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里看清,便见容央面色淡淡的坐在床边。
刚打算坐起来,便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钟里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赤豆小妖已然为自己疗过伤了,可怎么还这么疼。
但见容央面色红润,全然没有苍白之意。
钟里强撑着坐了起来,瞥了眼容央沙哑道”你没事了?‘’
容央唇角挂着惯有的邪肆,挑眉笑道“你这般担心为师,莫不是被为师迷了心窍……”
钟里默然,这妖还能谈笑风生,想必早已无碍。抽了个软垫放在背后,钟里正色道“你是如何中的寒毒。”
要说寒毒会在体内隐匿十年方才会开始发作,看容央也不过二十多岁,想必是小小年纪就中了这毒。
容央端起床边小桌上的汤药,敛眸淡然道“打娘胎时就已经中了这毒,也不过二十多年。”
容央说的清浅,钟里听得却是一惊。
若是从那个时候便中了毒,那岂不是在十岁寒毒就发作了?
钟里实在无法想象,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要如何与寒毒对抗。
钟里接过尚还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口中萦着浓浓的苦。
抬头对上容央波澜不惊的眸子,钟里捏紧了药碗,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一定要治好你身上的寒毒。”
容央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复又恢复平静。
钟里瞥了眼书案开口道“给我纸和笔。”
容央随手一翻,案上的纸和笔就已安然放在掌中。
钟里接过毛笔,将纸在旁边的小桌上摊开,一笔一划歪歪扭扭的写着。
直至快写满整张大纸,钟里才放下毛笔。等墨迹风干,折叠了几下才递给容央。
见容央目露诧异,这才浅声道“这是能医治寒毒的药方,你让人下去找找,届时我再为你医毒。”
还好小妖消失之前把药方传达给他,能有时间准备药材。
如今寒毒已有二十余光景,单纯光靠压制是不可能了,时间越长,毒发时也会愈加厉害。
容央握着手中的宣纸,眸色一沉,不禁皱起眉头,整个大陆的医书他早已翻遍,根本就没有能解寒毒的药方。钟里又是从何得来?
钟里望着容央蹙起的眉头,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不必担心,这药方是我一个熟人告诉我的,绝对是真的……”
其实容央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淡淡扫了眼笑的清朗的钟里,神色淡淡的,目光也是无惊无慌。
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容央唇角带笑“你这字迹怕是辨认出来要些难度……”
钟里俊脸一耷,早知道就念着让他写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这是故意考验考验你们……”
容央但笑不语,深深望了眼钟里便举步踏了出去。
身后钟里拿起碟子里的蜜饯吃得正欢。
……
就这麽窝在床上了两天,容央日日过来耍耍钟里,日子倒也不那么难熬。
终于挨到可以出门活蹦乱跳的时候了,钟里欣然换上一袭深紫色交领大袖长袍,乐呵呵的出了门。
门外,一扫前几日下雨的阴霾,阳光正盛,灼热的洒在身上,莫名的暖意。
漫无目的的四处游晃,似乎连空气都格外的沁人心脾。
越过一栋栋雕梁画栋的楼阁,不知进了什么地方,一股混合着各种草药的清香浓浓的袭上鼻尖。
钟里四下望了望,难道周围有药园子?
果不其然,正对着钟里便有一座大大的花园似得建筑,周围建着高高的红墙,即便如此钟里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草药的味道。
刚刚靠近园子的门口,两名着黑色简单劲装的高大男子便挡住了钟里的去路。
钟里讪讪一笑,正打算转身回去,就见表情冷漠的良河出现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