两人向着对方走去,丘梁甫连声道谢。

丘梁甫:呵,谢谢了,此物乃是先父留下的念想,今日辛亏遇见先生,实在感激不尽。

濮阳瑾侯:无妨,小心点为好、

丘梁甫:我看先生不像本地人,是来此地贩生意吗?

濮阳瑾侯微微一笑道:呵呵……….就算是吧!还未请教先生台甫。

丘梁甫:鄙人复姓丘梁,名甫,先生如何称呼?

濮阳瑾侯:在下姓侯!敢问先生这附近哪里有铁器店铺,鄙人的商队其中有一头马近日来不甚稳贴,想打一副新的马镫,还望丘梁先生赐教。

丘梁甫:嗨,侯先生可真是问对人了,在下不才便是那丘梁铁器店的掌柜,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先生随我来吧。

时间:白日

地点:铁器店内

濮阳瑾侯在丘梁甫的带领下来到了店中,濮阳瑾侯仍负着手巡视着着店中。此时丘梁甫对他说话也不曾听见。丘梁甫见不知此人在巡视着什么,只得近身上前问道

丘梁甫:侯先生,您…………..话未讲完只听濮阳瑾侯说道,眼神仍巡视着周围的景物。

濮阳瑾侯:平日里掌柜的店中人多吗。

丘梁甫:只有我,和两个徒弟。

濮阳瑾侯笑道:我说的,是客人。

一句话另丘梁甫惊讶一下说道:平日里,还算可以吧,近日没什么客人来,侯先生如何这样问。

濮阳瑾侯:没事,只是见到掌柜的店里甚为冷清,所以才问。

丘梁甫:呵,一般都是来人选定好铁质,谈好价钱便离去的,所以店内不会有很多人。

濮阳瑾侯看完屋内的景物后,这时才以正脸面对丘梁甫,突然露出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掌柜的说的是!

此时丘梁甫越发觉得此人怪异,又想到管他呢,还是谈谈正事尽早打发他离开才是。

丘梁甫:侯先生方才说要打一副马镫,不知想打什么样的。

濮阳瑾侯仍以小面盯着丘梁甫:声音清脆的!

丘梁甫:先生的意思是?

濮阳瑾侯:什么材质不重要,只要落地之时有响动便好。

丘梁甫被此人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得转身去找铁,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就依先生。寻到一块生铁后待转身,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见那柜台上,放着几块银元。

时间:白日

地点:地窖内

丘梁甫来到自己的院落中,将门反锁在内,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当下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地窖中。南政洪唯见他一脸的困惑,便上前笑着问道

南政洪唯:出去一趟让哪个老娘们给祸祸了,蔫了呢?

此时丘梁甫无心与他说笑,先将如何见到兰月鹤两人之间的对话告诉他后,又将在街上遇见一人然后如何如都告诉了洪唯。此时洪唯的脸上也消散了笑容,他顿时感觉,此人来者不善。而且好似与自己似曾相识一般。突然他回想起丘梁甫方才说的一个细节,立马上前问道

南政洪唯:你刚才说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丘梁甫:他在街上拾到了我的猫眼儿戒指,然后……………..话未讲完只见洪唯快速的起身从哪方拿过一东西,拿在丘梁甫面前顿时大惊!只见洪唯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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