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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莫言莫雨吵着要去白家玩,于是望干脆也把她们也给带去,至于青冥,自然从属在家属一栏。

在莫家门口,莫爷依旧出来送我。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嗯。”

“哎,老张说的没错,你这孩子啊,上车吧。”

“您拜托的事情我会做到的,那怕让那孩子不理解我。”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想当初,我还记得跟你爷爷,川子还有许太极四个人在一条战壕里分两窝头的场面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数十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又过去了。”说到这里,莫爷又咳了起来,看着他手里唇边的黑色手帕,我没有去安慰他,只是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

“去吧,望丫头还在那儿等你呢。”

“莫爷”“去吧,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莫爷轻推了我一把,我有些不舍的转身,看到台阶下花园外的车旁,端木望正站在车门外,莫言坐在车内正对着我挥手。

一步步下台阶,漫天飞舞的雪花纷飞,走向望的我不知道该带怎样的表情。直到坐进车里,直到挤的跟罐头似的车停在白家大宅的大门前,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拼搏,怎么奋斗那个留着一头长发,脾气与容貌同样突出的小姑娘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人生轨迹里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改变,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白爷揪住我的耳朵,我才从哀怨中苏醒过来。

“白爷!痛痛痛痛痛!!”

“你这小东西,给我过来!”白爷一脸的出离愤怒,把小的们是惊的失魂落魄,我转头看去,只见小赵同志用狐狸看着老母鸡的神态对着我扬了扬眉毛。

白爷拖我进了门,然后一拍我的屁股:“快给我死去内宅跟荷丫头道歉!”

“白爷,别当我是傻子,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既然没了外人,我的脾气也不是好好先生。

“荷丫头这是在考验你!”

“考验我?考验我需要这样的考验吗?!去的,老子是人不是草木!”

“三个字,去不去。”

“不去。”

“你是不是想步那个赵子阳的后尘被我逐出门。”

“你来啊!来啊!反正你护短!”

被我一通抢白,白爷是怒极反笑,他一把拎起我就往内宅走,同时头也不回的让望把孩子们往大堂带。

“放开我!”

“放开你?那得等你见了白荷再说!”

“干吗?!绑架啊!来人救命啊!”

“叫啊,叫啊,这儿离最近的人家有半里多地,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得到。”

“啐。”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只得乖乖的被拎到白荷的房间门口。

“人我带来了,接下来你们自己谈。”

白爷一说完话就开门将我丢进了房间,然后还挺知书达理的带上了门,我太阳!老东西一把将我丢出了好几米,落地姿式差不说,还差点扭到了脖子。

一抬头,就看到一对纤纤玉足在我的眼前,知道这主人是谁的我装傻的将它一抱,然后想打蛇蛇上棍的时候,门外倒是传来了一声干咳。

这一次玉足的主人不爽了,一个枕头摔在木门上不说,白荷的脾气也够犟的。

“爷爷你想干吗,想看戏的话去村西口,那儿戏班子刚搭好台!”

“呃,爷爷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

“立即给我消失,要不然我就拔光你暖棚里的花花草草!”

白爷真不愧是英雄,气短起来也这么讲风度,不过被保护人明显是狼心狗肺。

听着脚步声消失在回廊远处,我刚支起身子,就看到白家二丫头怨气冲天的样子。

“了不起啊,说!这些日子死哪儿去了?!”

“哪儿,不就是在家里吗。”脸皮厚如我,也不由得不心虚,这白家的丫头个个性子烈如火,我可真是怕引火烧身。

“昨晚睡哪儿,说。”

“我”“昨晚你四婶生孩子,我好心找你来我家过夜,你倒是好!说!死哪儿睡去了!”

“嗨!我说你管的还真是宽,怎么了?我是你什么人。”

“你混蛋。”

白荷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混蛋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昨晚睡在端木望的床上!”

