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哭道：“父亲，先母在世之时给了女儿两个丫鬟。她们两个从小陪伴女儿，一直都是本分的。女儿见了她们，就如同看见了先母一样。”
老爷听了凌晴这么说，也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把她降为二等丫鬟吧，罚三个月的月例。还是跟着你罢。”说着，他脸色不虞地离开了。
钟姨娘这病，养了很久。凌晴带东西去看她，她拉了凌晴的手求情，希望凌晴能够向老爷说说，让她看看展修。凌晴当着她的面给老爷求情，老爷却又骂了她一顿。钟姨娘的病又重了几分。
太太加紧把铺子的事给整理出来，把之前的人全下了，然后又换上了一批新的。凌晴每日绣被面盖头，又理着铺子的事。洛姨娘因着展汝这几日又病了，凌萧凌歆每日里跟着学规矩。大少奶奶帮着管家。因此竟没有人去管钟姨娘。她在房里摔了好几套瓷器，老爷的心也没转圜过来，反而去桂姨娘那里勤了许多。钟姨娘气地牙齿都痒了，却苦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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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晴的日子过地跟水淌过一般地清澈。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她的被面盖头这些早已经绣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很精致的东西，可是隔远了看，还是能看出什么是什么。凌晴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在这几天，她也就没有再跟着太太理事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让她好好地保养着。凌晴倒是乐地清闲，时不时地就去到处串串门子，但是钟姨娘那里除外。
说起来，钟姨娘这几天倒是老实了很多，也没有听到她半夜去老爷和桂姨娘的房门口跪着哭了，也没有听到她想方设法地去托人给展修送东西了。凌晴只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却是怎么也抓不住的。
这天，她去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太太出其不意地留下了她。
凌晴听着屋子里的自鸣钟滴答的声音，心没来由地提了些上来，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太太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神看你的丫鬟。你身边的四个都不错。只是上次翡玉因着老爷的话降为了二等，你还是要带她过去吗？”
凌晴飞快地抬眼，然后站起来很恭谨地道：“女儿是很想带她过去。她的那一手刺绣的工夫，女儿的活计很多都是经她的手。”
“我也是知道的。”太太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右手拈着一串手钏，在那里迟疑着，好象有什么下不定主意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