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清浅的微风悄悄拂过脸颊。树叶上的露水沿着茎脉缓缓滑落,浸入如茵的草地。
似有百年树龄的繁茂枝叶下,蜿蜒到地面上的无数树根团团围着沉睡着的面容俊朗的男子。
‘’唔……‘’钟里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手指抚上昏沉的额头。鼻尖充斥着淡淡的青草气息,阳光穿过庞大的树荫斑驳的散在地上。
钟里皱着眉站了起来,不由得一愣。自己不是在咖啡店吗,那这又是哪啊?下意识的摸向口袋,手机怎么不见了?钟里眼眸微眯,深思着。
之前因为店里奇怪的香味昏倒了,难道有人趁此把自己绑架到这了吗?微微扶额,压抑着烦躁的心情。钟里细细打量着四周,s市好像没有这么大的树吧,这晴朗温暖的气候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倏忽闪过一片白光,钟里一怔,突然遍体生寒,周围的幽静反而更让他脑海中一片混沌。他,这不会是像电视剧里一样穿越了吧?
肯定不会,钟里下意识反驳。自己一向是无神论者,这怪诞的事倒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要知道这是哪,看来目前也只能先走出去了。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钟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无语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抓狂。
钟里方向感奇差,大大小小的路不知道迷了多少回,至今还没有人敢让他带路的,要知道迷路的可能性可是99.9%。方向感奇差的钟里选择沿着大树的背面走,并对自己的方向感一向表示良好。
一路静谧祥和,钟里踏过刚到脚背的绿草,瞅了瞅腕上的手表。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荒凉到连个人都没有,不,恐怕是连鬼也没有吧。
汗水浸湿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钟里抬起手拭了拭额角的汗珠。走这么久了,才终于看见除了那棵大树以外的树。不过这棵树还真是枯瘦啊,看来是活不了多久了。钟里上前,挨着树坐了下来,忍不住道:“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看着枯瘦的树皮,钟里伸出手轻轻搭在一片已经张牙舞爪的掀开了枯树皮上。
“咔哒。”
像是启动了开关的声响,还不等钟里反应,便一片天旋地转。钟里坐着的地方突然打开了一个大洞,措不及防的掉了下去。
''啊……‘’耳边的风呼啸着,眼前黑漆漆一片,钟里能感觉到身体正在急速坠落。
高速下落的紧张让钟里一时头脑空白,脊背发麻。
这么带劲的刺激还真是叫人受宠若惊啊!
‘’嘭……‘’
身子像是压进了泥土里,各种痛感一起涌了上来。''嘶……好疼啊,这可真不是人受的……”钟里双手撑地,慢慢爬了起来。
拍掉额头上的草根,忍着眩晕感开始打量周围。
我靠!
怎么还是这!
面前的枯树不可置信的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就连掀开的树皮也一样的张牙舞爪!
真真是心累啊。
无奈,钟里瞥了眼枯树在离它五步远的地方。
按了按酸痛的肩膀,钟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轻轻闭上双眸,不过这的地怎么这麽硬哪。钟里摸摸头,坐直身子。
原来躺下的地方是一级台阶,一条青石板堆砌的小路蜿蜒着隐匿在碧绿的草丛中。
青石板完美的镶嵌在棕色的土地上,瓷面光滑干净的出奇。
钟里踏上台阶,沿着阶级慢慢走着。
不知何时,浓郁的梨花香萦上鼻尖,眼前出现了大片的梨花林。
洋洋洒洒的梨花瓣似是飞舞的冬雪,重重叠叠的飘零着与凉凉的微风交织,缠绵。
梨花的盛开原来也能这般惊心动魄,白的优雅,白的心碎。
钟里嗅着花香,轻轻折下一枝梨花揽在怀中,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渐行渐远,脚下的路也早已光滑的青石板变成了圆润的鹅卵石。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和水流冲击岸边石块的厚重感。
下午四点了,由清醒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六七个小时了。像是进到另一个地方,眼前是一池碧绿的深潭。潭的边缘有膝盖高的圆石,周围缭绕着浅浅的白色的雾气。细细看去,水面似乎泛着淡紫色的微波。
钟里捧了一捧潭水洗脸,潭水出奇的清凉,水滴快速进入毛孔,感觉疲劳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钟里扫了扫四周,嗯,应该没人。
片刻后。
某只已经舒服的泡在靠岸的浅水里了,惬意的把头浸在潭中了。
嗯?那是什么东西?
一团红色的某物飘在深潭的中央,像是定格在了水底。
钟里缓缓的游去,眯起双眸。
长长的青丝在水中飘荡,只能模糊看见白皙的侧脸。
应该是个女子。
秉着天生的医者之心,钟里加快了速度绕到身后试图将手臂放到腋下拖她出来。
手指刚刚碰到赤红的衣角,一双手便扼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