这档次立即升了一级。

“那你呢你不是也想去日本吗,我说什么了,我能说:你要是上了别人的床别来见我了我能说吗能说吗能说吗!”

“你吃醋了。”看着我的一脸流氓样,白荷的水泥脸少见的有了裂痕。

“谁吃醋了,我什么都不是,我有什么资格去吃醋,我吃那门子的醋。”看着她的样子,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吃醋了。”

“好吧,就算我是吃醋了。”我心想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别逗了,那家伙是我亲表哥。”

“我不信。”

“好吧是一千多年前的亲戚,勉强算是我的表哥,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一千多年,你当我没学过遗传病理学埃”啐,当我是病猫啊,既然你没了气势,那么风水就该轮着转了。男儿此时不雄起更待何时。

“他也是七君子,我对他没意思,这样行了吧。”白荷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不行。”拂开她的手,我瘪起嘴。

看到我生气,白荷坐到我面前:“那你要怎么样。”

“亲我一下。”

“好啊!你耍我!”

发现我藏也藏不住的笑容,白荷随即抄起房间里的靠枕是劈头盖脑的打将下来,我是左支右挡了好一阵子,这丫头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手。

“我说你不会真成望的人了吧.”

丫头踢了踢赖在地板上的我,白眼一翻我点了点头。白荷楞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知完了这死丫头又踢了我的一脚:“少给我来这一套,就你那丁点儿东西,再过两年也祸害不了人家。”

这把名为言语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我纤细的心灵,少年的泪水在如潮奔涌干!我的身体才十岁出头,就是有盖世贼心也没逆天神力啊!

“喂。”

“嗯。”

我用胳膊支起身,看着蹲在我身边的白荷,只见她一脸的认真。

“喜欢我,对吧。”

“嗯。”我有些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同时心想这算不算是外遇埃

“我姐说,初恋大部份没有结果的。”白荷皱起眉头说道。

“对。”我继续点头,这一点白琼仪说的的确没错。

“来,拉钩。”

“拉钩干吗。”

“对啊,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们就发誓要永远在一起。”

脑后系着墨色的绒丝带,白荷快乐的样子让我一阵目眩,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同样的话语在我与少曼之间也有重复。

颤抖着伸出小指,连发过什么誓言都没有注意,代表着承诺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也没有让我清醒过来,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在梦境之中,还能让我有身处现世之感觉的就是白荷的笑容,还有宣言。

“此时说过的话,那怕是七生七世之后,都要兑现呢。”

跟着白荷走进大堂,白爷正与他的外孙下象棋,莫言莫雨两姐妹与青冥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看到我出现在视野之内,望笑着站起身,但是白荷有意的挡在了我的身前。

“表姐,新年好。”

“嗯,新年好。”

女孩之间的交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做些什么,难道去告诉望:不好意思,睡过你的床之后,我又把肉卖给别人了先别说望的反应,如果说熙莱阿姨知道的话,她肯定会为了女儿一身清白杀我灭口的。

不过,我低估了一个女孩由其是一个心机明显比我多的女孩对于语言的掌控能力。

“说到新年,你不知道,明天晚上小医睡在我床上的时候,那个样子好可爱埃”

“是吗,那么今天晚上我也想见见呢。”

两个女孩一边笑着一边咬耳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样子这在任何位面都很常见,可是两人的话题内容很显然并不是那么的令人喜闻乐见。

而身为话题的主角,身处旋涡中的我是有苦也说不出,不过幸运的是,在她们将话题从我的皮肤延伸到我的底裤颜色之前,白爷终于用压岁钱轰炸结束了两个女孩充满了怨念的对话。

既然拿了钱,白爷也就由得我们闹,于是白荷提意去村东头看看。

白爷家虽然身处郊区章村,但是只要是一个正常的T市人,都不会把T市章村当成乡下地方。

九二年底,当其它地方的改革还在畏首畏尾之际,章村的村集体就已经把土地卖的一干二净,虽然十年之后看起来当年卖的价格是亏到吐血,但是在九二年底,C市将近九成的娱乐场所都在章村这个城乡结合部,这个数据在十四年之后也依然有效。

