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初冬,C市气温骤变,枯叶漫天飞舞,纵使清洁工一天几遍打扫,街道上依旧是落满了厚厚一层,脚一踩上去便成了粉碎,看上去不堪一击的样子。
有人说,熬过去这段冰寒彻骨的苦日子,便能迎来万花绽放的春天。
所以,古芯瑶一直在等……
西郊别墅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正在熟睡的保姆小丽忙披上衣服站在客厅中候着。
一名赤身的女人慌忙从二楼逃窜下来,一把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朝门外冲去。
许久后,惊恐未定的保姆微微抬头朝楼上望去,本该发生的争吵,此时鸦雀无声,有种特别的反常,她几番犹豫后默默的回到了房中继续酣睡……
欧式的卧房中,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那企图渗入的寒风,昏暗的灯光扑朔迷离,屋内遗留的暧、昧气息让古芯瑶再次心灰意冷。
望着床上那半裸的男人,健硕的肌肉强悍无比,古芯瑶冷笑了下,纵使心里再难受,也不想对他刚才那段不雅的小插曲有任何的追究和埋怨。
男人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立在那讥讽嘲笑,目光一凌,交叉的双腿轻轻落下,转身朝浴室中走去,好像视她如空气一般,完全无视。
刚才折腾的有点猛了,满身都是汗,宫子恒皱了皱眉将裹在身上的浴巾狠狠扯下,朝门外那抹模糊的身影望去,心里犹如五味杂陈一般。
越是情不自禁的想去在意,宫子恒便越想折磨她,好时刻提醒自己,她不过是为了钱出卖肉体的女人,每每想起新婚之夜时她的僵硬和眼泪,宫子恒都恨得咬牙切齿……
古芯瑶望着他那没有半点羞愧,依旧理所当然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将自己腰间的绸带解开,露出那傲人的一抹雪白,从衣柜中随手取出一件外套披上,转身走出门外。
“你疯了!”
待她前脚刚踏出门外,浴室里冲凉的宫子恒已经清醒多半,忙追了出来。
那强壮的胳膊一把拉住她那娇弱的身子猛烈的撞击到墙上,狠狠的压了上去,古芯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倔强的扬起眉怒视着他。
宫子恒见她眉头微微皱起,忙松开了手,僵硬的口吻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闹够了没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的总裁大人,契约的第168条明确规定,若甲方带女人回家过夜,乙方有权夜不归宿一次!”古芯瑶心中一阵抽搐,还故作媚态的冲身后的宫子恒轻声一笑。想劝他放宽心,自己明日一定早些归来。
“想都别想……”
不等她把话说完,宫子恒便急忙冲下楼去,从保险箱中取出那份被封存两年的契约,待搜到168条时,看都不看,直接拿起笔划除……
这种没有道理的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古芯瑶早已厌倦,更无心再留下与他继续周旋。
还有三个月,待契约结束,她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繁华的都市重新开始。
如今这里的一切,她还需要按着契约上的条款一一执行,做他宫子恒的金屋娇妻。
古芯瑶望着他那笔挺健硕的身影,那么嚣张,那么混蛋,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悄然落下,跑出了门外。
待宫子恒回过头来时,古芯瑶早已跑远了。
这样的离家出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都是身无分文落荒而逃,受尽饥渴折磨后的她无奈返回,继续履行契约忍辱负重。
而宫子恒就像是料定她走不远,永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任她离去,待她无奈回来时,再恶言怒斥她心胸狭隘……
也许是因为契约即将结束,宫子恒的心情再也无法淡定,将手中的契约用力撕碎,朝地上用力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