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松了口气，说道：“你大哥回来了，说是明日要在桂家做法事，问你要不要去。”
凌晴想了想，说道：“我不去了，如果大哥要去，就将我随的份子带去吧。这几日桂家的事，大嫂听了哥哥说以后，派个人给我送个信吧。桂姨娘也惦记着呢。”
大少奶奶听了凌晴的话，点了点头：“那倒是，还忘了桂姨娘。”
凌晴和她又说了会子话，大少奶奶低声道：“大妹妹，邵家那事，你心里真想好了？听你哥哥说，你似乎是答应了。那边也在张罗着让人来提亲了。”
凌晴看着大少奶奶，轻轻点了头。
大少奶奶立刻红了眼圈儿：“妹妹，那传言，虽然只是传言，可是，万一成了真，你……你哥哥只有你一个胞妹，要不再挑挑？”
“大嫂也是知道我的。上次那事情，如果不去邵家，怕又有人说三道四了。”凌晴倒没说假话，有些话，别人不会当你面儿说。但是在宴会的时候，你随处走，也可以知道他们在谈论你。更何况，洛姨娘也说过老爷似乎因为有人弹劾的事情最近很有些不顺。她似乎除了嫁过去，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大少奶奶握了她的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也不再说什么会不会出事的话来了。她连忙转了话风：“你嫁过去，就是正房，总比在祁家好。还不用管家。虽然规矩是大了点。以后如果他调了出去，你跟在任上，还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凌晴点头，假装不经意地问：“大嫂，我听说，你的那两个丫鬟被打发了出去？”
“那****看到的那个，分去了潮声阁。另一个，去了雅集轩。”大少奶奶的表情却不似之前那般高兴，“你那个丫鬟怎么样？”
凌晴笑道：“动作快，说话少，是个麻利的。我让她管我的衣裳首饰。”
大少奶奶立刻拉了她，压低声音道：“你房里那个翡玉，和这个丫鬟，你要看紧了。如果真嫁了过去。说不准就真遇上我上次故意闹腾开的那事了。”
凌晴羞红了脸，沉默着。她看了大少奶奶一眼：“那大嫂有霖哥儿的时候，大哥有没有……”
“我提过，他推了，说是丫鬟也是人，没得平白无故糟蹋人家女儿的。”大嫂说着，眼里闪着光。
凌晴打心眼里敬佩自己的长兄，也为大嫂感到高兴，说道：“大嫂你放心。我不会任由人欺到我头上的。”
大少奶奶见她听进去了，心才稍稍定了些。凌晴又说了会儿话，起身走了。
她走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了潮声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太太此举，钟姨娘一定会有应对的法子的。她想了想，转过了身，回了晴风院。
第二日，凌晴正在太太那里学习管账，突然，钟姨娘哭哭啼啼地来了。
太太的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还是让阮嬷嬷给她搬了椅子，又上了茶。
钟姨娘却只是哭，也不说话。