而且这两年自从路修好之后,往来路过的人一多,这原本死气沉沉的小村子也开始有些许人气。

雪刚刚停,一路上的积雪可以过了脚背,这在南方可是少见的大雪当然,如果有可能,我想现在的小学生们肯定会指望那年的暴雪在新学期之后再来一次当然,在南方,这种事情也只能在梦里想想。

一行人来到村东,一大块空地里十多个孩子正在卖力的打着雪仗,丫头们加上青冥很快就加入了进去,莫雨与莫言用雪球追打青冥,不过这小子跑的挺快,两丫头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

而我站在离战场最起码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开始发呆。

‘这样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从离开白荷房间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以为自己会默默的等待下去,等到少青再一次的长大,却没有想过历史只能成为历史,相同也不过是巧合。伴随着再一次的成长,改变历史的代价就是连自己也无法看透的未来,而且为什么如此多年之后,我还会想到少曼,想到那个给我如此多伤害的女孩。

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真正意义上追求过的女孩,还是因为她给予自己的并不只是甜美的回忆天知道,我只知道明明是小孩子却不能任性妄为,说起来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

至于莫爷他老人家只怕是一厢情愿了,我能做的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再者对于杨扬与两姐妹来说,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而与各自一生的最爱擦肩而过,在我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在想什么呢?”

“张爷好。”

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我给了他一个干涩的笑容。

“来白川家喝茶,听说你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

张梦平穿着一件灰色的尼大衣,脸色红润不说看起来还中气十足。想想也是,‘现世老妖怪’这个美名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对了,你让我带的书,创龙传。”

“啊,谢谢。”

“喜欢看书不是坏事,做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爱好。”张梦平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

“张爷,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你不是一直都在贯彻你的信念吗,怎么这个时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有看着我,张梦平为自己点了一支中华。

“可是,我改变了很多人与事。”

“你改变过什么。”

“白荷的人生,端木望的人生,我的人生还有很多人的人生。”

“只是这样吗。”

“那还能怎么样,我不是神祗,我觉得没有资格去改变别人”

“你就没有想过,没有改变就是改变吗。”

“没有改变就是改变”“无论你决定是否去改变别人,你都已经改变了你自己。小家伙,你觉得是做你心里的自己,还是做别人眼里的自己比较好。”

面对张梦平的问题,我如梦初醒“当然是做心里的自己。”

“那就对了,不能正视自己的人,永远也不会成功。”

张梦平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掉头离开,我从枝头抓下一把雪,然后将它们塞里嘴里。

没有错,我所做的不就是想做一回心里的自己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迷惘?

“根本没有迷惘的理由埃”

低着头看着手心里的雪,我默默的告诫着自己。

“咦,这不是开达的小外孙吗?”

突然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抬起头,年轻了些许的郑山石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您是郑爷爷吧。”

“好记性。”

即使认识,我也得装傻,郑老爷子还是像以前那么大气,他拍了拍我的肩,我连忙问他为什么来这儿。

“今天有空,来坐白川家坐坐,喝几口茶。”

得,又是喝茶的。我在白爷家住了那么久,怎么就没见过他泡茶呢?

“你们慢慢玩,爷爷我先去白川家了。”

“嗯,郑爷爷再见。”

老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过去第一次与郑老爷子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如今这时候也提前了七年心理年龄近四十而不惑,我这个小孩子做的也够失败的,还是乘着这皮囊年轻,早点找个正主卖了算了。

“陆仁医,你不来玩吗?”

