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筷子,看一眼眼前的虾,鲜美漂亮,夹起,便将整个装入口中,咬:“呃——疼——”虾锐利的脚刺破了她的唇,她表情一滞,一口吐出咬了一半的虾,拿起一旁纸巾捂住伤口,深红的一点在白纸上晕开。
他叹息着,带着宠溺的笑容看她委屈地撅着嘴孩子气地瞪视罪魁祸首,伸出手,将她餐盘里的虾叉入自己的盘子,细心地一个个去壳,又一一地放回她盘子,揉揉她的脑袋:“乐乐,小心些。”
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她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为自己一颗颗剥着虾仁,有些无由的窘迫,将脑袋埋得低低的:“抱歉,我懒,我——”
“没事,以后我帮你剥。”他有种错觉,她就仅仅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心机沉重的女人,摇去不该有的念头,他继续给她剥虾,温柔只是个陷阱,他要让她迷上他的温柔,然后狠狠打击,报复她给他的侮辱,感情的创伤对女人才是致命的打击。
耻辱感深深扼住了她的心口,只是这么一点小事都不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被瞧不起,会被讨厌吧,可是,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帮助,他太温柔,温柔到令她自惭形秽,更觉得自己配不上。
有些心不在焉,她举起筷子夹起一个虾仁往自己嘴里送,可是虾仁却在即将送入口中时错开唇干脆地掉在了胸前,灰色的短袖迅速染上了一层油腻,她的脸瞬间惨白,自我厌恶情绪上升到了顶点,泪唰唰滑落:“没用,为什么这么没用——”
他神色一变,离开位置,拿了纸巾跑到她旁边,拿开掉落的虾仁,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带着哄孩子的语气安抚:“乐乐,乖,不哭,没事了,没人会怪你。”
“我是不是很没用——”她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表现,只是重复着无波的话语,“我是不是很没用?”
“乐乐。”她的悲伤难道也只是一场戏吗?
厉莫晗脱下外套罩住蓝乐的身子,结了账,拉着停止流泪却眼神呆滞的她往外走,大手中的小手冰凉且在微微颤抖,握紧,加快步伐。
餐厅对面,WESTMEND橱窗中模特身上雪白色的公主裙,泡泡袖百褶裙,萝莉装,就像是古代欧洲宫廷的贵族公主的宫装,不过裙身只过膝盖,混合着现代的时尚和古代的典雅,可爱纯粹。
拉着她走入店中,他指着那套衣服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说:“那套,给她穿上。”将蓝乐交到她们手中,抱胸靠着试衣间旁,沉着脸等待,思索她的状态很坏,心绪很不稳,似乎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