莫雨邀请我,我摇了摇头,雪战不适合我,因为一看到雪地,我就会想到亚逢我还真是一个敬业的花花公子。

吩咐白琼仪与撒衮的事情过去了半个月,也不知道他们办的怎么样,虽然给了他们自主的权力,但是我不还是有些担心。

哎,我怎么净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哀叹着这是为什么的我无意间看到了远处村口的一丝红色,注目一看,只见村口石阶下的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老妇人正与一个少年似乎在谈论什么。

有些好奇的我想走进看看,但是前脚刚迈开步子,一个大雪球就砸在我的后脑勺上。

“医,你可退步了埃”

白荷对着我一笑,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一捏就对着她丢了过去。

管那么多干吗,乘着年轻,多玩那么一会儿吧。

当一身上下全是雪渣的我们回到白家大门,这才发现白家门口早已被各色车辆给挤了个水泻不通。

“乖乖,这不是许家的车吗?”

“莫雨,你认识?”

看到莫雨站在一辆劳斯莱斯SilverSpirit前面,我问道。

“对啊,许爷爷时常来我们家坐客呢。”

“呵,呵呵。”

“咦,那个不是诸葛爷爷吗?”

看到刚从一辆打着L市车牌的红旗车上下来的老人,青冥认出了他。

“诸葛爷爷?”

L市只有一户姓诸葛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老先生应该就是诸葛未玄,虽然家世清平,但却是四代为师的名门,而且他本人还兼职张梦平,端木格、许太极和莫宏道四位的小舅子基本上也是一个人精。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几下。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张梦平,然后是郑山石,现在又是许太极又是诸葛未玄,王牌老妖怪大集合吗?

“是四年一次的老战友茶会。”白荷一拍手,敢情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这回事都比上奥运会了。

“老战友茶会?”

青冥他们是一头雾水,白荷立即细心的介绍起来。

“我爷爷的二哥以前跟端木望的曾爷爷是战友,还有陆仁医的爷爷与外公也都是,他们这些当年的战友每过四年的新年初七就会聚在一起喝下午茶。”

我心里不说,这那儿是下午茶,根本就是本世纪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搞的联谊会埃

白荷:“不过莫雨的爷爷今年来不了了。”

莫言:“是啊,爷爷最近身体不好。”

一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可以再活一次,却不能亲手改变后代的命运,莫爷爷还真是苦命。虽然我到现在还有些疑问,但是莫爷的那句话,的确只有认识真正的我的他才会说出来,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啊,曾爷爷,你怎么才来。”

“还不是你们把车开走了,害得我只得找我的小舅子。”

端木望对着从红旗车上下来的端木格发着脾气,端木格连忙摆手大呼冤枉,倒是诸葛未玄盯着青冥开口就是一句老有杀伤力的话。

“大姐夫,先别说这些,你说的那个小子是不是这个束小辫的。”

无视我的存在,诸葛未玄直接将青冥给抱了起来。

“你这小子抱错了,那是青老头的小重孙。”端木格回答的也干脆。

“咦,这圈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啊,难道他在白川家里?”

“”我说你不看我也就算了,偏偏把留着小辫的青冥一眼看穿了,看着诸葛未玄的我心里一阵发凉,您老人家这眼神也太过犀利了吧。

端木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好不容易透过一口气,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指了指我:“这个才是陆仁医,你小子的眼睛真不知道长在那儿的。”

“不对啊,骨骼倾奇,脸瘦身小,这眼睛里一看是男装的丫头埃”

放下青冥的诸葛未玄还是一脸的不信,站在我身边的白荷与站在端木格身后的望忍的很利害,可是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很是亲切的告诉她们俩;笑吧,不要忍着免得内伤。

“七岁的时候出过事故,差点没摔断全身骨头。而且一看就是挑食的主,又跟白川练了几年武艺,不长个挺正常的。”

“学过武艺?”

诸葛未玄正说话间,这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好大的力气。

“咦,骨头是小了一点,但是的确是练过把式的手这小家伙的力气也够大的。”看到我涨红了脸,诸葛未玄笑了起来。

“您捏痛我了。”我有些不大满意的哼起来。

“这个劲才是捏痛,不错不错,你问问你的格爷爷,我这手劲头下去是什么结果。”诸葛未玄满意的将手收了回去,我看了看端木格,后者拍了拍我的头:“这家伙刚刚捏你,估计是用的是空手碎石的劲头。”

“不是吧。”这下连莫雨都张大嘴巴了,诸葛未玄连忙干咳几声:“你们格爷爷在骗你们,我顶多也就是捏死一只鸡的劲头。”

你还真当我是傻子,我根本就不会去怀疑刚刚那劲头能不能捏死一只熊,而是怀疑那熊还能不能留全尸。

“说起来,小家伙,你这身子还真看不出来是跟白川练过几年武艺的对了,几年了?”

“算上今天,三年整。”诸葛未玄的问题白荷很干脆的帮他给解了,诸葛未玄不信,直到端木格一点头,他这才一拍手:“三年,白川的徒弟练过三年没长个的就数你了,大姐夫,白川该不会是想把白石切传给他吧?”

“天知道,对了,张梦平也准备收他为徒。”

“二姐夫也要收他?我得摸摸。”

这一下,诸葛未玄不客气的将我给抱了起来,本来人就小了一些,现在可好,诸葛未玄一米九的个子,抱我跟抱婴儿似的。而且丫还上下其手,要不是看端木格平时行正影直,老子肯定当这丫是一基佬。

“你一会儿自己去问他,这小子身手不错,昨天还顺过小赵身上的把子。”

“小赵都被他顺过把子?小家伙,看不出来啊,我也会功夫,你要不要学啊?”

听了自己姐夫的介绍,抱着我进了白荷大院的门,诸葛未玄的狼子野心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至于来迎客的白川白大爷无病自咳了起来。

“我说那儿来的泼猴,都跑到我家门前来撒野了。”

“白川,你可真不厚道,这种好苗子见了也不告诉我。”

“张爷吩咐的,你有本事去问他老人家。”

白川一句话说完就把我从诸葛未玄的怀里给抢了出来,至于白荷与望,早就让白川与端木格支使着把莫家双胞胎与青冥带进内堂。独独留下我一个人来面对诸葛未玄的好奇。

“咦,这孩子我听说不是跟大姐夫的望丫头在一起吗。”

诸葛未玄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而白川更是直接将开水倒在提那壶的手背上:“你的宝贝大外甥把他打入冷宫了。”

“不是吧,这小子可是秦老哥我那外甥就真的这么不长记性。”

一提到我那埋在朝鲜境内的爷爷,在场的三位老人都拉下了脸,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人走茶凉千古绝唱,你们哥几个还能记住我爷爷,够义气的了。”

诸葛未玄:“嗨,这小家伙,才多大就学会拐着弯骂娘了!不过骂的好!你有资格这么骂!”

端木格:“对,小家伙说的没错,几十年了,现在我们哥几个也就是几根记住老秦的老骨头了。”

白川:“张爷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死活也不肯传承家业,看他是一个好苗子,所以干脆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

对着白爷的话,我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暖意。

“白爷,您要是不嫌弃我是外姓人,我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

“我外公说了,他也想让我传他的手艺张家的千年医术可不能在他手里断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三位老人一楞,然后诸葛首先反应回来:“我说什么事呢,这两件事又没冲突。”

白川也是如此表示:“是啊,开达是他,我是我,我给你的是武道,开达给你的是医道,并不冲突。”

端木格最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说,你们两个就这么急着嫁孙女啊!给老子排队来!”

我突然有一种身为超市架上的韭菜的感觉等等!现在九三年!那儿来的超市免洗韭菜!

一票老妖怪在前堂喝着茶,我们小的只得在偏堂,彩电在去年就已经开始走进中国,其他人是看着动画片是有滋有味,而看习惯了纯平的我看着上面的色彩就像是在看马赛克块。

不过一想到M记的傻瓜95系统还得等上好一阵子,我的心情就没那么坏了。

从白爷嘴里我得知他去年顺着我的意思洗了好几支股票,支支暴利到让他老人家耳红心跳。我心想也就是这几年有这好光景,再过个两三年,股市大姨妈的频率可就没那么有周期性,到时候一地的哀鸿遍野,真是作孽。

一想到以前看到某本小说把这个时期描写成社会转型阵痛我就想抱着脸盆吐,虽然不想被人说成文人相轻,但是照他这么说的话,秦始皇日翻那些文儒书生的所作所为大概也可以被归纳为他老人家的一时阵痛吧.

成王败寇,历史教科书上不需要华丽的解释,而是朴实的归类。

哎,又思考到北极去了。

说回电视,最近本地的有线电视台播放的正是经典的太空堡垒当然,都叫这个名字了,怎么可能不会是美版。

现在电视上的情节正推进到可怜的上尉与男人婆教那些蛮子什么叫做法国湿吻,小家伙们脸颊红到都快滴血,而我乘机偷跑出了偏堂,因为刚刚我看到撒衮跟一个不认识的青年从偏堂走过去。

为了跟上两位,我干脆上了外廊顶,反正是平顶,又没有瓦,随我怎么跟。

蹑手蹑脚的走在上方,我听着下面两位的对话。

“何景国,你也别生气了,不就是被甩了吗?”

“你知道聂诗云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拜托,她聂家是什么货色?我早就说过你高攀不起。”

“高攀?对,出身不好,家里连着省里能说话的亲戚都没有,是我傻!”

“何景国,你又说这些了,为什么要对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念念不忘?”

“从小玩到大的,你会怎么想?!”

“我跟白琼仪不也是从小玩到大,她说去读T大,你见我什么时候失魂落魄了?”

“白琼仪喜欢你,这是从小学起全班都知道的事情,我甚至可以说白琼仪跟聂诗云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

“好了好了,我做东,晚上去我们母校对面的冷饮店喝杯冰啤酒,那儿的新老板是我们的老前辈,怎么样?”

“别,我知道你刚有了工作,你忙你的去。”

“工作的确是忙,但是工作可以明天再作,兄弟不能明天再找埃”

说的好,对于这句话我深为我赞同。

我不是那种死理的人,虽然撒衮可以因此而放慢工作进程,但是他这么做,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他。

一世兄弟一世情,人生如果没有了这些,光有钱的日子也是苦涩的。

下面的两位进了前堂的地界,连接两个院落的走廊也到了尽头,从屋顶翻下走廊,正准备走人的我突然看到了一大堆老人正在不远处的院子里,而其中有几位似乎还在看着我。诸葛未玄更是眼光好到让我心里发毛,他对我招了招手,那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我想了想一走了之的后果,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小家伙,你怎么不在偏堂看电视啊?”

到了他的面前,我注意到了这丫手上的望远镜,嘴角的肌肉立即不听话的扯动起来。

“德国造,真是好东西,刚刚你在上面走,是不是在偷听啊?”

“没什么,只不过有些好奇,想试试在走廊上面行走的感觉而已。”

“人小鬼大。”

说这话的白爷却是对着跟前的池水一脸的悲痛欲绝,他老人家拉着的老脸很显然也不全是因为自己孙女的厚此薄彼,而是好几根鱼竿正在钓着他面前池子里的鲤鱼。

我知道,养猫养狗会养出感情,这鱼也是如此,由其是这还是养了好几代的鱼当然,这是白爷的一家之言。

我看了看竿子的主人,原来是诸葛家的两位姑爷与其它两位。

“小白,你说说你家的鱼是怎么养的?半个小时楞是没咬钩的!”

坐在队首的张梦平很显然是钓鱼好手,也很有耐心,因此他老人家的鱼袋里放着好几尾大鱼。而端木格就不一样了,光听他的这句抱怨就知道他属于那种没有成绩的。

“端木公啊端木公,鱼不是你这么钓的,多学学人家张公。”坐在诸葛未玄身边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笑道。

“你说的好听,许太极,你来试试!”端木格一听就来了气。

“别,我可不好这口。”我看着这位老人,穿的也是很普通的尼子大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位成功者。

似乎是发现了我那有些好奇的目光,许太极转头看着我:“这个孩子是?”

“太极,他就是陆津平的三孙。”

“三孙那不就是秦十三的后人了。”许老太爷一伸手将我抱到了他的大腿上:“真像,跟十三真是象埃”

“废话,十三的孙不像他还能像陆津平埃”张梦平难得说一次冷笑话,这一次连我的爷爷也是笑的无可奈何:“张梦平你这老东西,你说好了,是不是看准了我没孙女,当初才把秦璐交给我的?”

秦璐,我父亲原来的名字。

“别,我的嘴还没那么铁。”张梦平笑的很是开怀,很显然他脱不了干系。

“陆仁医,要不要改回秦姓啊?”许太极一句话,全场的老爷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我爷爷的脸是瞬间就变青了。

改姓我从没有想过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姓陆也好,姓张也罢,那怕到头来换回秦姓,我也依然是我。

“换姓,除了给户籍增加工作量之外,有意义吗。”

“嘿,这小家伙,还挺懂的呢。”

许太极伸手刮了刮我的鼻梁,我看着自己的爷爷,他的眼里满是快乐。

“哎,陆津平,白白又让你丫多了一个孙子。”

端木格这么说道,在场的老爷子们笑作一团,没别的,就是因为爷爷家多孙是人所共知的,目前在册的除了我之外,还有陆奇铭,始,续跟终,当然,还得包括过两年才会出生的余。

许太极:“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你们下手可真快。”

郑山石:“今天一看,这孩子太淡泊了,我说陆津平,这是怎么回事。”

张开达:“郑山石,这不能怪陆津平,这孩子最近两年懂事不少。”

陆津平:“是氨

白川:“这都是我教导有方。”

张梦平:“你又开始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是直接装傻,从来没有自己做为那位秦爷爷的后人有什么高的人气,接过许太极的见面礼,拿过小红包我一路小跑的上了走廊,远离危险才是正道,要不然又不知道要被那位给卖了。

过拐角的时候,我的眼角里又进了老人们的身影。

梦境旅者与夜半惊梦,是在下在某公会中的友人(笑)

“陆仁医,你回来的正好,电话。”刚进偏堂的门,就见白荷拿着电话对着我招手:“是你三丫头的。”

接过话筒,我还没张嘴,电话那边就响起三叔的骂声,然后还夹带着三婶的哭喊,大意自然是让自己老公别再打三丫头了。

“怎么了喂!”我喊了几声,电话那头没有应,反而是有人挂上了电话,于是我二话不说放下电话转身就往外面走。

“望,让你的车送我回家家里也许出大事了。”

“怎么了。”白荷跟了上来,拿起电话的她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三丫头被打了。”

听我说了电话里的事情,端木格二话不说同意让车送我回家。

三叔为什么要打三丫头,坐在车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倒是端木望一脸的轻松,她与白荷坐在后排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第一次觉得这玻璃怎么这么烦。

回到家,一进院子就看到三叔坐在院子的石板上抽着烟,左眼肿了一大块,二叔坐在他的对面,这位的嘴角有些发青。

站在三丫头门前的四叔见到我,连忙对着我招手。

“到底怎么了。”

“你三叔回来看到雪儿作业没写,生气的打了她”“荒唐!”

我头也不转的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对着三叔养的狗使劲踢了一脚,把这狗东西直接踹到了角落里。等到推开房门,三婶还红着眼,一见到我就伸手指了指床上隆起来的被窝。

“三婶,让我来说吧。”

送走三婶,我大步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哥”猫一样的叫着我的名字,三丫头蜷缩在床上,脸上肿着好大一块。

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留后,就这样迁怒于女儿吗?我心痛的看着三丫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哥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小丫头摇了摇头。

“哥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我伸手抱起三丫头就往门外走,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院门口的外公。而看到我怀里的女儿,三叔嘴里的烟头掉在地上。

“背她去那儿。”

“我带三丫头去医院看看。”

“不用去!”“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把她生出来!”

无视三叔眼里的怒火,我背着三丫头就往外走,走过外公身边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外公的叹息。

“外公。”

“什么事。”

“让三丫头跟我去白家住段时间吧。”

“行。”

讨了同意,将三丫头放进车里,我又去三丫头房间收拾些衣物。

白荷看了三丫头的脸,早就激发起满腔的母性,跟端木望一起给三丫头检查起身体,搞的小赵同志只得陪着车后厢等我将这三趟一一搬好。

“左腿估计骨裂,左手关节脱臼,外伤十多处,大多都是背上,丫头还说背痛,我估计得去拍X光才能搞清楚了。”

我把身子刚探进后座,端木望就说明了情况,她还一手拉着白荷,这丫头气的已经想进张家大院打人了。

“行,快去医院拍个片。”

望坐到副驾驶,我进了后座,三丫头的脾气我清楚,只是没想过她这么能忍。

到了医院,小赵帮忙将三丫头送进了X光室,证件一出谁与争锋,就连一边的公安局副科长,也得乖乖的坐在队伍后面干等。

毫不在意的面对着排队人群中满是怨恨的目光,一直以来我都明白权力是一件好东西,而且队伍里也没有病的快死之人,我绝对是心安理得。

靠在墙上看着对面墙上的钟,刚送进X光室一分钟,对于我来说却像是一天般漫长。

“儿子这种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在乎吗。”

站在我身边的望说了一句让我无奈的话,对于这个问题,白荷少有的保持了沉默。

“都是自己的后代,在我的眼里没什么区别,就像白爷眼里的白荷跟她姐姐,都是手心的宝。”我说道。

“也许是我理解错你三叔的意思了吧。”端木望看着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丫头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不,她能不能走出来,你三叔的状态很重要。”

“他他一定是因为四叔也是女儿,他觉得自己兄弟四个楞是没有给父亲生个孙子,结果迁怒于自家女儿。”我看着地面,这大概就是命运吧。难怪以前的三丫头脾气那么差,如今想起来“谁是张雾的家属?”

医生在门口叫人,我闻声走到她的面前。

“我是。”

“我是那小伙子拖过来的大夫,你到底是?”

“我是病人的哥哥,家里人有事,您还是先跟我说说病情吧。”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塞进他的手里。

“都是外伤,不过这伤到底是?”

“孩子不懂事,她爸又喝高了,给打的绝对是无心之失。”这年头的人们在家庭暴力由其是大人打孩子这个方面还是非常宽容的,由其是当孩子做错事与父亲喝高了凑到一块,基本上也就跟刑事责任没了缘份。

那像日后,拿着柳条鞭子不痛不痒的打几下手心就当处罚是虐待了。

这位医生一听,像是理解一般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先跟你们说说,这孩子的左脚都有骨折,左手脱臼还有小拇指骨折,背上断了两根肋骨,全身皮下有大面积淤血我个人的观点是住院治疗不过我看了病历,你们是张开达的孙辈,我想张老对于一般骨折这类的中医调理,绝对要比我们西医要好,所以我建议你们在我们这儿开了药,然后带回去吃当然,如果要上石膏也没问题。”

这医生一长串的说下来连气也不喘,肺活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我也不客气,从口袋里再拿出一包烟强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这怎么好意思。”看着口袋里掏出来的中华,大夫显得有些不安。

“市场经济,习惯就好,您先给我妹妹开一些药,还有她的骨伤要先找些东西固定一下,您最好能给我来一辆轮椅,我让我七舅帮你去拿,事成后自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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